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殿內的雲霧似乎比上次更加濃鬱,阿塵站在殿中,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新融合的力量與周圍天地靈氣產生的共鳴。築基期的神識如同展開的蛛網,甚至能捕捉到古劍座上流轉的微弱劍氣。
“不錯,築基初期便能有如此穩固的氣息,你的血脈果然不凡。”宗主緩緩睜開眼,手中茶盞輕晃,“劍冢中的異動,是你血脈突破引發的?”
阿塵點頭:“弟子突破時心魔反噬,不得已融合了劍冢劍氣與些許魔氣,僥幸掌控了血脈之力。”
宗主指尖在茶盞邊緣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可知噬靈血脈爲何會被天道忌憚?”見阿塵搖頭,他繼續道,“上古時期,噬靈血脈的擁有者不僅能吞噬靈力,更能吞噬法則。那位最強的噬靈修士,曾硬生生吞噬了半座魔界的法則,才引得天道震怒,降下滅世雷劫。”
阿塵心中劇震,吞噬法則?這等力量已超出他的想象。
“但你與先輩不同。”宗主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墨影劍上,“你能以《清心玉鑑》調和魔氣,以劍心約束血脈,這條路或許能走得更遠。”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獸皮地圖,“這是上古修士留下的遺跡圖,標注着‘鎖靈淵’的位置。”
獸皮地圖上的符文與青雲秘境的石碑隱隱呼應,中央位置畫着一個扭曲的漩渦圖案。
“鎖靈淵是上古封印魔界裂縫的重地,裏面殘留着噬靈修士的傳承。”宗主將地圖推到阿塵面前,“你去一趟吧,或許能找到徹底掌控血脈的方法。墨淵會陪你同去,順便探查裂縫是否有鬆動的跡象。”
阿塵拿起地圖,指尖觸到獸皮時,噬靈血脈突然發熱,地圖上的符文竟亮起淡淡的紅光。
“看來你的血脈與那裏有緣。”宗主微微一笑,“三日後出發,在此之前,去藏經閣四層挑選一門適合築基期的功法。”
離開宗主殿,阿塵直奔藏經閣。四層的典籍遠比底層珍貴,大多是需要宗門貢獻點才能借閱的秘法。他在一排排書架前駐足,最終停在一卷名爲《萬化劍經》的典籍前。
劍經封面上的劍痕蜿蜒如蛇,翻開第一頁,便見一行小字:“劍者,化萬物爲己用,方爲至道。”
阿塵心神微動,這與他融合多種力量的修行之路不謀而合。他將神識沉入劍經,發現其中記載的劍法竟能模仿吞噬過的靈力特性——吞噬妖獸靈力可化獸形劍氣,吞噬魔氣可凝魔紋,吞噬法則碎片甚至能短暫借用法則之力。
“就選它了。”阿塵將劍經取出,向藏經閣執事登記時,卻見對方遞來一枚銀色令牌。
“墨淵師叔吩咐的,持此令牌可在丹堂領取三枚‘蘊靈丹’,助你穩固境界。”
阿塵心中一暖,看來墨淵早已爲他做好了準備。
三日後清晨,墨淵已在山門外等候。他看到阿塵手中的《萬化劍經》,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此劍經與你血脈相輔相成,好好修煉。”說罷祭出一艘青色飛舟,“鎖靈淵在極北冰原,需飛行半月方能抵達。”
飛舟破開雲層,阿塵站在船頭,看着下方逐漸縮小的青雲宗,心中充滿了期待。墨淵坐在舟尾煮茶,時不時指點他幾句《萬化劍經》的精要,兩人相處倒也融洽。
途中經過一片妖獸聚集的山脈時,墨淵突然道:“你試試用《萬化劍經》對付那頭金睛獸。”
遠處山谷中,一頭身披金甲的妖獸正撕咬着一頭巨蟒,正是築基期的金睛獸。阿塵點頭,運轉噬靈血脈飛身下舟,墨影劍上瞬間凝聚出淡淡的金光——這是他之前吞噬金睛獸同族靈力殘留的特性。
“吼!”金睛獸察覺到威脅,放棄巨蟒撲向阿塵。
阿塵不閃不避,《萬化劍經》第一式“化形”施展而出,墨影劍上的金光驟然暴漲,竟化作一頭迷你金睛獸,張開巨口咬向妖獸頭顱。
金睛獸瞳孔驟縮,似乎沒想到對方能使出自己的神通,慌亂間被劍氣掃中,金甲崩裂出一道缺口。阿塵趁機上前,一劍刺穿它的咽喉,同時運轉《噬靈訣》吸收其靈力。
回到飛舟上,阿塵只覺體內的金睛獸靈力更加精純,《萬化劍經》的感悟也深了一層。
墨淵遞給他一杯靈茶:“不錯,已初窺門徑。但記住,劍經只是輔助,不可過度依賴吞噬之力。”
阿塵點頭應是,心中卻對即將到來的鎖靈淵更加期待。那裏究竟藏着怎樣的傳承,能讓宗主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