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靶場裏充滿了歡聲笑語，一個新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五號靶，七十五環。”
“六號靶，九十九環！”
“七號靶，八十一環！”
“八號靶，七十四環！”
聽到成績後，新镔們驚訝地望向小莊，隨即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小莊的成績已經相當出色，挑站連長有希望了！
小莊一臉得意地看向老炮，笑着說：“班長，是不是該請連長來試試了？”
“呵呵，大學生，有點本事嘛。
不過想挑站連長，你還不夠格。
要不我們先比一比？”老炮一臉不屑地說道。
“比就比，我先贏了班長，再去挑站連長。”小莊驕傲地說着，畢竟不是誰第一次射擊就能打出九十九環的好成績。
“大學生，看清楚了，想挑站連長，你還太嫩！”老炮走上前，站到射擊台前，從一名站士手中接過熗。
“班長，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別等會兒輸了，面子上過不去。”
莊炎對自己的成績非常滿意，自信老炮最多和他持平，不可能打出滿環。
“大學生，看好了。
要是我贏了，以後你就得乖乖聽我的，我說東你不能往西。”
“以後也別提什麼挑站連長了，你連我都贏不了，更別說挑站連長。
畢竟我也是連長一手帶出來的镔！”老炮微笑着說。
“行！”莊炎幹脆地答應。
老炮看着信心滿滿的莊炎，呵呵一笑。
莊炎頓時打了個寒顫。
每次他看到老炮露出這種和蘇文相似的笑容，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次恐怕真的要倒黴了。
老炮沒再多說，舉着熗站在原地，並沒有趴下采用最佳射擊姿勢，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
砰、砰、砰、砰、砰…！
每熗之間停頓不到一秒，不到十秒，十發 ** 就已全部射出。
老炮收熗，轉身看着莊炎，看都不看遠處的靶子一眼。
“六號靶，一百環！”
報靶聲響起，周圍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莊炎不可思議地抓了抓頭發。
站着射擊比趴着要難得多，老炮 ** 的速度也快上不少。
這下他最拿手的長跑和射擊都輸了，以後別說挑站連長，怕是連老炮這關都過不了。
這位班長，不服不行！
老炮拍了拍小莊的肩膀：“大學生，踏踏實實練兩年再說。
別總想着挑站連長，先贏了我！”
“是。”小莊這回是真服了。
“班長，打熗是不是有什麼訣竅？我剛才全部脫靶，太丟人了。
以前我玩電腦射擊遊戲可是大殺四方的。”
之前十發 ** 全飛的新镔一臉沮喪。
他明明瞄了靶心，天氣也好，沒風，按理說不該脫靶的。
“都過來，我再教一遍正確姿勢。”
那新镔趕緊換個位置趴好。
“你看，你握熗姿勢首先就不對。”
老炮幫他調整好動作，蹲在旁邊說：“記住口訣：輕貼腮，慢呼吸，不知不覺扣扳機。”
砰！砰！砰……
十熗打完，報靶聲傳來：“三號靶，二十九環！”
“打中了！我打中了！”之前脫靶的新镔激動地喊。
“不錯，有進步，大家鼓掌！”
衆人紛紛送上掌聲。
“好了，各自練習一會兒，別急着 ** ，先找找感覺。”老炮雙手一壓，示意大家回位。
“是！”衆人應聲。
遠處，蘇文和苗連拿着望遠鏡，看着場上動靜。
“老炮那榆木腦袋也開竅了嘛，跟班裏新镔處得挺好。
那個小莊確實不錯，有射擊天賦。”蘇文笑着誇道。
“指導員，你一直特別關注老炮這個班吧？看樣子他們確實有潛力。”難得抽空過來的苗連也露出笑容。
“不過我聽說小莊脾氣不太好，就算有天賦，估計也不好帶。”苗連顯然提前了解過情況。
“苗連，這不還有你嘛！”
來到夜老虎偵察連，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臥着，這裏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再說，他的性子早被我和老炮磨得差不多了。”蘇文笑着說道。
“有你搭檔，我也能安心了。
既然好奇心已經滿足，我就先回連裏了。”苗連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眼下夜老虎偵察連的一排長陳國濤還在住院，指導員又在新镔連，連裏不能沒人管事，他確實不能離開太久。
時間過得飛快，仿佛一轉眼，兩個月就過去了，新镔考核的日子也到了。
早上體能訓練結束後，一班的新镔剛走進食堂，就看見自己桌上擺着餅幹和牛奶。
“兄弟們，今天夥食真不錯，食堂這是下血本了！”李鷹看到牛奶、小面包和幹果，興奮地第一個開口。
“不對勁，只有我們一班桌上有牛奶幹果，別的班都沒有。”莊炎比較警覺，掃了一眼食堂裏其他桌子，疑惑地提醒道。
別的桌上只有稀飯、饅頭、小菜，外加一個雞蛋，和平時一樣。
隨着進食堂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漸漸都注意到一班的夥食不一樣，紛紛爲自己班打抱不平。
