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合院徹底安靜下來。
只有凜冽的寒風刮過屋檐，發出嗚嗚的聲響，更添幾分寂寥。
林衛東閂好門，並未點燈，借着窗外透進的微弱雪光，在屋裏慢慢活動着筋骨。
白天廠裏院裏的勾心鬥角，並未讓他感到疲憊，反而有種掌控局面的興奮感。身體裏那股旺盛的精力需要宣泄。
就在他準備進入空間休息時，門外再次傳來了那熟悉的、輕微而遲疑的腳步聲。
篤…篤篤…
敲門聲比上次更加微弱，帶着一種孤注一擲的顫抖。
林衛東眼神微動，走到門邊，並未立刻開門，而是壓低聲音：“誰？”
門外沉默了一下，傳來婁曉娥帶着哭腔的、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是……是我……”
林衛東嘴角勾起一抹預料之中的弧度，輕輕拉開了門閂。
門剛開一條縫，一個帶着寒氣與淡淡雪花膏香氣的柔軟身子就急切地擠了進來，仿佛後面有惡鬼追趕。
正是婁曉娥。
她似乎來得匆忙，只在外套裏穿了件單薄的棉襖，頭發有些凌亂，臉上淚痕未幹，在朦朧的雪光映照下，顯得格外蒼白脆弱。
她一進來就背靠着門板，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剛剛逃脫了一場劫難。
林衛東重新插好門閂，轉過身，在黑暗中靜靜地看着她，沒有立刻說話。
婁曉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頭，雙手緊張地絞着衣角，哽咽道：“他……他又喝酒了……回來就發酒瘋，罵我……還……還想動手……”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後怕。
不用問，林衛東也知道“他”指的是許大茂。
看來許大茂在外面不順心，又回家拿婁曉娥撒氣了。
“我……我實在受不了了……不知道能去哪兒……”
婁曉娥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着黑暗中林衛東模糊的輪廓，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和一種莫名的依賴。
兩次在她最狼狽的時候，都是在這個年輕人這裏找到了一絲詭異的安寧。
林衛東依舊沉默，只是向前邁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狹小黑暗的空間裏，溫度似乎在悄然升高。
婁曉娥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強烈的、帶着機油味和汗味的陽剛氣息，這氣息與她丈夫許大茂身上那種油滑算計的味道截然不同，充滿了原始的侵略性和安全感。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早已緊貼門板，無路可退。
“所以，你就又來我這兒了？”
林衛東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種磁性的蠱惑，
“娥姐，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一個已婚女人跑到一個單身男人屋裏……意味着什麼？”
他的話語像羽毛，輕輕搔刮着婁曉娥緊繃的神經，讓她渾身一陣戰栗。
她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是逾越雷池，是萬劫不復！
可是……那個家，那個丈夫，她真的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
她語無倫次，大腦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林衛東突然出手了！
他沒有絲毫預兆，一只手猛地攬住了婁曉娥纖細而柔軟的腰肢，用力往自己懷裏一帶！
“啊！”
婁曉娥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便撞進了一個堅實滾燙的胸膛裏。
那強大的力量和熾熱的體溫讓她瞬間頭暈目眩，渾身發軟。
緊接着，沒等她反應過來，林衛東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後頸，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低下頭，灼熱的嘴唇精準地覆上了她微涼柔軟的唇瓣！
“唔——！”
婁曉娥的眼睛瞬間瞪大，腦子裏“轟”的一聲，仿佛有煙花炸開！
一片空白！
她本能地想要掙扎，雙手抵在林衛東堅實的胸膛上，卻如同蚍蜉撼樹，根本無法推動分毫。
那滾燙的唇帶着一種蠻橫的掠奪氣息，撬開了她的牙關，深入其中，糾纏着她的舌尖，汲取着她的呼吸。
這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充滿了野性和占有欲的親吻。
與許大茂那種敷衍了事、甚至帶着嫌棄的接觸完全不同。
林衛東的吻，霸道，熾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殆盡。
最初的震驚和抵抗過後，一種陌生的、酥麻的、令人戰栗的快感如同電流般竄遍她的全身。
長期壓抑的委屈、寂寞和對溫情的渴望，在這一刻被這個強勢的吻徹底點燃、引爆！
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漸漸失去了力氣，慢慢滑落，最終無力地垂在身側，然後又仿佛尋求依靠般，小心翼翼地、顫抖地攀上了他寬闊的背部。
她的身體從最初的僵硬，逐漸變得柔軟，最終如同一灘春水，徹底融化在這個充滿力量和侵略性的懷抱裏。
鼻腔中溢出細微的、連自己都未曾聽過的嗚咽聲，分不清是抗拒還是迎合。
黑暗，成爲了最好的掩護。
狹小的屋子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令人面紅耳赤的唇齒交纏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婁曉娥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林衛東才緩緩離開了她的唇。
兩人額頭相抵，都在劇烈地喘息着。
黑暗中，彼此的眼睛卻異常明亮，仿佛燃燒着火焰。
婁曉娥臉頰滾燙，渾身酥軟，幾乎完全靠在林衛東懷裏，才能勉強站穩。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內心被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墮落的快感充斥着。
“現在，知道意味着什麼了嗎？”
林衛東的聲音比剛才更加沙啞，帶着事後的慵懶和一絲戲謔，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
婁曉娥身體一顫，把滾燙的臉埋在他頸窩裏，羞得無地自容，卻也沒有離開這個令人安心又危險的懷抱。
她輕輕點了點頭，又立刻搖了搖頭，心裏亂得像一團麻。
林衛東低笑一聲，攬着她腰的手緊了緊，另一只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感受着懷中嬌軀的輕微顫抖。
他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他知道，對於婁曉娥這種骨子裏還帶着舊式教養和矜持的女人來說，今晚的這一步，已經足夠沖擊和顛覆。
需要給她一點時間消化。
而且，他林衛東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屑於趁人之危到那種地步。
他要的，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徹底征服這個女人的心，讓她心甘情願。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着，在黑暗和寂靜中，聽着彼此逐漸平復的心跳。
屋外，寒風依舊。
屋內，春意暗涌。
過了許久，婁曉娥才仿佛從一場大夢中驚醒，輕輕推了推林衛東的胸膛，聲音細若蚊蚋：“我……我該回去了……”
林衛東知道她臉皮薄，也沒強留，鬆開了手臂。
婁曉娥慌忙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和衣衫，低着頭，不敢看他，摸索着走到門邊，拉開門閂，像一只受驚的兔子，飛快地溜了出去，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林衛東關上門，回味着唇齒間殘留的柔軟和香氣，嘴角的笑容擴大。
婁曉娥這顆棋子，已經半只腳踏上了他的棋盤。
接下來，就該好好利用一下了。
他看了一眼許大茂家的方向，眼神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