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兄弟幾個聊的正歡,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林一朝後面看去,李鷹此時正瞪大了眼睛,手裏拿着一副碗筷。
“幹啥呢?完事了?”
林一四外看看說:
“啊,完事了,咱們這還有啥習俗啊?”
“不是,娘你都叫了,爹不管了?”
林一也眨了眨大眼睛:
“我就認幹娘啊,跟你有啥關系啊?”
“放屁,你個小兔崽子,我跟你娘不是一家的啊?來兩個人,把他給我按住磕頭!”
林一就是故意逗老李頭的,自己生病的時候,李鷹沒日沒夜的陪着,他都看在眼裏,要是沒有李鷹,自己的日子不會這麼舒坦,這些事他都記得。
老實的行了跪拜禮,改口叫了爹,李鷹笑的眼角的褶子又多了幾分。
“好好好,碗筷收好了,以後要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爹親自給你說媒!”
“老大老三,放三槍,讓全村都知道這個事!”
“砰砰砰!”
林一擔憂道:
“爹,是不是太招搖了?”
“招搖個屁,就是讓全村的人都知道知道,你是我李鷹的幹兒子,以後要是對你有想法的時候自己掂量掂量!之前過年的時候沒錢買炮仗,子彈打的海了去了!”
林一覺得心裏很暖,晚上吃飯的時候格外的熱鬧,李萬才家裏有三個姑娘,大姑娘比萬輝小兩歲,萬輝年紀輕輕都當老叔了,老四說他人小輩兒大,王八小蓋兒大,氣的萬輝要跟他單挑。
晚上喝的是村裏自己釀的酒,好家夥,林一一口酒下肚,酒到了身體哪裏了都一清二楚,火辣辣的感覺好像嗓子冒煙了,多虧了只是抿一口,怪不得他們都不大口喝酒,估計得60-65度只見。
“老弟啊,這酒咋樣?”
林一點點頭說:
“好喝,沒怪味,就是度數太高了,咋不整低點度數的呢?”
“哈哈哈……”林一這話引起了周圍人的笑聲。
“一看你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咱這兒打酒都是一兩二兩這麼打的,這要是整水了巴嚓的得多花多少錢,還有人專門打酒頭的呢,那都得七十度往上。”
“70度?”
“怎麼,你還不信?咱村裏還真不少酒蒙子呢,趕明兒讓你看看啥是真正喝酒人。”
不知不覺的天黑了,林一也沒刻意的用空間醒酒,這頓飯吃的是其樂融融,很是盡興,衆人的感情又近了幾分。
晚上的氣溫很低,菜熱了幾遍,總算是吃的差不多了。
女人們開始給林一收拾屋子,該刷碗的刷碗,點爐子的點爐子,孩子們屋裏屋外的來回跑。
李鷹抬頭看了看天氣說:
“行了,別喝太多了,這兩天估計得下雪,抓緊去柴山打兩天柴,下雪了就不好整了。”
李萬才點點頭,前幾天打的柴可不夠全村人過冬的。
林一喝了口酒說:
“明天我跟你們一塊上山打柴!”
“哈哈,用不着,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再說了,你是小先生,把掃盲班辦好了就成……”
“識字簡單,打柴我也要去,哥幾個能做的我也可以,我總得認認道吧,自己村子的燒柴林都不知道在哪,傳出去不讓人笑話?”
李鷹看了一眼林一,看樣子是真恢復好了,直接拍板說道:
“老大,明天帶小林子一塊去,別讓他幹活,順便教他放放槍,別到時候真碰上東西了嚇得拉拉尿了。”
“老李,瞧你說的,我沒那麼沒膽氣,三五只狼近不了我身!”
“你小子吹牛逼這個勁兒真難練!像咱老李家人。”
“哈哈哈……”
沈知意一直想跟林一說點說什麼,但是他們一直喝酒也沒辦法過去,之後先回了家,她現在跟那個小寡婦一塊住。
王霞幫忙收拾完,看老蔫吧還跟人喝呢,一年到頭喝不了幾回酒,可算有局了,跟個酒膩子似的,王霞看見氣不打一處來,酒局散了之後罵罵咧咧的把老蔫吧拽回了家。
晚上林一獨自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爐子裏的火快要着沒了,他也沒添柴,火牆餘溫散熱足夠了。
林一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從空間中拿出一本隋唐演義看了起來,這都是這段時間從空間商城中兌換的,他能兌換的只有這些簡單的東西,太貴的他舍不得。
屋子裏很是靜謐,只有煤油燈散發出來的亮光在炕沿周圍,林一很享受這種孤獨感。
第二天一早,林一早早的起床去了隊部,這天是真的冷下來了,林一裹嚴實了衣服往隊部走。
李萬才正在清點一會要帶的東西,看見林一來了,笑着說:
“行啊,還真去啊?還以爲你昨天喝多了說着玩的。”
“大哥,我把槍都背去了,到時候你教教我!”
“行,這玩意我從小就會使……”
村子裏的壯勞力們都差不多到齊了,李鷹披着大衣站在門口看了一圈。
“還有沒有沒到的!”
李萬才看了一眼說:
“好像老蔫吧沒到!”
“這個沒卵的玩意!”
“來了來了!”老蔫吧舉着手跑了進來。
李鷹指着他喊:
“再有下次扣你工分!提前出來一會能咋的?”
老蔫吧也不說話,找個旮旯一靠,李鷹也不願意搭理他。
“今兒個咱上北坡打柴,那片林子枯枝多,不許砍活樹,誰要敢動青杆子,扣雙倍工分!”
“男勞力負責砍伐,婦女捆扎,半大小子們撿散枝——李萬才帶第一組,李秀英帶第二組,晌午前每人都得夠兩擔!”
“天冷了,雖然還沒下雪,保不齊有野物出沒,聽見動靜別慌,敲銅盆喊人。老孫頭帶鞭炮,遇着野物就放!”
“好嘞!”林一聽見前面有人答應着。
“你們給我記住了,收工前三查——查人數、查火種、查工具,少把斧頭扣你組十分!”
“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鷹點點頭,看向林一,將他叫到前面。
“各位,這是我幹兒子林一,咱們村新來的知青,也是公社派下來的老師,咱們村要成立掃盲班的事你們都知道了,等打完了柴,全都給我去學習去!”
衆人議論紛紛,有人喊道:
“隊長,我們都這個歲數了,學這玩意幹啥啊?把孩子送去得了!”
“對,我們就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