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大喬的絕密日記
2025年7月24日 陰轉雷暴
凌晨一點,手機在枕頭底下震動,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籠速忘工作室明天會發聲明,小心點。"
我盯着這行字看了半分鍾,號碼歸屬地顯示是北京,和籠速忘工作室在一個城市。會是誰?趙凱?還是王建國那邊的人?或者是...李曼妮的臥底?
"誰啊?"我媽翻了個身,頭發亂得像雞窩。
"垃圾短信。"我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後背沁出一層冷汗。籠速忘發聲明?無非是針對我昨天直播說的話。
昨天直播時,有粉絲問《念論》到底誰是原唱,我腦子一熱,說了句"當然是筆陳章,籠速忘那版就是蹭熱度"。當時覺得沒什麼,現在想來,確實沖動了。
但我不後悔。籠速忘團隊早就看我不順眼,上次商演故意卡我伴奏,這筆賬我還沒算呢。
早上六點,天還沒亮,小林就瘋狂砸門,聲音都在抖:"喬姐!出事了!籠速忘工作室發聲明了!"
我披上衣服沖出去,小林手裏的平板屏幕亮得刺眼,籠速忘工作室的聲明寫得清清楚楚:"即日起收回所有《念論》商業演唱授權,針對不實言論保留追究權利。"
下面已經有十萬多條評論,#籠速忘 收回授權# 沖上熱搜第一,點進去全是罵我的。
"忘恩負義!"
"自己唱別人的歌還踩一捧一!"
"抵制旺仔大喬!"
我媽搶過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戳得噼啪響:"這個籠速忘是不是有病?當初要不是你唱火這首歌,誰認識他!"
"現在認識了,就想卸磨殺驢。"我冷笑,點開筆陳章的微博,他還沒動靜,"小林,聯系筆陳章工作室,讓他們發聲明,說自己是唯一原唱。"
"啊?"小林瞪大眼睛,"這樣會不會把事情鬧太大?"
"不大怎麼解決?"我看着窗外,烏雲壓得很低,"他們想讓我死,我就得拉着他們一起下水。"
上午九點,筆陳章工作室果然發了聲明,措辭比籠速忘還狠:"《念論》自始至終由筆陳章獨立創作並演唱,任何其他版本均爲翻唱,特此聲明。"
這下徹底炸了鍋。#筆陳章 唯一原唱# #籠速忘 翻唱# 兩個詞條霸占熱搜前二,兩家粉絲吵得不可開交,我反而被暫時遺忘了。
"高!"我媽沖我豎大拇指,"這招禍水東引太妙了!"
"妙什麼?"我看着後台掉粉的速度,比昨天還快,"他們吵完了,還是會回來罵我。"
趙凱發來微信:"王總說,你這步棋夠險的。"
"險?"我回他,"不險怎麼贏?"
"籠速忘背後有人,你惹不起。"
"王總不就是人嗎?"我盯着屏幕,"他想保我,自然有辦法。"
趙凱沒再回。
中午十二點,李曼妮發了條微博,就三個字:"呵呵噠。"配圖是只微笑的貓。評論區裏她的粉絲瞬間明白,開始刷"某些人把原唱得罪光了"。
"她還敢跳出來?"我媽氣得發抖,"要不要把她偷稅漏稅的證據放出去?"
"不急。"我打開直播後台,設置下午三點開播,"先解決眼前的事。"
下午三點,直播準時開始。在線人數只有五百萬,比平時少了一半,彈幕裏一半是罵我的,一半是來看熱鬧的。
"大家好。"我拿起吉他,故意咳嗽了兩聲,"今天嗓子不太舒服,但還是想跟大家聊聊。"
"《念論》的事,我知道大家很關心。"我撥了個和弦,"我只是說我更喜歡筆陳章老師的版本,沒有別的意思。音樂這東西,本來就因人而異。"
"至於授權..."我低下頭,聲音放輕,"我會跟籠速忘老師溝通,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
彈幕稍微緩和了點,有人刷"知錯能改就好"。
就在這時,一個ID叫"打假先鋒2號"的用戶刷了條彈幕:"假惺惺!你就是想蹭熱度!"後面跟着一串罵人的話。
我認得這個ID,是上次那個被我公開微信號的人的小號。
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我放下吉他,盯着屏幕:"有些人,整天就知道躲在屏幕後面造謠,有本事把你的微信號亮出來,讓大家看看你長什麼樣!"
