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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荊川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在了姜瀠絮的眼中。
她坐在監控車裏,扔掉手中帶血的假耳朵,看着屏幕上面色凝重的男人,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一身獵裝的霍隨淵笑意頑劣,大喇喇的在姜瀠絮對面坐下。
瞥了眼監控裏的陸荊川,隨手將一杯苦得發澀的黑咖啡,推到她面前,“喏,別看這倒胃口的東西了,嚐嚐咖啡,老子親手做的。”
“霍隨淵,最近特工不好幹嗎,還是基地破產了,連買杯好咖啡的錢都沒有了?”
她盯着屏幕上陸荊川的動向,眼皮都沒抬。
霍隨淵並不惱,自己喝了一口咖啡,“還有兩天時間,就到了你必須回總部報到的日子了,老板讓我提醒你別遲到。”
姜瀠溪皺了皺眉:“他很閒?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他腦漿子給攪成糨糊,春節用來貼春聯。”
“A國不過春節。”
“再廢話我現在就能先把你的腦漿打出來!”
兩個人五年不見,一見面就像小時候一樣掐架。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無奈地直搖頭。
從特工訓練營,到成爲世界頂級兵王,姜瀠絮跟霍隨淵始終是最佳搭檔,彼此能夠將後背交托的過命交情。
偏偏,他不該對她生出感情。
這是大忌。
會讓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失去最理性的判斷,最終害死他自己。
所以姜瀠絮擺爛了,直接離開了基地,而那張全球通緝令,其實是她自己親自籤發的,爲的就是絕了霍隨淵的心思。
五年過去,通緝令突然解除,便是霍隨淵已經放棄的聲明。
霍隨淵抬眸,深邃的眸光定格在眼前女人的身上,所有的情緒只能掩藏在更深的位置,用玩世不恭的散漫來粉、飾太平,指着陸荊川道:
“你就不怕這玩意腦子抽風,突然選你這個下堂妻?”
“沒可能,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比我們兩個人都重要。”
果然,話音剛落,下一秒陸荊川已經抬起了頭,對着司機下令道:“安排一半保鏢拿錢去西島,務必把姜瀠絮救出來,其他人跟我去嶼山!”
姜瀠絮頑劣地彈舌,一副盡在掌握的得意。
隨後讓司機跟上,始終保持在監控範圍內。
陸荊川按照定位沖進嶼山山頂的破屋時,裏面空無一人,只有正中間的椅子上,捆綁着昏迷不醒的沈悅翹。
“翹翹,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感覺孩子怎麼樣?”
他沖到她面前,剛想用匕首挑破繩子,卻發現繩結根本沒有打死,輕輕一拽就鬆開了,從她的身上散落在地。
陸荊川的心頭閃過一絲異樣。
但沈悅翹還沒醒,他來不及細想,就讓隨行的醫生檢查她的傷勢。
醫生檢查過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陸總,沈小姐沒事,她......她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這種荒唐的情況,怎麼看都不像是被綁架的人該有的輕鬆。
陸荊川心底那股情緒愈演愈烈,“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沈悅翹這個蠢貨,被人綁架到深山裏來,居然還睡着了?!”
就在這時,保鏢巡視周圍後,回到他的身邊,恭敬道:“陸總,這裏沒有綁匪出沒的痕跡,咱們可能被耍了!”
陸荊川聞言,猛地站起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襲遍全身。
“不好!去西島!姜瀠絮有危險!”
“快聯系去西島的保鏢!問問情況怎麼樣!!!快去啊!!!”
他抓狂地嘶吼着,邊吼邊向外沖。
耳麥裏,姜瀠絮戴上變音器,入侵進陸荊川的控制頻道,啞聲開口:“陸總,去西島的保鏢全軍覆沒。”
“太太,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