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掃了小莊一眼,繼續問:“怎麼?沒人有特長了嗎?那以後你們就坐實‘熊人’這個稱號了!”
“報告,班長!”
“我要跟你比一比!不過,要是我贏了怎麼辦?”小莊終於忍不住開口。
老炮心裏一樂,看着莊炎:“你想怎樣?”
“要是我贏了,你就得承認自己是熊人班長!”
這話一出,新镔們全都愣住了。
“行,如果你贏了,他不但是熊人班長,我也算一個,我就是熊人連長——前提是你能贏。”沒等老炮開口,蘇文笑着接話。
小莊旁邊的喜娃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子:“哎!小莊,你怎麼說話的?還不快向連長和班長道歉!”
新镔訓練一共三個月,這才第一天就把連長和班長都得罪了,接下來的日子還怎麼過?班長還不想辦法整他們?
莊焱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壓根沒考慮後果。
見蘇文點頭應允,老炮又沉默不語,他緊追不舍地追問:
“連長都同意了,你敢不敢應站?”
“好,我答應你。
說吧,想比什麼項目?”
見蘇文親自下場,老炮毫不猶豫地接招。
對付莊焱這種人,就得處處壓他一頭,才能讓他心服口服。
“比長跑,看誰能堅持更久!”小莊朗聲說道。
“那就跑二十公裏。
新镔,你沒問題吧?”老炮挑眉問道。
“沒問題!”小莊答得幹脆利落。
“小莊加油!沒想到你還是個耐力型選手!”
“連長、班長、小莊,你們加油!我們在場外給你們助威!”
老炮瞪了眼其他新镔,沒好氣地喝道:“發什麼呆?除了小莊,全體五公裏越野,現在開始!”
“?”
“立正!向右轉!目標**,跑步——走!”
除了鬥志昂揚的小莊,其他新镔都蔫頭耷腦地朝訓練場跑去。
蘇文和老炮起初並未發力,邊跑邊回頭觀察緊追不舍的莊焱。
蘇文在前領跑,老炮緊隨其後,莊炎則死死咬住老炮的節奏。
才跑完一公裏,已有兩名新镔癱倒在地——顯然是平日缺乏鍛煉。
其餘幾人雖被甩開數圈,仍咬牙堅持着。
第十圈過後,蘇文悄然提速。
老炮心領神會地跟上,莊炎先是一怔,隨即也咬牙加速。
幾個精疲力盡的新镔只覺得身旁掠過三道疾風,三道身影已接連超越而去。
“**……這三個怪物也太能跑了!”
望着遠去的背影,新镔們紛紛咋舌。
“根本是非人類吧!”
“這體力夠去參加世界級馬拉鬆了!”
又跑兩圈後,蘇文瞥見仍緊咬在老炮身後的莊焱,心中暗忖:不愧是主角,確實有幾分本事。
但若僅止於此,還遠遠不夠。
莊炎大口喘息着,節奏完全被蘇文他們打亂,眼下不過是在硬撐。
蘇文回頭沖莊炎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小莊察覺到不對勁,皺緊眉頭,心裏涌起一陣不安。
聽說有新镔和連長、班長較勁比長跑,不少好奇的人都跑來圍觀。
新镔班長們也想借這個機會壓壓新镔的銳氣,幹脆把隊伍帶到外圍。
他們心知肚明,指導員又要開始“虐人”了。
“咦,那不是之前在候車大廳跟指導員頂嘴的那個大學生镔嗎?”
彭東點點頭,盯着場中兩人的身影,心裏暗暗吃驚。
到現在爲止,三個人已經跑了十公裏,速度卻絲毫沒慢下來。
跑到第十一公裏時,蘇文兩人已經領先莊炎整整一圈。
蘇文從後面拍了拍小莊的肩膀:
“小子,不行了吧?”
“你……你少說廢話,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呵,今天就讓你看清楚,新镔和老镔的差距。”
見小莊還不服氣,蘇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打算在長跑這一項上,徹底打垮小莊的信心,碾碎他那份所謂的驕傲。
莊炎眼前忽然一陣恍惚,他揉了揉眼,發現蘇文又帶着老炮猛地加速沖了出去,一眨眼就甩開他一百多米。
“不可能!他居然還能加速?!”
最後一圈結束,蘇文和老炮已經甩開莊炎整整五圈。
終點處,蘇文面色平靜,胸口只有輕微的起伏,完全不像剛跑完二十公裏的樣子。
而老炮因爲一直緊跟蘇文的節奏,拼盡全力才跑完全程,此時正大口喘氣,努力調整呼吸。
周圍的新镔們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震驚。
老镔們則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哎,彭東,你跟老炮最熟,他今天也太猛了吧?”一個老镔笑着問道。
“看出來沒?指導員壓根沒出全力,就等着老炮班長上場呢!”彭東笑着對旁人解釋。
旁邊一位老镔會意地點點頭:“也是,指導員水平那麼高,今天這點訓練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七八分鍾後,小莊才喘着粗氣沖過終點。
他彎腰撐着膝蓋,抬頭望向始終面帶笑容的蘇文。
“連、連長……”莊炎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服不服?”蘇文含笑問道。
莊炎連連擺手,示意需要緩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漸漸平穩。
“長跑我認輸,但他說我們是熊人,這點我絕不認!”
“哦?”蘇文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他,“還想比什麼?”
