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眼看姜妤越說越過分,像是要讓所有人下不來台的眼影,姜陳氏不知是被戳中了錯處還是怎的,整個人惱羞成怒。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着姜妤就是習慣性的不管不顧,一通怒聲責問,“你聽聽你這說的都什麼話!”
“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我讓你在外要內斂謙遜,溫和純善,在內要尊敬父母,友愛兄弟姐妹。”
“你呢?你怎麼做的!”
“在外你的名聲有多差還用我說?你自己名聲差就算了,還連累我忠義侯府跟着你成爲別人的談資!”
“因爲你,娘出門在其他夫人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
“在內,你又嫉妒成性,與兄長養姐處不好,當衆責問父母,給父母難堪!”
“這天底下,有誰家的女兒像你這般如此不服管教,目無尊長的!?”
姜陳氏本只想呵斥幾句,但一看到姜妤那副什麼都不在意,仿佛無論什麼都可以隨意舍棄的模樣,心中怒火不知爲什麼越燒越旺,激得她越發的口不擇言。
“如此不孝不悌,枉爲人子!”
“天生反骨如你,真不像是我侯府女兒,不像是我女兒。”
“姜妤,你真的是我親生女兒麼?”
姜妤一下一下敲擊在椅子扶手的左手手指頓住。
姜陳氏還沒有停,說到後面,整個人仿佛很是心累,就快要心梗般,看向姜妤的表情整一副痛心疾首。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看着姜妤,滿眼失望,“到底是今禾父母沒把你教好,還是你和今禾根本就沒有被調換過,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今禾!”
這話不可謂不重,姜聿和姜今禾紛紛都變了臉色。
“母親!”姜聿看了看姜妤,又看了看顯然還在氣頭上的姜陳氏,不贊成的沖她搖頭,皺着眉,不認同的出聲打斷她的話,阻止道:“您這話太過了。”
“可以了。”
“是啊夫人。”旁邊伺候她的老嬤嬤也在這時候適時的出聲勸慰,“您別因爲被氣糊塗了就口不擇言。”
“這要真傷了母女情份,就得不償失了。”
“這二姑娘怎麼可能不是你親生的嘛,不說她和你長得相像,我們找到人時明擺着的證據。”
“就說今禾生父生母對待二小姐的態度也不像是他們親生的,後面我們不還多次驗證和滴血認親過麼?都證明你們是親母女。”
“您啊……”
“不是親生的。”正當老嬤嬤還想再說點什麼,已然回過神來的姜妤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在衆人看過來的驚愕表情中,她迎着衆人的目光,表情平靜,“確實不是親生的。”
說着她忽然笑了,笑得極是嘲諷,深吸了口氣,語氣諷刺。
“這世上怎麼會親生母女處成我們這般可笑的模樣呢,也只有不是親生的能解釋得通了,不是麼?”
“母親方才指責我,說我名聲連累了整個忠義侯府,可我的壞名聲一開始不就是由侯府傳出去的麼?”
“當時你們放任不管,還任謠言愈演愈烈,現在怎麼還怪起我來了呢?”
“不過,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
“方才母親將心底話都說出來了,終於是承認不喜我這這個女兒,只想要姜今禾做您女兒了。”
“雖然我不太明白,母親您這麼喜歡姜今禾,爲什麼還要在知道抱錯之事後竭力尋找,把我接回來,接回來後又千般嫌棄。”
“恨不得我從未出現過。”
“但現在,既然我們都如此看不上對方,又何必再互相糾纏,互相折磨,不如……”
“就當做不是親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