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治好她之後，大概率能再次獲得系統的額外獎勵！
“好！”
李寒衣當即應聲。
見事情敲定，司空長風也暗自鬆了口氣。
他覺得夜櫬的出現實在太好了——葉若依的心脈之症、李心月的傷勢，一直是他心頭重擔。
而夜櫬一來，就同時解決了這兩個難題！
“既然如此，我們先行告辭。”
幾人又聊了幾句，夜櫬便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夜先生請留步！”
就在夜櫬牽着桑桑即將走出大廳時，一旁沉默許久的百裏東君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百裏東君的異樣，作爲十幾年兄弟的司空長風早已察覺。
他發現，自從見到夜櫬施展“神靈造化指”後，百裏東君就一直心不在焉，幾次看向夜櫬，欲言又止。
直到夜櫬要走，百裏東君終於忍不住了。
“夜先生！”
“請您如實告訴我，這世上……真有復活玥瑤的方法嗎？”
百裏東君鄭重地向夜櫬躬身詢問。
這個問題，其實自早上離開醫館時，他就想問了。
之所以猶豫到現在，是害怕從夜櫬口中聽到不願接受的答案。
若真如此，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盡管早晨夜櫬給了他希望，還舉出《聖心訣》的例子，但回過神後，百裏東君也明白，那或許只是爲了激勵他走出陰影才說的……
……
在百裏東君看來。
這世上或許真的存在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方法，比如《聖心訣》，或是夜櫬先前所用的“神靈造化指”。
但這些方法必然都有條件限制，比如僅適用於剛離世不久之人。
而百裏東君想要復活的玥瑤，已經離世十幾年，真的還有希望嗎？
聽到百裏東君的聲音，夜櫬停下腳步，看着他此刻的神情，也不由得輕嘆一聲。
沒錯，早晨夜櫬那一番話，本意是想激勵百裏東君重新振作。
至於復活玥瑤一事——夜櫬很清楚，無論是《聖心訣》還是其他重生之法，在這方天地中，都只適用於剛死之人。
他所掌握的神級醫術中，除了“神靈造化指”，還有其他能令死者復活的手段，但最多也只能復活死亡不超過三天的人，且條件苛刻、代價極大。
像玥瑤這樣已逝十幾年的人，夜櫬也無能爲力。
不過他早晨那番話，並非全然是欺騙。
假如百裏東君的實力能超越這方世界的限制，或許逆轉時間、復活玥瑤也並非不可能。
只是這聽起來，畢竟太過渺茫。
“唉。”
夜櫬輕嘆一聲，緩緩開口：
“既然大城主問起，我就說實話吧。”
“若是剛死不久的人，花費一些手段，我或許確實能夠復活。”
“但像大城主這樣的情況……”
百裏東君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
這個答案，他其實早就預料到了，只是心裏還存着最後一點幻想。
就在此時，夜櫬忽然想起一事，又開口道：
“不過，若是肉身完好、神魂尚未轉世，即便是死去很久的人，或許也還有一絲復活的可能。”
夜櫬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想起了早晨從百裏東君那裏獲得的系統額外獎勵。
那部《喚魂秘典》他已查看過：
【物品】：《喚魂秘典》
【品級】：鬼仙級
【介紹】：來自誅仙大世界的鬼道秘術。修煉後可提升神魂之力，並能助死者復生。
這正是誅仙世界中周小環所得的那部鬼道秘典。原著中，她曾憑此復活過 兒與野狗道人。
而系統所獎勵的這一部，已經過改良——不再需要消耗夜櫬的壽命，而是可以由任何一個心甘情願之人付出壽命作爲代價。
不過夜櫬也察覺到另一個問題。
在原著中，《喚魂秘典》除了消耗壽命之外並無其他限制。
但在這方世界卻不同。
因爲這裏存在真正的天道。
像這樣逆亂生死、擾亂輪回秩序的行爲，必然引來天罰，就如先前劈向夜櫬的天雷一般，甚至可能更爲嚴峻。
說完之後，夜櫬覺得自己這話，怕是說了也等於沒說。
玥瑤已故去十餘年，按理說早已化作枯骨，怎可能還保有完整的肉身？然而，百裏東君聽到夜櫬的話後，反應卻異常激動！
不止是他，連司空長風也顯得格外亢奮。兩人瞬間沖到夜櫬面前，緊抓着他的手臂，連聲追問：
“此話當真？”
“夜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見他們反應如此激烈，夜櫬心中不由猜測：難道玥瑤的肉身真的還完好無損？可百裏東君激動也就罷了，司空長風爲何也這樣？他們兄弟感情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
