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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荷雙手抱着肩蹲在祠堂角落裏,呼嘯冷風穿過她的骨頭,連血液都凍得發顫。
她分不清過了多少個日夜,那扇門才被人緩緩從外面打開。
裴聿風嘆了口氣,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宛禾她已經原諒你了,阿荷,你以後不要再這麼沖動好嗎?”
阮荷沒說話,躲開他的手,撐着牆一瘸一拐起身,每一步,膝蓋都傳來鑽心的痛。
裴聿風從身後追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將人往懷裏帶。
他低聲道:“阿荷,明天是你生日,下午我們去領結婚證好嗎?”
阮荷頓住步子,笑意不達眼底:“好啊,那晚上辦個生日派對,和朋友們一起慶祝吧?”
“好,都答應你。”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裴聿風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沈宛禾緊貼着牆,垂下的手緊掐着掌心,死盯着拐角處的兩人。
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和裴聿風辦婚禮的人明明是她!憑什麼要和那個瞎子領結婚證?!
她當即掏出手機撥通了熟悉的電話,得到對方應允後,沈宛禾才掛起滿意的笑轉身離開。
兩人回到別墅,裴聿風接了個電話:“阿荷,公司臨時有事,下午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沒等阮荷應聲,他轉身匆忙離開別墅。
阮荷靠着沙發裏揉着發疼的膝蓋,想喊管家,卻發覺別墅裏靜謐得恐怖。
她直起身踉蹌着走到樓梯口,一抬眼,面前是幾個流裏流氣的混混,滿眼戲謔的盯着她。
“阮小姐?想去哪啊?”
阮荷瞳孔微睜,被逼得連連後退, 一雙大手扣住她的肩。
難聞的煙臭味從耳後傳來:“一個人是不是很寂寞?要不要我們陪陪你?”
“你們是誰?!這可是別墅區!你們這是擅闖民宅!”
“快滾!再不滾我報警了!”
她冷呵一聲,攥緊手機警惕的瞪着幾人。
爲首男人輕笑一聲,朝阮荷臉上吐出煙圈:“你報警,待會還得麻煩裴總把我們撈出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此一舉哦。”
說罷,他朝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混混扯着她的頭發往後拽,有人不停的用腳踹她的臉。
拳頭像是雨點般砸下來,阮荷拼了命的想反抗,卻被男人死死踩住她的腳踝和手腕。
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喘着粗氣,餘光瞥了眼牆角閃爍的紅光。
硬挺的鞋底踩上她的臉,耳邊只剩下男人戲謔的譏笑:“阮小姐,這可不能怪我們,誰讓你動手打了裴總心尖尖上的人呢?人家可是特意吩咐了,要讓你吃點苦頭。”
幾個混混對着她的模樣拍了幾張照,才離開別墅。
阮荷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刺骨的疼讓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淚。
後悔的情緒充斥着胸腔。
十年失明......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寧可沒救過裴聿風。
寧可從沒認識過他!
叮當一聲,手機上彈出來兩條消息。
第一條來自航空公司:您所乘坐的航班即將起飛。
第二條來自銀行:您的賬戶新增資產......
阮荷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倒要看看,沒了她的投資,裴氏集團還能不能維持現在的光鮮。
踏上飛機的前一秒,她將視頻發給助理:“明晚的生日派對,你去參加。”
既然裴聿風爲了沈宛禾找人羞辱她,她也不介意將兩人的事公之於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