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尷尬地笑了笑,臉頰微微泛紅。
她低頭避開陳浩的目光:“對不起,誤會了,你先請。”
陳浩也沒多想,把鑰匙插進鎖孔,扭動了一下,咔嚓一聲,門開了。
進門的地方有一張小方桌,兩把木質靠背椅,很明顯,這就是簡易的餐桌。
女人隨手把包包甩到桌上,伸了個懶腰,吊帶背心微微上移,露出小腹的一截白皙皮膚。
她嘆了口氣:“累死了。”
旁邊有台老舊的冰箱,嗡嗡作響。
女人拉開冰箱門,從裏面拿出兩瓶益力礦泉水,把其中一瓶遞給陳浩:
“喝點水吧,新室友。”
陳浩也不客氣,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女人一邊喝水,一邊斜眼打量他:“你也是在夜總會上班的吧?”
陳浩擦了擦嘴:“嗯,剛來沒幾天。”
她眼睛亮了亮:“男公關?”
陳浩趕緊搖頭:“不是,普通服務員。”
陳浩這身材,個頭高,肩膀寬闊,長得也挺帥氣的,五官硬朗。
女人剛才猜他男公關,也不是沒道理,夜總會裏那些鴨子,就是靠臉和身材吃飯。
陳浩把礦泉水放到桌上,抬頭看向她:“你是湖南的吧?”
女人愣了愣:“是啊,你怎麼知道?”
陳浩嘿嘿一笑:“都說湖南妹兒漂亮,你這麼漂亮,而且你的口音有那種湖南人特有的腔調,軟軟的。所以我猜你肯定是湖南的。”
她笑了笑,翹起二郎腿坐在旁邊的靠背椅上,又伸了個懶腰。
伸懶腰的姿勢,讓她的胸脯微微往前挺,玲瓏有致的曲線在吊帶背心下若隱若現。
陳浩趕緊移開視線。
“你呢?你在會所幹什麼工作?”陳浩問,試圖轉移話題。
“陪酒的。”女人也不掖着藏着,直截了當。
陳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工資高嗎?”
她摳了摳下巴,想了想:“怎麼說呢?我們沒有固定的工資,主要是靠賣酒。”
“比如今天晚上客人點了1000塊錢的酒,我們就能從裏面拿一部分提成。”
“還有就是如果介紹老板訂包廂的話,也有一定的提成。所以沒有底薪,但是比較輕鬆吧,想去上班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哦,這樣啊。”陳浩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隨便敷衍了幾句,就說要去收拾房間去了。
女人也拎着包包走進了自己的那間房。
由於中間只是隔着一層薄薄的木板,所以幾乎能聽到隔壁的所有動靜。
她開抽屜的聲音,拉椅子的摩擦聲,都清清楚楚。
陳浩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把帶來的席子拿出來墊在床上,再把枕頭弄好。
房間小,灰塵有點多,他隨便用破布擦了擦地板,掃了掃角落裏的蜘蛛網。
收拾完了,他抱着盆台裏的洗漱用品,準備去洗個澡。
推開門,碰巧女人也出來了。
她換上了一套很短的睡衣睡裙,裙擺剛到,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腿。
兩人差點撞上,她尷尬地笑了笑:“你先。”
陳浩也不客氣,推開門就鑽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狹窄,牆上貼着些泛黃的瓷磚,空氣裏一股淡淡的香皂味。
裏面有女人的洗漱用品,牙刷、洗面奶,還有幾瓶護膚品。
出於尊重,陳浩沒碰那些東西。
他用自己帶來的那種一小包的洗頭膏,洗了個頭,又用香皂擦了遍身子。
沖幹淨後,他還在衛生間裏把T恤和褲子也給洗了,擰幹水,圍着一條浴巾端着盆走了出來。
水珠從頭發上滴下來,滑過胸膛。
女人翹着白花花的大腿坐在椅子上,正在玩手機裏的貪吃蛇。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來,看到陳浩那結實的胸肌,溼漉漉的頭發貼在額頭,身上還帶着水汽,特別帥。
她下意識愣了一下,陳浩的身材和顏值,比會所那些男公關好十倍。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陳浩說。
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臉微微紅了:“哦,好的。”
她趕緊起身,進了衛生間。
陳浩沒多想,累了一天,沾床就睡。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
另一邊,川西的一處小山村。
村口塵土飛揚,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駛來。
2000年左右那會兒,開得起奔馳寶馬奧迪的,都是人上人。
別說奔馳了,能開輛大衆的,在川西這個窮地方,那都是有一定實力的老板,或者編制內的大官。
車一停,村裏人就圍上來了。
老頭牽着牛,小孩光着屁股跑來跑去,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喲,這是誰家的親戚?這麼有錢!”
車上下來一個女人,大概四十多歲,但保養得很好,皮膚白皙,頭發盤得整齊。
身上穿着過膝的包臀裙,上身一件白色的呢子外套,腳踩細高跟鞋,看起來貴氣十足。
身後還跟着兩個長得很壯碩的保鏢。
女人扶了扶墨鏡,走到一個牽着水牛的老者面前:
“那個,你好啊,老鄉。我想問一下,陳建國他家是住在這裏嗎?”
老者愣了一下,眯着眼打量她:“你是陳建國的親戚嗎?”
女人點點頭:“是的,我是他們家遠方親戚。請問陳建國家是住在這個村嗎?”
她給旁邊的保鏢遞了個眼色,保鏢掏出煙,派了一根給老者,還親自給他點上。
老者美滋滋地抽了口:“以前陳建國是住在這裏,就住在前面村東頭。後來搬家了,三年前就搬走了。”
女人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啊?老人家,你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嗎?”
老人抽了口煙,眯着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什麼:“我倒是聽人說搬到了川南。具體搬到哪,我也不知道啊。”
女人謝過老人,又問了一圈附近的村民。
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搬到了成都,有人說搬到了川南,還有人說搬到了雲南。
反正就是沒人知道具體去了哪兒。
她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沒問出陳建國的下落,女人讓保鏢開車,去了陳建國之前住過的老屋子。
屋子破敗不堪,長滿了雜草,門窗搖搖欲墜。
只有一些破舊的家具和沒帶走的個人用品,散落在角落裏,蒙着厚厚的灰塵。
“夫人。”
一個保鏢從一間破舊的房間裏走出來,手裏翻出一本書。
書裏面夾着一張照片,是陳浩的證件照,年輕的臉龐,眼神堅毅。
看到照片中的陳浩,女人眼眶溼潤了。
她緊緊攥着手中的照片,指尖微微顫抖,喃喃自語:“小浩……”
……
對於這些,陳浩一無所知。
早上起來,他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舒坦。又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流沖刷着身體,洗掉昨晚的疲憊。
沖完涼,陳浩發現浴室裏晾着條黑色的內褲。
他好奇就多看了一眼。
內褲他見多了,但這種有點騷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乖乖,城裏人都這麼時尚的嗎?這能遮得住什麼?”陳浩喃喃自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咔嚓一聲,門突然打開了。
女人走進來,看到陳浩正在端詳自己的內褲。
她尖叫了一聲,聲音刺耳:“,我日你媽的,你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