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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我從季沐陽的世界消失了。
我搬出了和他共同的小家,只留下了一串鑰匙和記事本。
電話微信拉黑,手機卡也換了一張。
聽朋友說,他滿世界的找我,就像瘋了一樣。
換做以前我肯定滿心歡喜,傻傻的覺得他還在乎我。
但此刻聽到這些,我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也沒空理會他。
因爲,我已經住院整整一周了。
劇痛一直反復折磨過我,從喉嚨到胸腔。
每天都像有無數鋼針在不停穿刺。
身體的痛苦如此強烈,反而讓我的心變得更加麻木了。
醫生說,我的喉嚨遭受了強鹼性液體腐蝕。
聲帶幾乎灼燒壞死。
這種情況下,只能先嚐試給我做氣管手術。
進行反復多次的治療,
即使如此,也不一定能恢復如初。
而在此期間,我絕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秦小姐,你的喉嚨本來是有救的。」
「可你不該強行發出聲音,加重了聲帶的負擔。」
「這才導致喉嚨徹底壞死了。」
醫生一臉沉重的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爲我惋惜。
我靜靜聽着這一切,沒有悲傷。
仿佛他只是在陳述一個與我無關的事實。
不能說話也無所謂。
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離開,挺好的。
季沐陽找到我,是在我離開的第八天下午。
我在醫院掛着點滴,喉嚨好不容易感覺舒坦了些。
他突然踹門而入,沖到我的病床前掐着我:
「秦瀟!你怎麼敢不告而別?」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瘋了!」
「之前明明說好的,我們誰也不離開誰!」
我被他扼住喉嚨,喘氣都喘不上來。
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