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清晨。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江南市三中後山那片荒廢已久的工地上。
洛清雪準時到達。
她今天依舊穿着一身純白色的練功服，不是昨天那套，但同樣是頂級品牌的高級定制款。
面料一看就價值不菲，剪裁更是完美貼合着她那已經初具規模的曼妙身姿。
緊身的上衣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與那因爲清晨微涼而更顯挺拔的胸脯形成了驚人的曲線對比。
下身的練功褲包裹着她筆直修長的雙腿，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圓潤。
站在這片雜草叢生、鋼筋水泥遍地的廢墟之中，美得格格不入。
江晨曦早已等候在此。
他穿着最普通的運動服，雙手插兜，悠閒地靠在一堆廢棄的磚垛上。
看到洛清雪，他挑了挑眉，眼神在她身上毫不避諱地掃了一圈。
尤其是在那身雪白的練功服上多停留了兩秒。
“穿這麼白，是準備等會兒cosplay斑點狗嗎？”
洛清雪俏臉一僵，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
爲了龍都武大，爲了S級頂格合同，忍！
她冷着臉，不發一言。
“不錯，有當助理的覺悟。”江晨曦滿意地點點頭。
他直起身，走到一塊空地前，腳尖一勾。
“鏘啷！”
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鍬被他踢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了洛清雪的腳前。
洛清雪的身體下意識地顫了一下，精致的眉毛緊緊擰成了疙瘩。
江晨曦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幾袋水泥和旁邊的一堆沙子。
“作爲我的首席施工助理，第一天上班，先從基本功開始。”
“和水泥。”
和......水泥？
洛清雪看着腳下的鐵鍬，又看了看那袋子上印着“M42.5”字樣的水泥袋，大腦一片空白。
這我那裏會啊！！
不一開始講解一下水泥的背景，水泥的定義嗎？
“愣着幹嘛？”江晨曦的聲音再次響起，“等着水泥自己長腿跑進桶裏嗎？”
洛清雪咬着銀牙，絕美的臉蛋因爲屈辱而漲起一抹緋紅。
她彎下腰，用兩根纖細白皙的手指，仿佛夾着什麼髒東西一樣，捏住了鐵鍬的木柄。
那雙手，完美得像是藝術品，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散發着健康的粉色光澤。
可現在，卻要握住這滿是鐵鏽和泥土的玩意兒。
“我......”她想說我不會。
“賭約。”
江晨曦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洛清雪瞬間閉嘴。
認命般地拿起鐵鍬，學着電視裏看過的樣子，笨拙地鏟起沙子和水泥。
怎麼能像普通工人那樣用蠻力？
心念一動，試圖用自己強大的氣血之力來完成這項“簡單”的工作。
她調動一絲S級【冰鳳血脈】的力量，匯聚於指尖，想要精準地控制水桶裏的水流出來。
然而，她血脈中自帶的極寒之氣，是用來對敵冰封的，哪裏是用來倒水的？
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順着她的指尖蔓延出去。
“咔！咔咔！”
水桶裏的水，在她驚愕的目光中，瞬間從液態變成了固態，直接凍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冰坨！
水和桶，凝爲一體。
江晨曦在一旁抱臂看着，嘴角抽了抽。
“很好，我的首席助理，你是想給我表演一個冰雕藝術嗎？”
洛清雪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她又羞又惱，跺了跺腳，直接放棄了控水。
蠻力就蠻力！
她將冰坨連着桶一起扔掉，重新提了一桶水。
這次她不用血脈之力了，直接用氣血外放，試圖用一股巧勁將水泥和沙子混合均勻。
她的氣血何其雄厚，平日裏都是用來施展大威力武技的。
此刻讓她去做這種精細活，就像讓一個習慣了開山裂石的巨人去繡花。
“轟！”
一聲輕微的爆鳴。
她外放的氣血稍微多了一點點。
地上的那堆水泥粉末，像是被一顆小型炸彈引爆，瞬間騰起一朵灰色的蘑菇雲。
漫天粉塵，鋪天蓋地。
洛清雪首當其沖，被澆了個劈頭蓋臉。
等煙塵散去。
原地只留下一個灰頭土臉的“泥人”。
那身名貴的白色練功服，此刻已經變成了前衛的“水泥灰”迷彩款。
她柔順的黑色長發上，臉上，甚至纖長的睫毛上，都掛上了一層細密的灰色粉末。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裏還保持着施法的姿勢，一雙美麗的鳳眸裏充滿了迷茫和委屈。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噗......”
