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七娃子,你剛才在後山遇到的是啥子東西?”二叔低聲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緊張。
我喘着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心跳依舊沒有平復下來,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剛才那一幕——那個“趙開順”詭異的笑容、爺爺的聲音、還有那緊追不舍的腳步聲。
“我......我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聲音顫抖的幾乎不成調子,“他長得和幹爹一模一樣,但......但他不是幹爹。”
趙開順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十七,你爺爺去世前有沒有跟你說啥子話?”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爺爺站在堂屋前的模樣,還有那封信,把前後經過都講了出來。
聽完後,趙開順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走到爺爺的屍體旁,掀開白布,仔細看了看爺爺的臉,隨後又用手在爺爺的胸口輕輕按了按。
“不對勁。”趙開順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二叔急忙問道。
趙開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走到堂屋的供桌前,拿起一炷香點燃,插在香爐裏。
可奇怪的是,剛插到香爐裏那炷香卻滅了。
這可是在堂屋,屋內的蠟燭都是燃着的,可偏偏這炷香卻滅了。
趙開順又試了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趙開順搖了搖頭,臉色更加陰沉。
二叔連忙遞根煙給趙開順,“順哥,到底是啥子回事?”
趙開順接過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遞了板凳給二叔和趙開順,一行三人就這樣坐着,誰也沒有說話。
堂屋內安靜的可怕,只剩蠟燭的火苗在微微跳動,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大概過了五分鍾的時間,趙開順把煙頭掐滅,看着我說道:“十七娃子,今晚危險了!”
聽到趙開順的話,我頓時一愣,心髒猛地一緊。
我有一種預感,今晚要出事!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沉重的說道:“十七,你一晚上沒睡,先去睡會兒。”
我點了點頭,轉身便回了房間。
一晚沒睡的我確實有些困倦了。
但當我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一股寒冷直沖天靈蓋,轉瞬即逝。
門上幾個血紅的大字映入我的眼簾——‘趕緊走,她來了!’
躺在床上,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各種詭異的事件,困意很快打斷了我的思緒......不知不覺中,我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之時,天色已然漸入黃昏,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下午六點鍾了,太陽馬上就要下山。
我翻身下床,來到堂屋。
堂屋裏依舊是趙開順和二叔。
二叔見我醒來,連忙招呼我坐下。
爺爺的屍體已經被二叔和趙開順放入了棺材中,爺爺去世的消息二叔似乎沒有通知其他人。
“爺爺去世沒有通知村裏的其他人嗎?”我看着二叔不解的問道,但是我的注意力卻被院子的另一個東西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副漆黑的棺材!
“沒有,這事不通知其他人了,你爺爺今晚就下葬!”二叔語氣沉重的說道。
“二叔,那是?”我指着院子裏的那副棺材,問道。
“那是給你準備的!”趙開順搶在二叔的前面,說道。
聽到這話,我頓時全身僵硬。
給我準備的?
“十七,今晚你要和你爺爺一起上山!”二叔語氣有些凝重,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
我愣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二叔,你......你說什麼?”我聲音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十七,你爺爺臨走前交代了,今晚你必須和他一起上山,這是他的遺願,也是......你的命。”
“我的命?”我喃喃重復着,心裏一陣發冷。
趙開順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地看着我,緩緩開口:“十七娃子,你爺爺不是普通人,他生前做了很多事,有些事......你還不懂。但今晚,你必須聽我們的安排,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
我渾身發冷,心裏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爺爺的遺願?我的命?還有那副漆黑的棺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叔,幹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聲音有些發抖,心裏隱隱覺得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二叔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十七,有些事現在說不清楚,但你記住,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聽我們的安排,你爺爺不會害你,我們也不會害你。”
我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些什麼,但看到二叔和趙開順那凝重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在院子裏,給那副漆黑的棺材鍍上了一層詭異的紅光。
“今晚三更出棺,這個你拿着。”趙開順遞給我一個紅色的小手袋,說道,“不要打開看,你就帶在身上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的情緒萬般復雜。
我接過趙開順遞來的紅色小手袋,手心微微發汗。
袋子很輕,摸不出裏面裝了什麼,但趙開順的眼神讓我不敢多問。
他盯着我,語氣低沉而嚴肅:“十七娃子,記住,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回應,也不要打開這個袋子,今晚的事,關系到你的命。”
我點了點頭,喉嚨發緊,心裏像壓了一塊巨石。
二叔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沙啞:“十七,聽你幹爹的,今晚......別多想。”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院子裏只剩下幾盞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映得那副漆黑的棺材格外刺眼。
棺材旁邊擺着幾根粗大的麻繩,還有幾根長長的木杠,顯然是用來抬棺的。
可奇怪的是,院子裏除了我們三人,再沒有其他人。
“二叔,抬棺的人呢?”我忍不住問道。
二叔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抽着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格外模糊。
趙開順則走到棺材旁,用手輕輕拍了拍棺蓋,低聲念叨了幾句我聽不清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色越來越深,四周靜得可怕,連蟲鳴聲都消失了。
我站在堂屋門口,心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着我。
突然,院子的角落裏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
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卻只看到一片漆黑。
二叔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低聲喝道:“別亂看!”
我嚇得一激靈,趕緊收回目光,手心已經全是冷汗。
就在這時,趙開順忽然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抬頭看了看天色,沉聲道:“時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