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下車。”
薄淮顧率先下車,繞過來拉開她的車門。
沈瑜霜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薄淮顧,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我說了,只給你三個月時間!”
“我知道。”
薄淮顧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所以,我們先領證。三個月後,如果你還是堅持要離開,我們再離婚。”
“你瘋了!”沈瑜霜猛地向後縮去,緊緊貼着椅背,臉上寫滿了抗拒,“我不可能跟你結婚!更不可能跟你領證!到時候你反悔了怎麼辦?我絕對不會籤字的!”
“這由不得你。”薄淮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沒什麼溫度的笑,隨即俯身,竟直接將她從車裏打橫抱了出來!
“放開我!薄淮顧你這個瘋子!放開!”沈瑜霜拼命掙扎,手腳並用地踢打他。
薄淮顧卻毫不在意,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民政局裏面走去。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黑衣保鏢立刻上前,沉默地護衛在兩側,隔絕了外界所有好奇的目光。
民政局大廳裏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工作人員站在那裏,顯然早已被清場。
他們對薄淮顧強行抱着一個不斷掙扎的女人進來的行爲視若無睹,臉上掛着職業化的、略帶緊張的笑容。
薄淮顧直接將沈瑜霜按在拍照的紅幕布前,對攝影師吩咐:“拍照。”
“我不拍!放開!”沈瑜霜扭動着身體,拒絕配合。
薄淮顧從身後緊緊箍住她,手臂像鐵鉗一樣讓她動彈不得,他對着鏡頭,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攝影師不敢怠慢,飛快地按下了快門。
接着,薄淮顧又強行握着她的手,在結婚登記表上按下了手印。
整個過程,沈瑜霜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
當那兩本紅色的結婚證被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遞過來時,沈瑜霜看着上面她被迫拍下的、表情扭曲的照片和並列的名字,巨大的憤怒和屈褥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猛地轉過頭,一口狠狠咬在薄淮顧的肩膀上!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咬下他一塊肉來!
薄淮顧悶哼一聲,痛得身體瞬間繃緊,但他沒有推開她,反而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一種她無法理解的、低沉的委屈:
“以前……你不是一直很想嫁給我,很想和我領證的嗎?現在如願了,爲什麼……這麼難過呢?”
沈瑜霜聽到他這句話,渾身一顫,憎惡地鬆開了口。
薄淮顧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滲着血絲的牙印。
而他看着她,眼睛竟然紅了,裏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像是痛苦又像是委屈的情緒。
“如願?”沈瑜霜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話,她喘着氣,聲音因爲剛才的掙扎和憤怒而嘶啞,“薄淮顧,那是以前!以前的我蠢,我賤,才會上你的當,才會做夢都想嫁給你!可現在我不想了!我一點也不想了!我看到你只覺得惡心!這個結婚證,在我眼裏跟廢紙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