疫情過後,林峰的名字響徹省城乃至全國。他並沒有沉浸在榮譽帶來的喜悅中,反而將更多精力投入到《九轉醫經》的鑽研中。經歷了這場與病毒的生死較量,他深刻體會到自身醫術的不足,尤其是在面對那些足以瞬間奪人性命的急症時,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這些天,林峰幾乎足不出戶,除了每日爲一些疑難雜症患者看診,其餘時間都在出租屋的書房裏度過。書桌上堆滿了各種中醫古籍,《九轉醫經》被他放在最中央,書頁邊緣已經被翻得起了毛邊。楚嫣然知道他在沖擊醫術瓶頸,每天都會精心爲他準備營養餐,卻很少打擾他。
這日清晨,林峰像往常一樣盤膝而坐,運轉《九轉醫經》的心法。忽然,丹田處的暖流變得異常活躍,如奔涌的江河般在經脈中穿梭。他心中一喜,知道這是突破的征兆,連忙凝神靜氣,引導着這股力量沖擊第六層的壁壘。
暖流一次次撞擊着壁壘,林峰只覺得渾身經脈傳來陣陣劇痛,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他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浸溼了衣衫。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咔嚓” 一聲輕響,那層困擾他許久的壁壘終於被沖破。
一股更爲精純、更爲磅礴的力量瞬間流遍全身,所過之處,之前的劇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林峰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人體經脈、氣血的理解又深了一個層次,甚至能隱約察覺到一些潛藏在體內、尚未爆發的病灶。
“終於突破到第六層了。” 林峰喃喃自語,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九轉醫經》第六層,便能觸及生死界限,一些看似無藥可救的病人,或許都能有一線生機。
突破醫術瓶頸後,林峰的心情輕鬆了不少。他想起了前世母親的離世,心中那道傷疤再次隱隱作痛。前世他一直以爲母親是不堪重負,投河自盡,可隨着閱歷的增長和對人心的洞察,他越來越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天,林峰回到了老家。院子裏雜草叢生,房屋也有些破敗,處處透着荒涼。他推開母親生前住過的房間,一股塵封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裏的擺設還和母親離開時一樣,梳妝台上放着一把木梳,旁邊還有一個未繡完的荷包。
林峰走到梳妝台前,拿起那個荷包,眼眶不禁溼潤了。他記得這個荷包是母親爲他繡的,說要保佑他平平安安。就在這時,荷包的一角似乎勾住了什麼東西,他輕輕一拉,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從荷包裏掉了出來。
林峰心中一動,連忙撿起紙條展開。上面是母親娟秀的字跡,卻寫着一些讓他心驚肉跳的內容。紙條上記錄了母親去世前幾天,曾有人深夜來找過父親,兩人似乎發生了激烈的爭執,還提到了 “假藥”“害人” 等字眼。最後,母親寫道:“我總覺得他們要害我們家,若是我出了什麼事,一定不是意外。”
“果然有問題!” 林峰攥緊了紙條,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他想起前世母親去世後,父親整日愁眉不展,沒多久就查出了肺癌,或許父親早就知道些什麼,只是不願讓他擔心,才一直隱瞞。
就在林峰陷入沉思時,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抬頭一看,是村裏的老鄰居王大爺。王大爺看到林峰,先是一愣,隨即熱情地打招呼:“是小峰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久,王大爺。” 林峰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兩人寒暄了幾句,林峰狀似無意地提起母親:“王大爺,我媽去世前那幾天,您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來我們家?”
王大爺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他嘆了口氣:“唉,說起來也怪。你媽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起夜的時候,看到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從你們家院子裏鬼鬼祟祟地出來,當時我還以爲是小偷,喊了一聲,那人跑得飛快,轉眼就沒影了。”
林峰心中一凜,連忙追問:“王大爺,您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
王大爺搖了搖頭:“那天晚上月色太暗,沒看清楚,只記得他個子挺高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走路一瘸一拐?林峰在腦海中搜索着相關的記憶,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 前世逼債的那個虎哥!虎哥的腿在前幾年打架時被人打斷過,走路就是一瘸一拐的。難道母親的死和他有關?
“小峰,你問這個幹什麼?” 王大爺疑惑地看着他。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林峰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王大爺,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送走王大爺,林峰站在院子裏,望着母親的遺像,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一定要查清楚母親死亡的真相,讓那些害了母親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回到省城後,林峰第一時間找到了虎哥。此時的虎哥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高利貸頭目,自從上次被林峰治好了母親的病,又被他的醫術和人品折服後,就金盆洗手,開了一家小小的雜貨鋪,過着安穩的日子。
看到林峰找上門,虎哥有些驚訝,連忙熱情地招呼他:“林醫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快請坐。”
林峰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虎哥,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林醫生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 虎哥看着林峰嚴肅的表情,心裏有些發怵。
“我母親去世前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去過我家?” 林峰緊緊盯着虎哥的眼睛。
虎哥臉色驟變,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林峰的目光:“我…… 我沒有……”
“虎哥,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嗎?” 林峰加重了語氣,“我已經問過村裏的王大爺了,他看到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黑衣人從我院子裏出來,除了你,還能有誰?”
