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是誰,他可是派出所所長,有他給魚瑾歡擔保,工作人員也不會爲難魚瑾歡。
很快就給魚瑾歡開好了房間,拿了鑰匙給魚瑾歡。
這時候的招待所都是國營的,外地人來這邊出差,只能住在招待所,沒有競爭壓力,招待所的環境也就那樣。
工作人員給魚瑾歡說了房間號,“下午三點供應開水,現在沒有開水了,要洗漱的話去廚房問問還有沒有熱水。”
招待所開水供應都是有時間的,錯過了就只能等到第二天來。
兩人上了二樓,魚瑾歡進去看了一眼。
裏面只有一張小小的木板床,底下鋪着棉被上面是粗布的牡丹花床單,床頭整齊的疊放着棉被和碎花枕頭。
牆上的水泥十分斑駁,正對着床的是一個老舊的實木桌子,下面一把木椅子,上面擺放着幾個喝水用的茶具和一個開水壺。
靠近牆角的地方放着一個洗臉用的架子,上面和下面的架子上都分別擺着一個老舊的搪瓷臉盆。
招待所的環境不怎麼樣,可是比起昨天收容所那髒得看不清模樣的大通鋪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昨晚被送到收容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那裏簡直就是個難民營,裏面的女人衣服大多髒的看不清模樣,一個個面如菜色,神情麻木。
空氣中也散發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想到這,她扭過頭對傅西洲感謝的笑了笑,“傅所長,謝謝你帶我來招待所。”
傅西洲見她笑得明媚,倒是皺起了眉頭,讓這麼個嬌生慣養的女同志住招待所,她住的習慣嗎?
“你在這裏等等。”傅西洲說完便大步離開了房間。
魚瑾歡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在房間轉了轉,就準備拿上桌子的開水壺去廚房問問有沒有開水。
順便看下哪裏可以買到毛巾,昨晚在收容所睡了一晚,她感覺自己身上癢的不行。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怎麼了?”魚瑾歡望過去,見剛才樓下的女工作人員也在一旁,她愣了一下。
傅西洲手裏拿着布袋子,裏面裝了一些洗漱用品,是他剛才去買來的。
這時那個女工作人員也把手上拿着一套衣服遞給了魚瑾歡,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沈同志,這衣服是新的,你放心我洗過了,拿着穿吧。”
魚瑾歡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衣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盯着自己。
她頓了頓,抬頭望向傅西洲。
男人站在門口陰影處,半邊臉在燈光的映照下竟顯得有些溫柔,“拿着吧,我去樓下給你打開水,你洗洗。”
說完走進去把袋子放在桌上,又提起桌子上的開水壺,搶在魚瑾歡開口前道,"我去打開水,你別亂跑。"
魚瑾歡抬眸和他對視半晌,點了點頭。
直到見人走出了房間,才感覺自己的心跳恢復了正常。
女工作人員就在一旁盯着,這時候的住宿是很嚴格的,沒有夫妻關系,在招待所亂搞男女關系,是要被抓到派出所去的。
不過女工作人員對傅所長是放心的,見他又是給這漂亮的女同志送毛巾,還花高價從她這給女同志買衣服,心裏不自覺羨慕起了魚瑾歡。
魚瑾歡抱着懷裏的衣服,見工作人員調侃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臉一下子就羞紅了。
“沈同志,你老實說,你跟傅所長是不是在搞對象?”女人都是八卦的,更何況八卦的那個人是優秀的傅所長。
她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結論,但看兩人的相處狀態,恐怕是傅所長在追求這個女同志。
魚瑾歡舔了舔唇,表情出現一絲錯愕,“我沒有和傅所長處對象……”
女工作人員見魚瑾歡一副懵呆呆的樣子,猜測這女同志還沒開竅,不由得在心底爲傅所長點了根蠟燭。
沒等多久,傅西洲就拿着兩個裝滿熱水的開水壺上來了。
到門口,見魚瑾歡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他,勾起了唇角,“這兩壺熱水應該夠你洗漱了,洗澡的地方在走廊盡頭,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就先走了。”
被傅西洲那雙深邃的眸子盯着,魚瑾歡感覺自己心髒又漏跳了一拍。
“傅所長,今天謝謝你。”
傅西洲看着她那水蜜桃一般的臉龐,喉嚨滾動了下,頓了頓道,“有事去樓下找工作人員。”
等人走了,魚瑾歡才放鬆了下來。
她拿了臉盆和開水壺,找到了女洗手間,在裏面用熱水給自己擦了好幾遍。
傅西洲買的東西裏,還有一塊香皂,魚瑾歡喜歡的很,拿着把身上洗了好幾遍。
身上的內衣早就髒了,她本來還想湊合穿穿的。
不過發現女工作人員還給她拿了個新的背心,她立馬就把身上髒兮兮的內衣換了下來。
這年代還沒有後世的那種內衣,女人大多都是穿着自己做的棉布背心。
魚瑾歡身上穿的也是這的,鬆鬆垮垮,半點都不貼身。
她準備等以後有空了自己做幾個內衣穿穿。
她把換下來的內衣在盆裏洗幹淨,洗漱完回到房間,把溼噠噠的內衣晾在掛衣架上,才放鬆的躺到了招待所的床上。
折騰了幾天,終於能睡上軟乎乎的床,魚瑾歡一閉上眼就睡到了天亮。
直到門口傳來敲門聲她才緩緩睜開眼。
很久沒睡的這麼香了,魚瑾歡在被窩裏緩緩伸了個懶腰才起身穿起鞋走到門口。
一打開門,門口的男人似乎愣了一瞬。
屋內的魚瑾歡頭發散亂,臉頰睡的紅撲撲的,剛睡醒的樣子有點可愛。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沒穿外套,只穿着一件背心便打開了門。
傅西洲是做警察的,平日裏眼力本來就好,一眼就看見了魚瑾歡衣服下那白皙的肌膚。
順着領口處……
傅西洲閉上眼,隨後反應很快的把門關上,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把衣服穿好。”
被關在門內的魚瑾歡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揉了揉眼,又看了眼自己穿着。
背心是寬鬆的,也就領口大了些,下面穿着褲子,沒什麼地方不對吧?
不過想到這年頭大多數人還是很保守的,她還是把床頭的襯衫拿起穿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