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府的書房深處，藏着一間暗室。
霍秀秀站在暗室門口，指尖輕輕拂過冰涼的門框。
這裏是解雨臣處理最私密事務的地方，平日裏連打掃的下人都不被允許進入。
“進來。”
門內傳來解雨臣低沉的聲音。
霍秀秀推開門，一股混合着舊紙張、和某種特殊藥水的氣味撲面而來。
暗室裏只點着一盞綠色的台燈，光線昏暗中帶着幾分詭異。
解雨臣站在一張紅木長案前，案上鋪着一幅泛黃的古畫，他正用一支極細的毛筆在畫上輕輕點染。
“把門關上。”他沒有抬頭，專注着手上的動作。
霍秀秀依言關上門，暗室頓時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她走到長案旁，安靜地看着他工作。燈光在他側臉上投下深邃的陰影，襯得他專注的神情格外迷人。
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撥了撥案邊的筆架，這是她在熟人面前才會有的小性子，帶着點無傷大雅的驕縱，像是故意要分走他一點注意力。
“找我什麼事？”霍秀秀輕聲問，指尖還在筆杆上輕輕戳了戳，生怕打擾了解雨臣的工作，卻又忍不住耍些小把戲。
解雨臣放下毛筆，從案下取出一個紫檀木匣，目光掃過她那點小動作，眼底漾開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匣子打開，裏面是一對翡翠耳墜，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幽幽的綠光。
“看看這個。”
霍秀秀接過木匣，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手指。
兩人同時頓了一下，她立刻縮回手，耳根悄悄泛紅，卻又故意揚起下巴，裝作無事的樣子端詳耳墜，那點驕縱的模樣落在解雨臣眼裏，竟讓他覺得心頭軟成一片。
“這是...明朝宮裏的樣式？”她仔細端詳着耳墜，努力忽略方才那一瞬間的觸碰帶來的悸動，手指卻不自覺地摩挲着木匣的邊緣，帶着點小姑娘的局促。
“嗯。”解雨臣繞到她身後，伸手取出一只耳墜，“上個月從一座老宅裏收來的，剛剛修復好。”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讓她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子，卻又故意挺了挺背，不肯露怯，活脫脫是在熟人面前才會有的模樣。
“幫我拿着。”他將耳墜遞到她手中，然後伸手輕輕拂開她頸側的發絲。
霍秀秀屏住呼吸，感覺到他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垂。
暗室裏太安靜了，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她攥着耳墜的手指微微用力，心裏卻偷偷盼着他的觸碰能再久一點。
“知道怎麼辨別這種老翡翠的真僞嗎？”他的聲音近在咫尺。
她搖了搖頭，說不出話，嘴角卻忍不住微微撇了撇，帶着點撒嬌似的依賴。
解雨臣從她手中取回耳墜，就着燈光細細展示：“看這裏，在特定的光線下，會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紋...”
他說話時，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頭，像是爲了讓她更好地看清耳墜的細節。
但那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燙得她心神不寧。
霍秀秀微微偏頭，故意用發梢掃過解雨臣的手腕，帶着點小小的惡作劇。
“...這是當年工匠特意留下的記號。”他的指尖順着耳墜的輪廓滑動，最後停留在她握着耳墜的手上，“現在，你摸摸看。”
解雨臣引導着霍秀秀的手指，輕輕撫過那道細紋。
兩人的手指交疊在一起，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親密。
霍秀秀的指尖微微顫抖，卻故意用指甲輕輕劃了下他的掌心，看着他指尖一頓，心裏偷偷樂了起來。
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近在咫尺的聲音，都在這密閉的空間裏被無限放大。
“明白了嗎？”解雨臣低聲問，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聲音裏帶着一絲縱容的笑意。
霍秀秀點了點頭，故意抬起手，將耳墜舉到燈光下，裝作認真研究的樣子：“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嘛。”那點驕縱的語氣，像極了小時候跟他搶糖吃的模樣。
解雨臣緩緩放下耳墜，雙手卻依然停留在她的肩上。
解雨臣的拇指輕輕摩挲着霍秀秀鎖骨的位置，帶來一陣細密的戰栗。
“秀秀。”解雨臣喚霍秀秀的名字，聲音裏帶着某種壓抑的情緒，“你這副樣子，現在也就只有在我面前才敢露出來。”
以前還多霍奶奶和青禾奶奶，青禾奶奶在霍奶奶古樓去世之後，便霍奶奶而去了。
霍秀秀不敢回頭，只能從面前的玻璃展櫃上看見兩人模糊的倒影。
解雨臣站在霍秀秀身後，微微低頭，像是要將霍秀秀整個籠罩在懷裏。
霍秀秀咬了咬唇，反手拍了下解雨臣的胳膊：“怎麼，我就驕縱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你最近很常來找我。”解雨臣的語氣平靜，卻帶着探究的意味，手指順着霍秀秀的肩膀緩緩下滑，最後停在霍秀秀的腰側，那裏的衣料很薄，解雨臣掌心的溫度幾乎要灼傷霍秀秀的皮膚。
