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裏還有楚懷仁、大夫人和二夫人。
“叫人。”
泠音如同機械沒有情緒:“老爺,大夫人、二夫人。”
站在楚霆梟身邊,身份再卑微的人也會搖身一變。
很明顯,楚懷仁並不喜歡她,除了大夫人之外沒有人笑臉相迎過。
她並不在意,不同世界的人不需強融。
紛紛落座後,泠音像以往一樣想要站在一旁。
她的身份就是傭人,只能說還沒適應。
楚霆梟瞥一眼過去,眼神陰沉的難看。
很不巧,看到二叔正盯着滿她的樣子,莫名不爽。
“過來。”
聲音十分冷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泠音暗自舒了口氣,然後才走了過去。
“泠音啊,你就坐在霆梟身邊吧。”
大夫人開口沒人敢反駁。
就算楚仁雄心裏不舒服,也不敢說什麼。
眼看着自己喜歡的美人,莫名被他插一杠子。
媳婦兒變侄媳婦兒,怎麼能甘心?
楚霆梟這個混蛋,就該單身一輩子。
泠音輕聲回了一句:“是,大夫人。”
楚霆梟狹長的眸子緩緩抬起,對上楚仁雄的視線。
他知道他在氣什麼,也知道怎樣才能將其惹怒。
楚家的家宴是星級標準,也是泠音至今爲止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
色香味俱全堪比藝術品。
可惜,她吃不下,越是好吃就越難以下咽。
泠汐一個人在外面,不擔心是假的。
“怎麼?不合胃口?”
大夫人突然開口,泠音頓了一下,有些惶恐:
“沒有,我吃飽了。”
她的胃口很小,吃了幾口而已。
楚霆梟沒有留意,絲毫不影響什麼。
大夫人微微笑:“多吃點兒,好生養。”
這話一出,楚仁雄面色變了。
他的變化倒是引起了楚霆梟的注意,緩緩抬起眼皮,故意附和:
“早點兒生個孫子給您帶。”
楚懷仁接過話題繼續:
“要是真能生個男孩,獎勵一處宅子,要是生個雙胞胎翻倍。”
看來大哥大嫂是認下這個兒媳婦了?
楚仁雄咬着後槽牙恨得牙根癢癢:
“楚家講究血統純正,將來正房生的孩子該怎麼論資排輩?”
大夫人瞥一眼過去,二夫人低着頭沒有參與其中:
“按理說,小的沒有資格生一男半女,可霆梟至今沒有合適人選,不能就這樣幹等着,到時候真娶了正房,名份當然要給,畢竟小的就是小的,拿不出台面。”
話裏話外,誰都能聽得出來。
楚懷仁挑眉,語氣不好:“說孩子的事呢,你扯到哪兒了?”
“難道我說的不是?”
大夫人狠狠瞪對方一眼,這才就此作罷。
從始至終,泠音沒有說半句,和二夫人一樣不參與其中。
她從沒見過二夫人說話,坐在楚懷仁的身邊幾乎沒有表情。
楚霆梟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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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還沒結束,泠音就被他拽回了頂樓。
一出電梯,將她推到沙發上。
“看到你的老情人就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
每次見到楚仁雄,他都會借此羞辱一番。
盡管見面都是他安排的,還是免不了這一環節。
泠音習慣了,他不過是想要發泄。
只要沉默,一定能挺過去。
楚霆梟掐着她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
“說,你是不是還想讓他來救你?”
淡漠的神情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激怒他。
“說!”
楚霆梟怒吼着,越是歇斯底裏越證明膽怯。
他在害怕,害怕她會離開?
她的下巴快要碎了,強忍着開口:
“你想聽什麼?”
“你不是想做他的小嗎?現在是不是很失望?”
哼———!
她的反應不對,不是妥協也不是順從。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不屑和鄙夷?
楚霆梟不信她會不害怕,明明每次都將她折磨得不輕。
“你信不信我……..”
“殺了我!”還沒說完,被她搶先一步說出了口。
楚霆梟眯了眯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
“你以爲我不敢?”
“敢!楚門梟爺有什麼不敢?殺人如麻,心狠手辣,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她的話讓他啞口無言,是什麼錯覺令她變得如此肆無忌憚?
現在反客爲主的人到底是誰?
還是認準了他舍不得殺她?
楚霆梟怒火中燒,用力扯開對方的領口。
一片嬌嫩肌膚露出來,白皙細膩。
先是愣了一下,剛想繼續被突然闖進來的馬仔打斷。
“少爺……”
對方愣了,來得真不是時候,轉身剛想出去。
“什麼事?”
“老爺叫您過去。”話音一落,又都沒敢回就消失了。
擾了少爺的好事,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楚霆梟並沒有生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瞟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女人,頭都沒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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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的貨被劫,金額巨大,楚懷仁懷疑有內鬼。
這批貨一直很隱蔽,並沒有放出風聲,除了楚霆梟之外沒讓其他人插手。
“爸,怎麼了?”
楚懷仁雖生性多疑,但對這個兒子算是百依百順,畢竟將來整個楚家都要交給他。
“那邊扣了很多我們的貨。”
楚霆梟臉色瞬間變了,腦子飛快旋轉,表情凝重:
“全都被扣了?”
楚懷仁眉頭緊鎖:“嗯!”
這批貨如果被查封,損失慘重。
自從接管集團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失誤。
在勐巴就算是警方也沒人敢扣他們的貨。
金三角地區一直風平浪靜:“怎麼回事?”
楚懷仁冷冽刺骨的眼神緩緩與之對視,語氣低沉:
“那邊的人說,原本可以平安無事,就在出境前幾分鍾突然要求檢查。”
“有內鬼?”
楚懷仁掃一眼門外,暗暗點頭。
楚霆梟十分不解:
“這批貨連阿班都不知道,誰會是那個臥底?”
保密程度一直做的都很到位,除了他們父子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楚仁雄更是得不到一點口風。
不愧是父子,刻在基因裏的小心謹慎。
“所以才把你叫了過來。”
如果是真的,那隱藏得太深了,能瞞過他們的眼屬實不簡單。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不要聲張,把臥底揪出來。”
這個虧他吃不下,這口氣也咽不了:
“爸,會不會是二叔?”
楚懷仁變了臉色,有幾分無奈:
“你二叔不沾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那個智商“自己屁股”都擦不幹淨,更何況沾染這些。
不過不沾染也證明不了會“出賣”。
搶了他的“心頭肉”,怎麼可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