沖動是魔鬼。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但已經晚了。彈幕瞬間炸了,滿屏的"又公開隱私!" "法制咖!" "太可怕了!"
我媽在鏡頭外急得直擺手,我卻像是被點燃了,對着鏡頭說:"微信號怎麼了?能改!不算泄露隱私!有本事你告我啊!"
說完我就關了直播。
小林嚇得臉都白了:"喬姐!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我看着她,"他罵我就可以,我反擊就不行?"
"可是...這是違法的..."
"違法?"我笑了,"李曼妮造謠我,違法嗎?籠速忘收回授權,違法嗎?他們都能做,我爲什麼不能?"
小林低下頭,沒再說話。
沒過半小時,#旺仔大喬 再曝微信號# 就上了熱搜,比《念論》的熱度還高。有律師大V發長文,說我"屢教不改""藐視法律",甚至可能構成刑事犯罪。
張總打來電話,聲音像冰錐:"大喬!你到底想幹什麼?贊助商都要撤資了!"
"撤就撤。"我掛了電話,心裏憋着一股火。
趙凱發來微信:"王總很生氣。"
"他生氣?"我回他,"我還生氣呢!讓他要麼幫我解決,要麼就別管!"
晚上七點,榜一大哥趙凱刷了一百萬的火箭,留言:"別沖動。"
我看着那條留言,突然覺得很可笑。沖不沖動,不都這樣了嗎?
"喬姐,筆陳章工作室發聲明了,說'停止演唱《念論》,避免爭議'。"小林拿着平板進來,聲音發抖。
我接過平板,筆陳章的聲明寫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清楚:他不想再摻和這事,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風口浪尖。
"行。"我把平板扔到一邊,"都想看我死是吧?我偏不死。"
我打開微信,找到趙凱的對話框,給他發了條消息:"刷到一百萬才配和我說話,你還差三十萬。"
發送成功。
我媽看到了,一把搶過手機:"你瘋了?他是王建國的人!"
"我知道。"我看着她,"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晚上十點,趙凱沒再刷錢,也沒回消息。
籠速忘工作室發了條新聲明,說"已啓動法律程序,追究相關人員的名譽侵權責任"。沒點名,但誰都知道是說我。
粉絲數跌破一千八百萬,一天掉了兩百萬。
贊助商紛紛發聲明,解除合作。
李曼妮發了條微博,配了張練瑜伽的照片,說"心平氣和才能做好音樂"。
我看着這一切,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媽抱着我,哭着說:"要不咱不玩了,媽帶你走,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走?"我推開她,"走到哪去?菜市場嗎?還是被人堵門噴紅漆的日子?"
"可是..."
"沒有可是。"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紅得像兔子,但眼神卻越來越亮,"我十四歲在菜市場剝爛菜葉的時候,就沒想過要逃。現在更不會。"
凌晨一點,我打開日記,寫下:
"7月24日,《念論》授權黃了,筆陳章也撇清關系了。我又公開了一個素人微信號,被罵法制咖。贊助商撤資,粉絲掉了兩百萬。李曼妮還在蹦躂。我對趙凱說'刷到一百萬才配和我說話'。他們都想看我死,我偏不死。死很容易,活着才難,才有意思。"
合上日記本,窗外打雷了,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房間裏的狼藉。
我知道,明天會更糟。
但那又怎樣?
我旺仔大喬,從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們想把我踩進泥裏,我就要從泥裏爬出來,帶着一身泥,把他們也拉下來。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