江晨曦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一邊笑一邊搖頭點評：“力道太大，角度不對，氣血輸出不穩。”
“洛同學，你的氣血控制能力，連三歲小孩玩泥巴都不如。”
“S級天賦，就這？”
這幾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洛清雪那顆高傲的心上。
她被氣得渾身發抖，眼圈瞬間就紅了。
一雙秀拳捏得咯咯作響，胸口因爲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着，波瀾壯闊。
她很想把手裏的鐵鍬直接拍在那張可惡的笑臉上！
但一想到賭約，一想到龍都武大，她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死死地咽回肚子裏。
“我......我再來！”
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聲音都帶着哭腔。
她忍着羞憤，笨拙地，一點一點地，完全用體力去和水泥。
鐵鍬很重，沙子很沉。
她那雙嬌嫩的手，很快就被粗糙的木柄磨得通紅，甚至磨出了晶亮的水泡。
鑽心的疼。
江晨曦看着她那副倔強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丫頭，雖然傲了點，但心性還不錯。
就在這時。
幾個抱着書本，準備去後山小樹林晨讀的學生路過。
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集體石化。
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我......我沒眼花吧？”一個男生揉了揉眼睛。
“那......那個穿着髒衣服，在和水泥的......是......是洛清雪校花？”
另一個女生聲音都在發顫。
“她旁邊那個跟個大爺一樣站着的，不就是昨天那個F級工地哥江晨曦嗎？”
“臥槽！世紀名場面啊！”
其中一個反應快的，立刻悄悄舉起通訊器，對準了這堪稱驚悚的一幕。
“咔嚓！”
一張高清照片誕生了。
下一秒。
江南市三中校園論壇，一個帖子如同核彈般引爆了整個網絡。
【驚天大瓜！冰山校花爲愛打灰？S級天才竟給F級廢物當衆和水泥！】
帖子下面，就是那張對比強烈的照片。
照片裏，絕美的少女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正在費力地揮舞着鐵鍬。
而少年則在一旁悠閒地站着，神情淡然，仿佛在監工。
論壇，炸了。
“假的吧？這絕對是P的！我的女神怎麼可能幹這種粗活！”
“樓上的，我剛從後山路過，我以我單身二十年的手速發誓，這是真的！”
“我想起來了，昨天的賭約！洛校花輸了，要給江晨曦當一個月的施工助理！”
“我的青春結束了......女神竟然真的去打灰了......”
“這個江晨曦是魔鬼嗎？他怎麼忍心讓這麼漂亮的校花去幹這種事！”
“樓上懂個屁！這叫小兩口的情趣！江神牛逼！（破音）”
外界的喧囂，江晨曦毫不在意。
在洛清雪埋頭跟水泥死磕的時候，他的雙眼，悄然泛起了一層常人無法察的淡金色光華。
【宗師級勘探術】，發動！
一瞬間，他眼前的世界，變了。
大地變得透明。
地下的土壤、岩石、管線、甚至是能量的流動，都以一種數據的形式，清晰地呈現在他的視野中。
整個江南市三中，從教學樓的地基，到操場的排水系統，再到地下每一條電纜的走向......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變成了一張無比精密的三維立體結構圖。
一覽無餘！
這就是【宗師級勘探術】的威力！
他的目光如同最高精度的雷達，快速掃過整個校園。
“嗯？”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
視線穿透厚厚的土層和混凝土，最終鎖定在了校園角落裏，那棟早已廢棄的舊圖書館下方。
在那裏。
一條極其微弱，幾乎快要消散的能量脈絡，正靜靜地沉睡着。
那是一條靈氣地脈！
雖然細小得如同毛細血管，但它真實存在！
幾乎是同時，江晨曦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檢測到地脈能量節點！】”
“【叮！檢測到可開發項目：校園靈氣循環網絡（初級）！】”
“【項目描述：引動地下靈脈，鋪設能量傳導回路，構建覆蓋全校的初級靈氣循環大陣，可將校園內的平均靈氣濃度提升200%！】”
“【項目獎勵：氣血+200，陣法精通（初級），圖紙【聚靈塔（初級）】！】”
江晨曦的呼吸，微微一滯。
提升整個校園的靈氣濃度兩倍！
這可比修一條公路的獎勵要豐厚太多了！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翹起，勾起一抹計劃通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遠處那棟爬滿藤蔓的舊圖書館。
又看了一眼身前那個雖然灰頭土臉，但依舊在跟水泥較勁的倔強身影。
那身雪白的練功服已經徹底變成了灰色，汗水浸溼了她的後背，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少女美好的背部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江晨曦心中，一個完美的計劃，瞬間成型。
“我的第一個正式工程，和我第一個免費勞動力......”
“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