虎哥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沉默了許久,終於嘆了口氣:“林醫生,對不起,我確實去過你家。”
“你去幹什麼?我母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林峰追問道。
虎哥連忙擺手:“不是我!我只是受人指使,去你家嚇唬一下你父親,讓他盡快還錢。那天晚上我到你家時,你父母都已經睡了,我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沒敢進去,就離開了。”
“受人指使?是誰指使你的?” 林峰追問。
虎哥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忌憚,但在林峰凌厲的目光下,還是說了出來:“是…… 是宏業集團的趙宏業。”
趙宏業?林峰心中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牽扯到趙宏業。前世他只知道趙宏業是個地產大亨,沒想到他還和高利貸這種勾當有關。而且,母親紙條上提到的 “假藥”“害人”,會不會也和他有關?
“趙宏業爲什麼要針對我們家?” 林峰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拿錢辦事。” 虎哥說,“不過我聽說,你父親當年好像發現了宏業集團生產假藥的秘密,才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借了高利貸。”
真相似乎越來越清晰了。父親發現了趙宏業生產假藥的秘密,趙宏業爲了封口,不僅逼父親借高利貸,還指使虎哥去嚇唬他,最後甚至痛下殺手,害死了母親。而父親因爲悲痛和恐懼,一直不敢將真相說出來,最終積鬱成疾,患上了肺癌。
想到這裏,林峰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緊緊攥着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着指縫流了出來。
“林醫生,你沒事吧?” 虎哥看到他這副模樣,有些害怕。
林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我沒事。虎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離開虎哥的雜貨鋪,林峰直接驅車前往宏業集團。他要當面問問趙宏業,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幹的。
宏業集團的保安看到林峰氣勢洶洶地闖進來,連忙上前阻攔。林峰沒有理會他們,憑借着突破到第六層《九轉醫經》後變得更加敏捷的身手,輕鬆地擺脫了保安的糾纏,闖進了趙宏業的辦公室。
趙宏業正在和一個手下說話,看到林峰闖進來,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一絲冷笑:“林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我的辦公室。”
“趙宏業,我母親的死是不是你幹的?我父親發現你們生產假藥的秘密,你就痛下殺手,對不對?” 林峰雙目赤紅,死死地盯着趙宏業。
趙宏業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聽不懂。如果你再在這裏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
“報警?好啊,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你怎麼解釋這一切。” 林峰拿出母親留下的紙條,“這是我母親生前寫的,上面記錄了你派人威脅我父親的事情。還有,虎哥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趙宏業看到那張紙條,臉色徹底變了。他猛地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你母親的死確實和我有關,誰讓你父親不識抬舉,非要揭露我的秘密。”
“你這個畜生!” 林峰怒喝一聲,猛地沖上前,一拳打在趙宏業的臉上。
趙宏業被打得連連後退,嘴角流出了鮮血。他捂着臉頰,惡狠狠地看着林峰:“你敢打我?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辦公室外的保安聽到動靜,紛紛沖了進來。林峰雖然身手不錯,但對方人多勢衆,很快就被制服了。
“林峰,你以爲你能奈何得了我嗎?” 趙宏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着說,“你母親的死是意外,你父親的病也是咎由自取,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滾,不然我讓你永遠也出不了這個門。”
林峰被保安死死地按在地上,他掙扎着,怒視着趙宏業:“趙宏業,你等着,我一定會讓你爲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是嗎?我等着。” 趙宏業不屑地笑了笑,示意保安把林峰拖出去。
被趕出宏業集團後,林峰站在大街上,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知道,趙宏業勢力龐大,想要扳倒他並非易事。但他不會放棄,爲了母親,爲了父親,他一定要讓趙宏業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楚嫣然的電話。電話接通後,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楚嫣然聽完後,也非常憤怒:“趙宏業太可惡了!林峰,你別擔心,我會幫你的。我認識一些媒體朋友,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曝光出去,讓輿論來譴責他。”
“謝謝你,嫣然。” 林峰感激地說。
“我們之間還謝什麼。” 楚嫣然說,“你先別急,我們從長計議。一定要找到確鑿的證據,才能將趙宏業繩之以法。”
掛了電話,林峰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他知道,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但他有信心,在楚嫣然和朋友們的幫助下,一定能取得勝利。
接下來,林峰開始暗中調查趙宏業生產假藥的證據。他知道,這注定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爲母親報仇,讓正義得到伸張。而隨着《九轉醫經》突破到第六層,他的醫術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將成爲他戰勝一切困難的強大助力。他的傳奇人生,也將在這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中,翻開更加波瀾壯闊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