很快，他的疑惑便解開了。
司空千落也激動地跑上前來，一雙大眼緊盯着夜櫬，顫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娘親和玥瑤阿姨的 都葬在昆侖山上，那裏有萬載寒冰保護，兩人的肉身至今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像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目光緊緊鎖在夜櫬臉上，期待他的回答。
“這……”夜櫬一時怔住。
他沒想到這件事也和原著有所不同。當然，也可能原著中玥瑤和洛清本就是葬在昆侖山，只是未曾提及罷了。畢竟百裏東君與司空長風將她們安葬在那裏，既能保持肉身不腐，又有師尊師祖隱居守護，安全無憂。類似保存亡妻 的情節，在武俠故事中並不罕見。
既然玥瑤與洛清的肉身尚且完好，夜櫬以“喚魂秘術”將她們復活，也並非不可能。系統改良後的秘術，並不需要消耗他的壽命。
不過即便如此，復活二人也絕非易事。
……
“我確實掌握一種秘術，能將她們復活。”夜櫬緩緩道，“但復活的條件極爲苛刻。”
“夜先生請講！無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必定全力以赴！”百裏東君與司空長風異口同聲，語氣堅定。
對他們而言，原本毫無希望之事，如今出現一絲轉機，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抓住。
夜櫬遂開口道：“此復活秘術違背生死輪回的天道法則。因此，復活死者必須有人獻祭二十年壽命。”
“我來！”
夜櫬話音未落，百裏東君與司空長風便已急切地出聲打斷。
只要能救回妻子，別說二十年壽元，就算付出再多，他們也毫不猶豫！
“阿爹，我年紀輕，壽數還長，讓我爲娘親獻祭吧！”
司空千落望向父親，語氣堅決。
在她心底，始終埋着對母親深深的愧疚——母親是因生她難產而逝。
因此，一聽說復活需以壽元爲祭，司空千落便覺得，這是自己回報母親的機會。
“胡鬧！”
“這種事輪得到你麼？”
司空長風板起臉來：“要是你娘知道用了你的命，她復活後第一個砍的就是我！”
這話一出，倒是沖淡了幾分凝重，連百裏東君也忍不住笑起來：
“長風啊長風，弟妹走了這些年，你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怕她！”
“說得好像你不怕似的？”司空長風撇嘴反問。
“怕，當然怕。”百裏東君坦然點頭。
兩人這一番拌嘴，總算讓司空千落暫時放下了獻祭的念頭。
隨後他們再度看向夜櫬，問道：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條件？”
夜櫬輕輕搖頭：
“條件僅此一個。”
“但復活之後，死者將遭天罰。”
“若扛不過，便是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且此劫只能由至親之人替她承受，外人無法插手。”
聽到“天罰”二字，百裏東君與司空長風神色一凜。
方才他們已親眼見識過天罰之威，即便夜櫬揮手即破，他們也不敢有半分輕視。
更何況，夜櫬明言外人不得插手，他們必須靠自己。
“那天罰之威……與先前相比如何？”兩人沉聲問道。
“強上數倍，且不止一道。”
夜櫬語氣平靜：
“縱是神遊玄境巔峰，也難抵擋。”
“神遊玄境……不是武道之極麼？”司空長風怔然。
夜櫬淡淡一笑：
“確是武道之巔。”
“然而在武道巔峰之上，尚有天道三重境界，分別爲：陸地天人、天人大長生，以及飄渺難尋的真仙之境！”
“果然如此！”
“神遊玄境之上，果然另有天地！”
百裏東君等三人皆是恍然頷首。
昔日隨師學藝時，他們便曾聽師尊提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遊玄境並非終點，反而是武道之初階！
那時他們只當師尊故作高深。
畢竟在他們心中，師尊向來不拘小節，難見正經。
直至今日親耳聽夜道破玄機，方知神遊之上，竟有如此多重境界！
難怪師尊當年說，神遊不過是起點。
“其實天道三境對你們而言，並非遙不可及。”
“你們三人的師尊，如今便是一位陸地天人。”
“修爲至此境者，已非凡俗武者可比。”
“他們已然觸及仙道門徑，壽數綿長，在常人眼中，幾與仙人無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