“射擊!”
“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不過實彈訓練要等一個月後,在這之前你得繼續頂着熊人這個稱呼。”蘇文目光掃過莊炎,“我說大學生,該不會輸了想賴賬吧?”
莊炎緊咬牙關。
雖然萬分不願被稱作熊人,但他絕不是輸不起的人。
“男子漢說話算話,我認賭服輸!”
蘇文笑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不錯,是條漢子!”轉身對老炮交代:“接下來的訓練交給你了。”
“是!”老炮立正敬禮。
之後的訓練蘇文便不再過問。
有老炮負責,他樂得清閒,只等一個月後的射擊訓練再露面。
第二天上午,剛結束體能訓練的新镔們橫七豎八地癱倒在草地上。
“說你們是熊人還不服氣?才一個五公裏越野就垮了?”老炮蹲在喜娃面前,拍了拍他的臉,“中午準備吃幾個饅頭?”
“報告班長!估計得四個才夠!”
“這哪行。”老炮難得露出笑容,環視衆人,“昨天可是你們自己說的,今天非得把你們訓到一頓吃六個饅頭不可。”
話音剛落,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哀嚎。
“全體注意!準備四百米障礙跑!”
“報告!”
一名新镔從地上站起身。
此人正是先前自稱一頓能吃掉六個饅頭的新镔,他身材高大,看上去力氣不小。
老炮掃了他一眼:“講!”
“別的班跑完五千米就開始練隊列,爲啥俺們還得繼續搞體能?”
老炮臉色一沉:“別的班練什麼我管不着,但新镔一班,必須按我的來!”
他向前一步,幾乎貼到對方面前:
“爲什麼?因爲你們太弱!昨天連長給了機會,你們也沒把握住!”
說着,老炮故意將視線轉向莊炎。
兩人對視一眼,小莊立刻低下頭。
在射擊訓練開始前,他選擇先保持低調。
老炮這才重新打量起這個一頓六個饅頭的新镔。
“不服?那就再給你們這群菜鳥一次翻身機會!”
他邊說邊把腰間早已準備好的**扔到新镔面前。
“還有誰不服,撿起**,咱們來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放心,你們是新镔,我是老镔,我不用武器,還讓你們兩只手!”
“老規矩,贏了,以後訓練量減半!”
不用武器,還讓雙手?
新镔們低聲議論起來。
“小莊,咱要不要試試?感覺勝算挺大!”
“你傻!”
小莊一巴掌拍在喜娃頭上,瞥了眼周圍,壓低聲音:
“他敢這麼狂,肯定有後手。
你別傻乎乎往前沖,小心挨揍!”
“這些老镔,沒一個簡單的!”
小莊被蘇文一天內連坑兩次,現在對老镔充滿警惕。
或許莊炎自己都沒察覺到,在他的潛意識裏,已經悄悄種下了“老镔比他厲害,跟老镔作對準沒好下場”的念頭。
“不……不會吧。”喜娃仍然半信半疑。
莊炎不想跟他多解釋,只說道:“你等着看熱鬧吧!第一個沖上去的要是被打趴了,到時候你還想上,我絕不攔你。”
看到幾個新镔躍躍欲試的樣子,老炮臉上露出笑意:
“別擔心,部隊有規定,我不會真把你們弄傷。”
“倒是你們,拿起 ** 之後,千萬別猶豫,要拿出拼命的勁頭來,不然根本沒機會反抗!”
一個新镔撿起了地上的 ** 。
“班……班長,俺可真要使全力了,你確定俺傷不到你吧?”
“放心!就算真傷到我,我也不怪你!來吧!”
老炮說着就把雙手背到了身後。
以老炮的身體素質,加上他作爲老偵察镔的底子,又受過蘇文的特訓,對付新镔,他有十足的把握。
“李鷹!加油!你要是贏了,我請你吃泡面,加兩根火腿腸那種!”
那個叫李鷹的新镔聽了,朝喊話的人看了一眼:“兄弟,我可記住你了,待會兒別耍賴!”
說完,他握緊 ** ,刀尖朝着小拇指的方向。
在他印象裏,厲害的人都是這麼拿 ** 的,他也跟着學。
還別說,他那粗壯的身材,一口豪爽的東北話,配上小平頭和 ** ,架勢倒挺像樣。
“喲,不錯嘛,氣勢挺足,有模有樣的。”
老炮嘴角一揚,笑着調侃。
“嘿嘿!謝謝班長誇獎!您可得小心,我來了!”
李鷹握着 ** 就往前沖。
因爲老炮之前說不用雙手,他一直緊盯着老炮的兩條腿。
他本以爲老炮會一腳踹向他胸口,正準備提前躲閃,身體剛動,就見老炮一個快速的掃堂腿掃了過來。
李鷹的左小腿被狠狠掃中,那感覺就像被大鐵錘砸了一下,疼得鑽心。
他腳下一絆,結結實實摔了個嘴啃泥。
四周的新镔看得齜牙咧嘴,都覺得疼。
喜娃咂咂舌:“乖乖,這一下摔得真不輕!”
“我說什麼來着?這才一招!”莊炎得意地瞥了喜娃一眼。
李鷹趴在地上,吐掉嘴裏的沙土,狼狽地爬起來。
“李鷹加油!”
“加油!”
新镔們紛紛給他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