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沒有一個省油燈。”
“全員惡人。”
秦宵賢把食盒扔進垃圾桶。誰知道這裏面有沒有下別的藥?
他剛坐下,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柳如煙發來的微信。
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兩條大長腿,穿着黑色的絲襪,腳上勾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背景似乎是在一個豪華的更衣室裏。
【葉天,今晚來我這,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秦宵賢看着那雙腿,喉結動了動。
真是個妖精。
他回復:【舞就不用跳了。等我。】
……
晚上。
秦宵賢正準備出門赴約,林若雪攔住了他。
“你要去找柳如煙?”
她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着一股冷氣。
“怎麼?林秘書也要管我的私生活?”
“我不管。”
林若雪走到他面前,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
“我只是提醒你,葉天在柳如煙公寓對面裝了監控。”
秦宵賢動作一頓。
“他監視所有人。”
林若雪的眼神很冷,“包括我。不過你放心,我已經黑進了他的系統。從現在開始,他看到的監控畫面,都是我讓他看到的。”
“比如……一段循環播放的空房間視頻?”
秦宵賢看着她,突然笑了。
這冰山,徹底融化成繞指柔了。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在那張紅唇上親了一口。
“幹得漂亮。今晚好好犒勞你。”
“不過在那之前……”
他眼神微沉,“我得先去會會那只狐狸精。”
……
夜色深了。
葉家西樓的書房裏,只亮着一盞台燈。
秦宵賢坐在桌前,手裏拿着一沓資料。那是林若雪剛送來的,關於沈曼君名下畫廊近四年的流水和人員變動。
很幹淨,幹淨得不正常。
他正看得入神,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股甜膩的香水味飄進來。
是柳如煙。
她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臉上掛着精心排練過的委屈表情。
“葉天……還在忙呢?”
她穿一件極薄的黑色真絲睡裙。料子輕滑,貼着身體,在燈光下泛着光澤。裙擺很短,露出一雙裹着黑色絲襪的細膩長腿。
這身打扮,哪是來送水果的?分明是來送她自己的。
秦宵賢沒抬頭,眼睛依然盯着手裏的資料。
“嗯,有點事。”
柳如煙見他冷淡,心裏火上來。這個男人,明明在微信上撩得她心癢,見了面又裝正經。
她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走過去,把果盤放在桌上,然後彎下腰,那一抹深邃,全是誘惑。
“吃點水果嘛。看你最近都瘦了。”
她的聲音又軟又媚。
“放着吧,我待會兒吃。”
秦宵賢依然沒看她,只是翻了一頁文件。
柳如煙的笑容僵住。她咬牙,拿起一塊西瓜,送到了秦宵賢嘴邊。
“啊——”
“我說了我在忙。”
秦宵賢終於抬頭,眼裏帶着不耐煩。
“柳如煙,你要是沒事,就早點回去睡吧。別打擾我工作。”
“你!”
柳如煙跺腳,手裏的西瓜快被她捏出水。
“葉天!你混蛋!”
她把西瓜摔在桌上,轉身跑了出去。
秦宵賢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欲擒故縱。對付這種女人,不能太順着她。
……
深夜。
秦宵賢剛洗完澡,準備睡覺。
臥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還是柳如煙。
不過這次,她沒端果盤,端着一盆熱水。
她沒說話,徑直走到床邊,把水盆放在地毯上,然後蹲了下來。
“幹什麼?”秦宵賢坐在床邊,看着她。
“給你洗腳。”
柳如煙抬起頭,那雙眼睛裏帶着倔強和挑逗。
“你不是嫌我煩嗎?那我伺候你總行了吧?”
她說着,伸手就去抓秦宵賢的腳。
秦宵賢愣了一下。這女人,真豁得出去。
他沒拒絕,任由她把自己的腳放進溫熱的水裏。
柳如煙坐在地毯上。這個姿勢讓她惹火的身材被凸顯得很明顯,黑色的真絲睡裙堆疊在大腿上。
她的手很軟,也很巧。指尖在他的腳背和腳踝處按捏。
“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賠罪啊。”
柳如煙抬起頭,媚眼如絲。
“白天惹你不開心了,當然要好好補償你。”
洗完腳,她沒有拿毛巾,而是抬起頭,看着秦宵賢,眼神裏全是水汽。
“葉天,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賤?”
