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快點!沒吃飯嗎?!”
“動作快!快!快!”
第二天,軍區大院的訓練場上,回蕩着霍擎野獸般的咆哮。
烈日當頭,一群剛下連隊沒多久的新兵蛋子,正在泥地裏匍匐前進。
每個人都背着幾十斤的裝備,被曬得頭昏眼花,被泥水糊得看不清面目,一個個累得像條死狗。
可他們的旅長,那個煞神一般的男人,卻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鐵塔,繞着他們不停地奔跑、嘶吼。
“那個誰!屁股撅那麼高!想讓敵人給你一槍托嗎?!”
“還有你!動作慢得像烏龜!戰場上你已經死了八百回了!”
霍擎的聲音,洪亮如鍾,帶着一股壓抑不住的、暴躁的火氣。
他今天,精力旺盛得有些過頭了。
昨晚,他又折騰了姜以許大半夜。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在姜以許帶着哭腔的求饒聲中,放過了她。
可即便如此,他現在依然感覺不到一絲疲憊。
渾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力氣,燒得他心裏發慌,只能通過這種極限操練的方式,來發泄那股無處安放的、洶涌的精力。
他親自做示範,單手撐地,一口氣做了一百個俯臥撐,速度快得出現了殘影,而且連大氣都不喘一口!
所有的新兵蛋子,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他們的旅長,是魔鬼嗎?!
不遠處,幾個老兵油子聚在一起,看着這堪稱慘烈的一幕,小聲地議論着。
“我靠,旅長今天吃錯藥了?火氣這麼大?”
“誰知道呢?估計是新婚不順吧,你看把那幫新兵給練的,都快哭了。”
“不對啊,我早上過來的時候,還看見旅長從家裏出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滿面紅光!不像是新婚不順的樣子啊!”
“那這是怎麼了?欲求不滿?”
就在這時,部隊的政委,一個姓王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過來。
王政委是個笑面虎,平時最喜歡和戰士們開玩笑。
他聽着那幾個老兵的議論,笑呵呵地湊了過去。
“你們懂什麼。”
王政委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地說道:“咱們旅長這不叫火氣大,這叫‘火力旺’!”
幾個老兵一臉懵逼:“政委,啥叫火力旺?”
王政委清了清嗓子,走到正在喝水的霍擎身邊,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霍擎啊,我說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啊。”
王政委看着那些已經快要虛脫的新兵,搖了搖頭。
“這都是新兵蛋子,不是你手下那幫特種兵,你悠着點,別把人給練廢了。”
霍擎擰上水壺,一張俊臉冷得像冰,沒有說話。
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套拳,把身體裏那股橫沖直撞的能量發泄出去。
王政委看着他這副憋屈的模樣,忽然嘿嘿一笑,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擠眉弄眼地說道:
“我說,你小子剛結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怎麼不在家多陪陪嫂子,跑來訓練場上撒野?”
“是不是……”
王政委的笑容變得格外猥瑣。
“……我們新嫂子的廚藝太好,做的飯菜太補,讓你小子晚上吃得太飽,白天沒地方發泄,只能拿新兵出氣啊?”
“轟——”
王政委的話,像是一道閃電,精準無比地劈中了霍擎的腦子。
周圍幾個耳尖的軍官,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趕緊憋住,一個個肩膀抖得跟篩糠似的。
霍擎的臉,瞬間黑了。
黑得能滴出墨來。
他猛地轉過頭,一雙燃燒着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王政委。
王政委被他這要殺人的眼神嚇了一跳,幹笑着後退了兩步。
“開……開個玩笑,別當真,別當真……”
霍擎沒有理會他。
他腦子裏,反反復復,都是王政委剛才那句話。
“飯菜太補……”
“沒地方發泄……”
沒錯!
就是這樣!
他想起了昨晚那頓飯,想起了那盤香得讓他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的紅燒雞塊。
想起了自己吃完飯後,身體發生的那種匪夷所思的、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舊傷的愈合!
體力的爆棚!
還有那股洶涌到讓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欲望!
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普通的飯菜,絕不可能有這種神仙般的功效!
他那個小媳婦,一定有事瞞着他!
霍擎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他想起了那株起死回生的龍血藤。
想起了姜以許面對一衆專家時,那份不卑不亢、了然於胸的沉穩。
這個女人,身上充滿了秘密。
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讓他看不透,猜不着,卻又被深深地吸引,無法自拔。
不行!
今天晚上回去,他必須問清楚!
他必須知道,她到底給他吃了什麼!
那東西,是只有他能吃,還是……別人也能吃?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也能吃到他媳婦做的、那種神仙般的飯菜,霍擎的心裏,就涌起一股強烈的、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
占有欲和危機感!
霍擎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距離下班,還有五個小時。
這五個小時,他感覺比五年還要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