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琛周身的氣息驟然一凜，像是被這句話狠狠刺了一下。
他猛地俯身…
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床頭上，將她困在自己與床鋪之間。
“沈知遙，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跟他斷了，你們不合適。”
沈知遙看着他怒火中燒的樣子，非但沒有害怕，心底那股反叛的火焰反而燒得更旺。
“他離過婚，有個女兒，你們的關系不會長久。”
少女披着外套，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
想起剛剛那一幕，他真的要被她搞瘋了。
沈知遙歪頭：“小叔，適不適合，試過才知道。”
她抬眼看他，眼神挑釁：“還是說，小叔有更好的人選，要介紹給我？”
沈聿琛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他走到窗邊，背對着她點燃一支煙。
“明天起，你調去海城分公司。”
沈知遙的笑容僵在臉上：“憑什麼？”
她好不容易靠自己的能力在江城分公司站穩腳跟，讓公司下面的人都心服口服。
她熬了幾個通宵才拿下這麼大的項目。
最主要的是，她和顧淮序正是熱戀期。
她可是真心喜歡他的顏，想好好談場戀愛的。
她憑什麼離開？
他轉過身，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就憑你還太年輕，分不清什麼是玩玩，什麼是認真。”
沈知遙平生最恨受人掣肘，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約束她。
她收起了微笑，沒了耐心。
“沈聿琛。”
她直呼他的名字。
“我沒有時間再跟你玩貓捉耗子的遊戲了。”
“我以前是喜歡你不假，可現在，我早就對你沒興趣了。”
沈聿琛夾着煙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煙灰簌簌落下。
他隔着繚繞的煙霧凝視她，“你叫我什麼？”
“沈、聿、琛。”
沈知遙一字一頓，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
“怎麼？聽不慣？”
她赤着腳走近他，睡袍下擺隨着動作晃動，露出纖細的腳踝。
“你以爲我還是十六歲那個傻乎乎追在你身後的小女孩？”
她輕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會因爲你帶別的女人回家就偷偷哭鼻子？”
“會因爲你不回家就守在客廳等到睡着？”
沈聿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醒醒吧。”
沈知遙在他面前站定，仰頭看着他，“現在的我，對老男人沒興趣。”
這句話像把刀，不偏不倚，精準地扎進沈聿琛心口。
他掐滅煙蒂，笑了一聲，那笑冷得結冰：“所以顧淮序就不老？”
“他不一樣。”
沈知遙勾起唇角，“至少他誠實。”
“喜歡就是喜歡，想要就是想要，不會像某些人……”
她故意停頓，目光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流連。
“明明心裏想要得要命，卻只會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把人推開。”
沈聿琛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痛，讓她蹙眉。
“沈知遙，別逼我。”
“逼你什麼？”
她毫不畏懼地反問，“逼你承認你也對我有感覺？”
“逼你承認，你吃醋了？”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眼神疏離。
“省省吧沈聿琛。”
“你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媽。”
“我要和誰談戀愛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即便是我爸媽，他們也管不着。”
說完，她轉身走向浴室，在關門的前一刻，回頭看了他一眼。
“還有，海城我是不會去的。要麼你開除我，要麼……”
她勾起一個挑釁的笑，“你就忍着。”
浴室門“砰”地關上，留下沈聿琛獨自站在房間裏。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浴室裏傳來譁啦啦的水聲。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浴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水聲停了。
“沈知遙。”
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帶着壓抑的怒意，“開門。”
“不開。”
“是個男人，你就進來。”
……
外面沉默了幾秒。
然後門鎖“咔噠”一聲開了。
沈知遙裹着浴巾站在門口，頭發溼漉漉地滴着水，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
“怎麼？小叔還有指教？”
沈聿琛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肩頸處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
“收拾東西。”
他的聲音冷硬，“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機場。”
沈知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往前一步，幾乎貼在他身上，仰頭看着他：“沈聿琛，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我不去。”
“這由不得你。”
“憑什麼？”
“沈聿琛，你憑什麼管我？”
話音未落，沈聿琛猛地伸手。
一把掐住她，抬起她的手，將她狠狠按在浴室冰冷的瓷磚牆上。
另一只手抵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
他的眼睛紅得嚇人，“沈知遙，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敢把你怎麼樣？”
沈知遙卻依然在笑，眼神挑釁地看着他。
“把我怎樣？”
“強吻嗎？”
“小叔，好老套的方式。”
“有點……過時。”
沈聿琛的手又收緊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掙扎。
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臉。
他其實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她。
少女眸光瀲灩，美得那般動人心魄。
眼波流轉時，天真與媚意交織，叫人失魂落魄。
明明此刻未施粉黛，鵝蛋般的小臉兒依舊光潔如玉，嫩的能掐出水來。
溼潤的發梢貼在她臉頰，水珠順着脖頸滑進浴巾遮掩的溝壑。
兩年不見…
她確實……長大了很多……
而且，還很不聽話。
“強吻？”
他低啞地重復，聲音裏帶着某種危險的嘲弄，“沈知遙，你以爲我只會用那種方式？”
他緩慢地掃過她被水汽蒸得泛紅的臉頰，最後定格在她微微張開的唇上。
“我要是真想做點什麼……”
他俯身，湊近她耳邊，“會讓你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沈知遙心髒猛地一縮。
她下意識地想後退，後背卻緊緊抵着冰涼的瓷磚，無路可退。
“你……”
她剛吐出一個字，聲音便卡在了喉嚨裏。
***
沈知遙渾身一僵，呼吸驟然停滯。
他竟然敢這麼對她！？
“沈聿琛……你！”
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你幹什麼？”
她試圖反抗，卻被他強橫地抵住，動彈不得。
“現在知道怕了？”
沈聿琛低頭，鼻尖碰着她額頭。
黑沉的眸子裏翻涌着她從未見過的暗流。
“剛才不是還很囂張嗎？”
他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
沈知遙羞憤交加，臉頰漲得通紅。
“混蛋！你放開我！”
她用力掙扎，手肘頂向他的胸膛，卻如同蚍蜉撼樹。
“你嗶——嗶——嗶——”沈知遙開罵。
沈聿琛輕而易舉地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
他看着她因憤怒和羞恥而格外明亮的眼睛。
看着她微微張合，喘息着的紅唇，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我提醒過你，別逼我。”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着一種瀕臨失控感，“遙遙，是你自己不聽話。”
沈知遙從未被人強迫過。
她直接開罵，罵醒他：“狗東西，你算老幾！”
“我堂堂沈家大小姐你也敢碰！”
“你再不停手，我就去告訴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