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以前帶誰來過?
池泱泱看着Kelly眼底藏不住的笑意,這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
原本半只腳踏出車的江然又默默把腳縮了回去,乖乖的和孟珵聿一起坐在車上。
修羅場啊這是!
惹不起,惹不起。
“珵聿哥,你怎麼也不下車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
江然:……
車外,池泱泱注意到宋懷青還在低頭擦拭着已經泛紅的手,想來是嫌棄剛才Kelly碰他。
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她有些不忍和Kelly一起逗他。
“他騙你的,我沒帶別人來過這裏。”
她走到他面前,拿過那張手帕,“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洗洗手?”
再擦下去,要掉層皮了。
“嗯。”
他目光平淡的掃了一眼Kelly。
好想把他扔出去,怎麼辦,在線等一個合適的理由。
池泱泱抓過他的手腕,直接向自己的專屬化妝間走了過去。
至於車上的兩個,完全不用她操心。
她哥是肯定不會下車的。
江然嘛,對這裏的熟悉度不亞於自己家。
她今天來的算早,化妝間裏沒什麼人。
池泱泱領着他走到洗手池邊,溫熱的水順着她的指尖滑過,她才將宋懷青的手往水下送。
她刻意放緩了動作,指腹觸摸着他發紅的指節,心裏升起了些歉意,“Kelly是誰都這樣,你別放在心上,我替他向你說聲抱歉。”
她垂下眼簾細細洗淨每一根手指,聲音軟的像浸了溫水,“怎麼樣?有好點嗎?”
宋懷青沒開口,只是在她觸碰時,輕輕用手指勾住一截她的手指,溫熱的水從他們倆掌心流出,他仿佛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暖和軟。
他呼吸片刻了停滯,便再也跟不上他心髒的跳動。
剛才被觸碰的不適與煩躁在此刻煙消雲散。
兩人挨的極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能看清彼此臉上柔軟的絨毛。
女孩赤誠清亮的眼睛裏此刻全然是他的倒影,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鼻尖縈繞的清香勾的他向前更近了半分。
“泱泱,我…”
“池泱泱,你還不趕緊化妝,在磨蹭什麼。”
門外早女士的聲音清脆又洪亮,一下打斷了洗漱間內氤氳沉悶的氛圍。
宋懷青被池泱泱推的踉蹌了幾步,指尖殘餘的溫熱在觸碰到冰涼的牆面時,被汲取的徹底。
池泱泱睫毛不自然的煽動着,臉頰燒的滾燙,連眸底都帶着熱意。
她來不及管那麼多,手掌捂住宋懷青的嘴巴,一邊道歉,一邊示意他別說話。
隨後貼着門回了聲,“馬上!”
聽着外面走遠的高跟鞋聲,她才鬆下了肩膀。
“沒事吧,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池泱泱乖巧的在一邊站好,眼神無辜的看着他。
“沒事。”
就是他想說的話沒說完而已。
失了這個機會,只好等下次了。
“那我們趕緊出去吧,要不然一會我媽就回來了。”
“好。”
池泱泱打開門,像做賊心虛似得還提前溜了條縫,看着屋內空無一人才走了出來。
剛想招呼宋懷青出來,就看見早女士去而又返,身後更是跟了一大群人。
她哥和江然也在。
池泱泱條件反射般的立刻關緊了洗漱間的門,眼神飄忽不定,說話聲也有些磕巴,“媽,你們來了啊。”
被鎖在裏面的宋懷青垂下了想敲門的手,站在原地,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眼裏閃過無奈和寵溺。
拿出手機給助理汪誠發了個信息,讓他替自己主持今天早上的會議。
江然三步並兩步走到了池泱泱身邊,小聲問了句,“宋懷青呢?走了?”
池泱泱眼裏滑過絕望,她倒是希望他走了,但事實並非如此。
她眼神看了眼洗漱間的門,聲音悶悶的,“噥,被我鎖那裏了。”
江然眼睛瞪的超圓,裏面全是對他姐妹的欽佩。
手掌攬過她的肩膀,“可以啊,馴夫有道。”
池泱泱頂了下江然的細腰,“胡說什麼呢,快幫我想想怎麼辦。”
江然語塞,摸了摸鼻尖,咳了聲,“早姨不太好騙啊。”
從小到大,她和池泱泱只要撒謊。
早姨一抓一個準。
從來沒有失手過。
σ(^_^;)
被按着坐在化妝鏡前的池泱泱,委屈巴巴的看着江然,看的她心那叫一個軟。
沒辦法,自家好閨閨的還沒成型的愛情。
她還是要守護一下的。
她沒辦法。
孟珵聿肯定有。
池泱泱垂眸點開手機,發了一連串滑跪的表情包給宋懷青。
[私密馬賽,拜托拜托ど⁰̷̴͈꒨⁰̷̴͈う♡]
她看着聊天框上“對方正在輸入中…”停了又現,現了又停。
半天都沒有收收到信息。
她剛想關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宋懷青。
宋懷青看着上面的愛心,眼裏浮現一抹笑意,不敢想如果池泱泱現在站在他面前和他撒嬌,會有多可愛。
[沒事,就是有點無聊]
寶寶:[那我陪你聊聊天?ʚ˃ ᵕ ˂ ɞ]
他眼底柔意更甚。
宋懷青摩挲過大拇指上的扳指,溫潤卻冰涼的質地纏繞着他的手指,他眸底涌出一份戾氣,如絲絲縷縷的絲線將人緊緊纏裹住,難以看清,卻根根致命。
是時候,要出手了結和那位老太爺的事了。
除了泱泱自己,誰都不能阻礙他。
況且,那位活得也夠久了。
SHQ:[我們公司最近也在找品牌代言人,你有興趣嗎?]
寶寶:[哎?我可以嗎?]
寶寶:[我只在我媽這裏當過模特,經驗不多,你們公司應該要求很多吧]
SHQ:[早阿姨的工作能力和眼光還是值得信賴的]
SHQ:[就當是幫我個忙?]
SHQ:[可以嗎泱泱]
不過是想創造個和泱泱單獨相處的機會,算不上騙人。
剛才洗漱間內發生的一幕幕又在池泱泱的腦海中重現,她的臉上像是被晚霞映的徹底,粉粉嫩嫩的,讓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正在給她打腮紅的化妝師,質疑的看了下腮紅刷上的餘粉,又看了眼池泱泱的臉頰。
心裏犯着嘀咕。
不應該啊,她就掃了一下,怎麼紅成這樣了?
這塊腮紅這麼上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