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診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神跡。
趙凱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趙德海臉上的不屑，也變成了駭然。
直播間的彈幕，在停滯了三秒之後，瞬間爆炸了！
【臥槽！！！！！！！！！！】
【我看到了什麼？？？這是真的嗎？？？】
【特效！這絕對是特效！電視台在騙我！】
【樓上的傻逼，這是現場直播！一百萬人看着呢！什麼特效能做到這種程度！】
【神仙！我看到神仙了！！！】
【媽媽問我爲什麼跪着看直播……】
時間，還在繼續。
第六分鍾。
中年婦女臉上的痂開始脫落，露出下面新生的粉紅色皮膚。
第七分鍾。
粉紅色的皮膚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第八分鍾。
她臉上所有的紅腫、膿包、潰爛，全部消失了。
第九分鍾。
她原本粗糙暗黃的皮膚，變得光滑細膩，甚至還透着一絲健康的光澤。
比她毀容之前，還要好！
當時間走到第九分五十秒的時候。
江塵伸出手，將她臉上的九根銀針一一拔出。
他把銀針放回針灸包，整個過程，依舊平靜。
“好了。”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下一個。”
中年婦女顫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光滑，平整，溫潤。
她不敢相信。
一個護士顫抖着遞過來一面鏡子。
中年婦女接過鏡子，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那是一張她做夢都不敢想的，幹淨而健康的臉。
“啊——！！！”
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響徹整個會診室。
但這次，不是痛苦，而是狂喜。
中年婦女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扔掉鏡子，直接對着江塵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哭喊：
“神醫！您是活神仙啊！”
“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
這一跪，像是一個信號。
剩下的十六個“受害者”，全都瘋了。
他們爭先恐後地沖向江塵，跪倒在他的腳下。
“神醫！求求您快也救救我吧！”
“只要您能治好我的臉，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哭喊聲，求助聲，磕頭聲，響成一片。
會診室裏，徹底亂了。
江塵皺了皺眉。
“都起來。”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不着急，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他掃視了一圈，指着房間中央的空地。
“所有人，分兩排，躺下。”
那十六個人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刻照做了。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在地上躺成了整齊的兩排。
動作比軍訓時還要標準。
江塵走到他們中間。
他沒有再一根一根地取針。
他直接將整個針灸包打開，所有的銀針都暴露出來。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一秒後，他睜開眼。
雙手化作了殘影。
“嗖！嗖！嗖！嗖！嗖！”
無數道銀光在會診室裏閃過。
他沒有去看那些人的臉，也沒有去尋找穴位。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計算。
銀針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精準的弧線，然後穩穩地刺入每一個“受害者”臉上的特定穴位。
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鍾。
十六個人，一百四十四根銀針，無一落空。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徹底驚呆了。
這不像是醫術了。
這是魔術啊！
蘇慕雪站在人群的最後方，看着江塵的背影。
她的美眸中異彩連連。
她以爲自己已經很高估江塵了。
但她沒想到，江塵竟然“神”到了這種地步。
這個男人，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讓她越是了解，就越是深陷其中。
時間再次流逝。
這一次，奇跡是批量發生的。
十六張潰爛的臉，以同樣的速度，同步進行着修復。
紅腫消退，膿包幹癟，爛肉愈合，結痂脫落。
十分鍾後，十六張完好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光滑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會診室裏，又一次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只有攝像機的紅色指示燈還在閃爍，忠實地記錄着這顛覆認知的一幕。
江塵收回了所有的銀針。
“好了，都起來吧。”
那十六個人從地上爬起來，互相看着對方的臉，然後又摸着自己的臉。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哭聲和尖叫聲，差點把會診室的屋頂掀翻。
他們再次朝江塵跪了下來，這一次，磕頭的聲音更響了。
“神醫！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謝謝江神醫救命之恩！”
“江神醫，我錯了！我不該冤枉婉清美妝！我這就去撤訴！”
“對！我們都去撤訴！我們再也不找婉清美妝的麻煩了！”
之前那個吃冰淇淋導致痛經的年輕女孩，擠到最前面。
她滿臉通紅地看着江塵，小聲問：“江神醫……那個……你……有微信嗎？我以後要是還有什麼別的病，能找你嗎？”
旁邊一個大媽也湊了過來，滿臉期待地問：“神醫啊，你這手藝，能治脫發嗎？我老公頭頂都快成地中海了！”
“神醫，我腰間盤突出，能扎嗎？”
“我我我！我腳氣！能根治嗎？”
場面，再次失控。
記者們也反應了過來，他們放棄了采訪那些“受害者”，再次把江塵圍了起來。
“江神醫！請問您剛才用的是什麼針法？”
“江神醫！您師承何處？方便透露一下嗎？”
……
江塵被吵得頭疼。
他撥開人群，目光在會診室裏掃視。
趙凱和趙德海父子倆，準備離開。
江塵笑了笑。
想跑？
他對着趙凱和趙德海和背影喊了一句：“趙副院長，趙凱你倆站住。”
聽到喊聲，趙凱和趙德海父子腳步一頓，面如死灰。
他們剛才趁着混亂，想從中溜走。
沒有想到還是被江塵給發現了。
圍觀的群衆也反應過來，把他們二人給堵了回來。
現在，他們成了全場的焦點。
“涮”的一下，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他們。
“趙副院長！請問您對剛才發生的‘醫學奇跡’有何看法？”
“趙副院長！您現在還認爲江神醫是‘江湖騙子’嗎？”
“趙凱醫生！請問您什麼時候準備兌現您的賭約？需不需要我們爲您準備一個話筒？”
趙德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從業三十年，從未像今天這樣丟人過。
他想發火，想辯解，但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趙凱更是想找個洞鑽進去，之前的囂張蕩然無存。
他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江塵，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縮。
“你……你想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