“不賤。”
秦宵賢搖了搖頭。
“你只是……太想贏了。”
柳如煙愣住了。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覺得,他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僞裝。
她俯下身,紅唇湊到秦宵賢耳邊,吐氣如蘭。
“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
秦宵賢看着她,眼神深邃。
他伸手,指尖劃過她的臉頰。
“想做女主人,光靠這個可不行。”
他在她耳邊低語,“柳如煙,我要看到你的誠意。而不是這種……廉價的討好。”
柳如煙身子一僵。
她看着秦宵賢,眼裏的情欲還沒褪去,卻多了一絲羞憤和不甘。
“你嫌棄我?”
“不。”
秦宵賢笑了。
“我是不想把你當成那種隨便的女人。回去吧,等你拿到了那個珠寶代言,再來找我。”
柳如煙咬着紅唇,最後還是站了起來。
“好。你等着。”
她轉身離開,背影帶着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秦宵賢看着關上的門,點了一根煙。
有時候,不吃到嘴裏,才是最好的控制。
……
周一,上午。
葉家主宅,書房。
這裏是蘇清歌的地盤,房間裏透着和她本人一樣的氣息——冷、靜。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毯上投下光斑,空氣中浮動着塵埃。
蘇清歌坐在紅木辦公桌後,手裏拿着一份財務報告。
她穿一件黑色真絲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緊勒着光潔的脖頸。下身是一條灰色高腰西裝褲,將驚人的腰臀比勾勒出來。
她沒說話,看着報告。但辦公室裏的低氣壓,讓站在她面前的財務總監不敢大聲喘氣。
“這筆錢。”
蘇清歌開口,手指點在報告上。
“沈曼君的個人信托基金,上周五轉出了五千萬。接收賬戶……是葉天的。”
她的聲音很平。
“是……是的,蘇總。”
財務總監擦着額頭的冷汗,“這筆轉賬有沈總的親筆籤名,手續合規。”
“合規?”
蘇清歌抬起眼皮,眸子裏閃過一絲光。
“沈曼君那個女人,視財如命。她會平白無故給那個廢物五千萬?”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穿一條褲子了?”
財務總監不敢接話。
“你出去吧。”
蘇清歌揮了揮手。
她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敲擊。
不對勁。
自從那個廢物回來之後,家裏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先是雲頂項目,白冰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然後是柳如煙,那個女人現在看他的眼神,簡直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現在,連一向跟她不對付的沈曼君,都開始給他送錢了?
蘇清歌的目光落在桌上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趙伯剛送來的,關於秦宵賢上周末的行蹤報告。
周五下午,去了沈曼君的畫廊。
晚上,去了郊區,一夜未歸。
回來之後,沈曼君就給他轉了五千萬。
這裏面,有鬼。
“趙伯。”
她按下呼叫鈴。
“去把葉天叫來。”
……
秦宵賢正在西樓補覺。
昨晚雖然沒真的發生什麼,但跟柳如煙那種極限拉扯也挺費神,後來又去找林若雪交公糧,身子有點虛。
“四少爺,蘇總請您去一趟書房。”
趙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平得像一條直線,沒有任何感情。
秦宵賢抓了抓頭發,罵了一句。
“媽的,比上班打卡還準時。”
這正宮娘娘,真是陰魂不散。
他隨便套了件皺巴巴的襯衫,趿拉着拖鞋就過去了。
推開書房厚重的橡木門。
蘇清歌還是那個姿勢,端坐在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像一尊沒有感情的冰雕女王。
“蘇總,大清早的就想我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秦宵賢打着哈欠走過去,一副沒睡醒的無賴樣,伸手就想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站着。”
蘇清歌吐出兩個字,沒抬頭,視線還停留在文件上。
秦宵賢聳聳肩,沒跟她犟,懶洋洋地靠在身後的書架上,眼神開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今天的黑色襯衫是真絲的,料子很滑,很貼身。
雖然扣子嚴絲合縫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顆,但因爲她坐着,上半身微微前傾,那道驚人的輪廓被桌沿緊貼着,撐起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
那層薄薄的布料被繃得緊緊的,甚至能隱約看到裏面精致的勒痕。
秦宵賢心裏嘖了一聲:這娘們,看着性冷淡,本錢倒是足得很。
“解釋一下。”
蘇清歌把那份資金流向圖扔在他腳下,紙張散落一地。
秦宵賢低頭看了一眼,心裏門兒清。
這老婆,眼睛真毒。
“解釋什麼?”
秦宵賢看着滿地的紙張,又看了看蘇清歌那被桌沿勒得緊繃的胸口,一臉正經地嘆了口氣。
“解釋你爲什麼總喜歡把場面搞得這麼……一地狼藉?”
他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彎腰,視線卻黏在她身上,“老婆,下次有情緒,直接說。老讓我彎腰,我很辛苦的。你知道的,我這腰……晚上還有別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