霍秀秀咬住下唇，感覺到解雨臣的手輕輕收緊，卻故意扭了扭腰，想掙開解雨臣的束縛：“我...我只是來問問那批貨的事。”
“我...”霍秀秀剛開口，就被解雨臣輕輕轉過了身子。
現在他們面對面站着，距離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綠色的燈光在解雨臣臉上投下曖昧的陰影，讓他平日裏冷靜自持的面容平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是因爲那批貨，還是...”解雨臣的手指輕輕抬起霍秀秀的下巴，迫使霍秀秀與他對視，“有別的原因？”
霍秀秀感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
解雨臣的目光太具侵略性，像是要將她徹底看穿。
霍秀秀卻梗着脖子，故意瞪着他：“你說呢？”聲音卻不自覺地發顫，那點外強中幹的驕縱，全被他看在眼裏。
兩人本來就定了關系，這有什麼的。嗯？
解雨臣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解雨臣的拇指輕輕撫過霍秀秀的下唇，動作緩慢而挑逗。
“我希望是後者。”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某個禁忌的盒子。
等霍秀秀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抵在了紅木長案邊。
霍秀秀伸手推他的胸膛，卻只推到一片溫熱的肌理，嘴裏還嘟囔着：“解雨臣你無賴！”那點驕縱的嗔怪，卻更像是撒嬌。
古畫在她身後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但她已經無暇顧及。
解雨臣的雙手撐在她身側的案面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無賴？”解雨臣低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對你，我甘願做這個無賴。你越是驕縱，我便越覺得歡喜，能讓霍家大小姐在我面前露出這副模樣，我才是真正的贏家。”
“知道嗎？”解雨臣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最後定格在她的唇上，“你每次來找我，眼神都在說同樣的話。”
霍秀秀感到臉頰發燙，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卻被他輕輕捏住了下巴。
霍秀秀氣鼓鼓地別過臉，卻又被解雨臣掰了回來，只能瞪着他：“什麼話？”聲音輕得幾乎是耳語。
解雨臣低下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你在說...”他的氣息拂過她的唇瓣，“想要更靠近一些。”
話音未落，解雨臣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這個吻並不溫柔，帶着某種壓抑已久的渴望和占有欲。
霍秀秀本能地想要後退，腰卻撞上了身後的長案。
吃痛的輕呼被解雨臣的吻堵了回去，化作一聲模糊的嗚咽。
霍秀秀伸手捶打解雨臣的後背，卻被解雨臣扣住手腕，按在長案上，那點小小的反抗，在解雨臣眼裏不過是撒嬌的另一種模樣。
解雨臣的手掌從案面上移開，轉而扣住霍秀秀的後腰，將她更緊地壓向自己。
另一只手則插入霍秀秀的發間，固定住她微微後仰的頭。
霍秀秀漸漸放棄了掙扎，手臂環上解雨臣的脖頸，指尖揪着解雨臣的衣領，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現在奶奶和青禾奶奶不在了。
只有在解雨臣面前，霍秀秀才敢這樣毫無顧忌地流露情緒。
暗室裏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
綠色的燈光在牆上投下兩人交疊的影子，隨着他們的動作輕輕晃動。
小半個時辰後，解雨臣才稍稍退開，但雙手依然牢牢地圈着霍秀秀。
解雨臣的額頭抵着霍秀秀的，呼吸有些紊亂。
“現在...”解雨臣的聲音低啞得厲害，“還想要更靠近嗎？”
霍秀秀仰頭看着他，眼底水光瀲灩。
霍秀秀沒有回答，而是主動踮起腳尖，再次吻上解雨臣的唇。
這一次，霍秀秀的手臂環上了解雨臣的脖頸，將兩人事後間最後一點距離也徹底消除。
霍秀秀的吻帶着點青澀的莽撞，卻又有着不容拒絕的熱情，像是在宣告，她的驕縱，只給值得的人看。
嬌、作、嗲不是貶義詞，也可以是女人的另一種柔媚體現。
暗室的角落裏，那對翡翠耳墜在燈光下閃爍着幽幽的綠光，像是見證了親密。
而紅木長案上那幅珍貴的古畫，早已被主人遺忘在腦後。
當這個吻終於結束時，解雨臣的手臂依然緊緊環着霍秀秀的腰。
解雨臣的目光深沉，像是要將霍秀秀此刻的模樣刻進心裏。
解雨臣輕輕捏了捏霍秀秀的臉頰，看着霍秀秀不滿地皺起鼻子，眼底的笑意更濃：“也就你敢在我面前這麼鬧。”
“明天...”解雨臣開口，聲音依然帶着情動後的沙啞，“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霍秀秀靠在他懷裏，聲音軟軟的，沒了方才的驕縱，只剩下依賴。
解雨臣的指尖輕輕撫過她微腫的唇瓣，眼神莫測。“一個只有我們知道的地方。”
——大床房、落地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