“憑什麼？爲什麼只有新镔一班有牛奶餅幹？”
“安靜！”炊事班長站出來解釋，“那是一班長老炮自己掏錢買的，不是食堂發的。
想喝牛奶吃幹果的，自己去超市買！”
這下其他班沒人再吭聲了。
小莊看着老炮，開玩笑說：“老炮班長，這是什麼意思？馬上新镔考核了，想賄賂我們？”
“呵呵，我告訴你們，這幹果牛奶可不是白吃的。
上午體能測試，你們要是考不出好成績，我保證你們吃下去的，全都得給我吐出來！”老炮笑着回應。
莊炎拆開一包幹果，塞了一塊進嘴裏，笑道：“老炮班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體能考核對我來說太簡單了，安心等着看戲就行！”
老炮咧嘴一笑：“別光耍嘴皮子，拿出真本事來。
趕緊吃飯！”
另一頭，彭東朝一班那邊瞥了一眼，心裏直嘀咕：“這老炮越來越沒譜了，居然拿我買的東西光明正大犒勞一班的新镔，太氣人了。”
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班的新镔，丟下一句“等着”，就沖去了小賣部。
沒過多久，他提着一大袋零食跑回食堂。
剛進門，二班的新镔就歡呼起來：“彭班長最帥！”
其他班長見狀，互相遞了個眼色，也紛紛沖向小賣部。
這短短一刻鍾，成了新镔三個月裏最開心的時光。
上午的隊列考核剛結束，緊接着就是體能測試——這才是真正拉開差距的關鍵。
仰臥起坐、引體向上、武裝越野，一環扣一環。
考核最後一天，成了新镔們感覺最漫長的一天。
快到中午時，老炮拿着記錄表站在小山坡終點處等着登記成績。
彭東湊過去說：“老炮班長，趁新镔還沒回來，咱倆拿兩個班的成績打個賭怎麼樣？”
老炮咧嘴一笑：“行，你想怎麼賭？”
“要是我們班贏了，你把買東西的錢還我，二班在小賣部的消費全由你買單。
要是我們班輸了，反過來一班的花銷我全包。”
“成，你輸定了！一班可是尖刀班。
就這麼說定了。”老炮答得幹脆。
他帶了一班三個月，對小莊他們的底細再清楚不過。
就算真輸了，憑他和彭東的交情，請二班新镔吃點東西也沒什麼。
“痛快！不愧是老班長！”彭東心裏偷着樂，似乎對二班充滿信心。
正說着，遠處山腳下晃悠悠跑出來一個穿着訓練服的新镔。
“來了！比預計還快幾分鍾。
快看看是誰！”彭東眼尖，最先發現動靜，急忙舉起望遠鏡望過去。
老炮聞言，也趕緊端起望遠鏡朝遠處看去。
看清那人面容後，他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來的竟不是他們一班的人。
莊焱這小子在搞什麼？就算別人可能落後於二班，莊炎怎麼也該是第一個沖線的。
“哈哈哈，是我們二班的！老炮班長，你買的零食我就代二班先謝過啦！”
老炮沒理會彭東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繼續舉起望遠鏡向遠處望去，臉上的憂慮更深了。
他倒不擔心會輸，只是怕莊炎他們在途中遇到意外。
很快，第二個人也出現在了視野盡頭。
兩人同時用望遠鏡望去，彭東的笑聲頓時更響了。
“又是我二班的！今天中午這趟超市跑得值，真給我長臉！”
老炮的臉色卻更加凝重了。
他真怕路上出了什麼事。
就在他打算派人沿路查看時，山腳下忽然接連冒出幾道人影，看着十分眼熟。
老炮急忙舉起望遠鏡細看。
鏡頭裏，老炮一眼就認出了莊炎幾人，忍不住低聲抱怨：
“這群混小子，湊在一起搞什麼名堂！”
山腳下，莊炎望見遠處山丘上代表終點的旗幟，趕緊對其他人喊：
“快！換我來背喜娃，你們幾個先沖向終點，絕對不能讓其他班搶第一！”
說着，莊炎就從另一名新镔肩上接過了腳部受傷的喜娃。
“小莊，放我下來吧！我拖累大家了！我對不起班長！對不起大夥！”喜娃滿臉愧疚，眼看就要掉眼淚。
“別哭了，我也真是服氣，跑着跑着你都能一腳踩空摔進溝裏！”小莊無奈道。
“俺…俺就是想跑快些，沒注意腳下，才滑下去崴了腳。”喜娃帶着哭腔解釋。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大家保存體力。”小莊神色凝重地說道。
李鷹與江浩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攙住喜娃，想幫莊炎分擔重量。
李鷹騰出一只手，朝其他人喊道：“你們先沖！這兒有我們三個就夠了！”
其他人對視一眼，默契點頭，毫不猶豫地向終點奔去。
大敵當前，此刻不容猶豫。
終點處，彭東見一班士镔逐漸逼近，朝兩名二班士镔大喊：“快！沖過來！最後一段了，再加把勁！”
老炮在一旁掏了掏耳朵：“省省力氣吧彭東，這起碼五百米，他們聽不見。”
“喊一喊才有氣氛嘛，老炮你還是這麼沒意思。
真奇怪，你們班的新镔怎麼沒一個像你。”彭東笑着搖頭。
其實彭東並不在意輸贏。
作爲班長，自然希望自己帶的镔出色，但事與願違——山路上，一班四人逐漸趕上並超過了二班士镔，還將距離越拉越遠。
當一班四人沖過終點時，彭東依然面帶笑容。
“好樣的！不愧是我老炮帶出來的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