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雀川皮膚薄,但每次心情起伏時卻不會整個脖子都紅起來,而是只有耳尖,喉結和臉頰被染上淡粉色。
金漾很喜歡他這些反應。
“會長,我們到了。”
周明河停下車提醒道。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你先去會館看看情況。”
宋雀川聞言不解:“我們不一起去嗎?”
難不成今天的活動有什麼不對?
周明河卻沒有問什麼,也不多嘴提醒,很麻利地下車走了。
地庫四處幽暗,車裏只有暖燈微亮,宋雀川餘光無意瞥到身旁人的側臉,一時失神。
他在想,金漾的身份真是很大意義上保護了她,要是地位低微,只因爲這張臉就過不了幾天太平日子。
“好看嗎?”
她的聲音如同醇厚的酒一般,在逼仄的空間裏無比清晰:看到金漾慢慢靠過來,宋雀川還以爲自己臆想過度產生了幻覺。
昨天晚上他夢裏全是眼前這個人。
咔噠。
直到皮帶扣被挑開,宋雀川才猛地回神。
“你……”
金漾挑眉,不容置喙道:
“脫了。”
已經到了會館約定的時間,很多身份尊貴的人正在等着金漾出席,她卻將那群人置之腦後,轉而來玩弄宋雀川。
她知道宋雀川很看重這次機會,準備周全,也知道他懂怎麼同那些權貴侃侃而談,所以故意要他亂了陣腳。
“你怎麼這麼壞啊,金會長。”
可怕的是,各種情緒交鋒之下,宋雀川幾乎瞬間有了生理反應。
喉結滾了滾,他按照金漾的命令行動;衣服摩擦着皮膚,悉悉索索一陣:
“姐姐,這次你可以多親親我嗎?”
他問道。
金漾:“不親你,也能讓你舒服。”
——
金漾的手很軟,但指腹間虎口處都有繭。骨節分明,經絡四散,皮膚皎白勻稱,觀賞性極高。
看着她纖長的手指交握,宋雀川立馬有些難耐地仰起頭,用胳膊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
可是……真的很shuang。
金漾應該很少幫別人做什麼,只要開口,想替她穿鞋的人都會排着隊;就是這麼傲慢自持的金會長,當下卻在幫自己……
“好了,好了……”
“這麼快啊。”
金漾笑了一聲,放開了手。
下一秒,宋雀川就不可自控地打顫。
昏天暗地了很久,等他喟嘆後重見光明時,才發現副駕駛的座椅背面已經髒的一塌糊塗了。
“這……怎麼辦?”
金漾沒說話,盯着他看。
“shuang哭了?”
“啊?”
他後知後覺,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才發現真的有淚痕。
而後木然張口:“昂,是。”
剛才那種情形,換成誰都會難以保持理智,實在由不得他。
金漾瞧着可愛,捏了捏他的耳垂:
“下車吧,其他的事不用管。”
宋雀川眨眨眼,正要收拾自己,突然發覺金漾甚至一根頭發絲都沒亂,黑色條紋西裝連個不恰當的褶皺都沒有。
他努努嘴:“金會長,好不公平啊。”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這麼久了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被你玩得死去活來,也不見你對我有反應。”
依舊用不正經的口吻,可這次說的是心裏話。
金漾不會只想着利用他,連他的臉都沒看上吧?
好傷人。
“胡思亂想什麼。”
金漾掀起眼皮,掐住了他的脖頸,沒有任何預兆吻了上去。
宋雀川瞳孔猛地縮小,還沒來得及回吻,又感受到輕飄飄的東西擦過他的唇瓣。
是金漾的舌尖。
“張嘴。”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宋雀川的臉。
宋雀川聽話,而後被金漾的吻技哄的服服帖帖,上顎被觸碰到的時候還會縮起脖子輕哼。
他不知道金漾睜着眼,兩人側對着車窗,倒影裏他情難自禁的模樣一覽無餘。
從上次開始金漾就確定他的確沒什麼經驗,大概只會牽牽手吧。
自己親起人來這麼笨,還總是叫囂,也不怕被她玩死。
等金漾放開手,宋雀川果然反應又遲鈍了好幾個度,一邊沉重地呼吸一邊看着金漾發呆。
“傻了?”金漾好笑地開口,“親夠了就下車吧。”
宋雀川點點頭,渾渾噩噩跟着她從車門出去。
—
“金會長,久仰了。”
“金會長好啊。”
“哎呦,金會長到了?”
“……”
潭州會館建在東區,周邊一片繁華景象,是難得能在北城市中心立足的大型娛樂場所。
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不過因爲它是商會旗下產業。
再說清楚點,這裏是金漾的地盤。
正值商圈秋訪季,難得有這麼多貴人齊聚一堂,甚至其中還有很多不怎麼露面的政客。
宋雀川跟在金漾身後,見過的人越多,越知道金漾到底多麼捧着他。
這樣規模的宴會,哪怕是被宋灤平供起來的宋璋恐怕也沒有參加過幾次。
穿過人流,金漾很有目的性地帶着他走到了一群人身前。
剛才遇到的那些宋雀川多少聽過,他們大部分在新聞上活躍,而面前的這幾個,他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印象。
“金會長,你來了?”
朗嫿靠着身旁男人的肩膀,朝她問好,而後十分自然地看向宋雀川:
“這位是?”
金漾握住宋雀川的肩膀,把他推到人前:
“南城這次秋訪的代表,紅銳集團的最大投資人朗嫿朗小姐,和李氏總裁李正燁,他們是夫妻。”
紅銳集團,南城李氏。
這已經不是華國範圍內可以排名的企業了。
宋雀川頷首:“朗小姐,李總,久仰大名。”
“還有這幾位,都是北城商會的骨幹,”金漾特別點了嚴柏寒的名,“副會長應該是你以後除我之外接觸最多的人,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他提。”
說完金漾又對衆人簡單介紹:“宋雀川。”
沒有其他修飾,因爲金漾就是他的頭銜。
宋雀川很自如地面對旁人的目光,同和金漾走的最近的商會成員們打了招呼。
“嚴副會長好,各位會員好,”他擺出後輩謙遜的姿態,“有幸結識各位,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在這兒的都是自己人,不會有誰說難聽的話。朗嫿對他了解最多,率先應了句:
“雀川是吧,聽金會長提起過,沒想到你看起來年紀這麼小。”
其實也不光是年齡問題,這小子一看就沒被商圈裏的人荼毒過。
眼前七八個人,包括金漾在內,看起來都光鮮亮麗,但二十歲的時候大家誰能和宋雀川一樣有朝氣。
各有各的難處,強壓之下都快精神變態了。
李正燁知道自己妻子在想什麼,隨即附和道:
“還在念大學?”
宋雀川老實點頭,說出了個令人大跌眼鏡的答案:
“對,我在北城大學讀音樂表演專業,拉小提琴。”
空氣一時安靜。
商會那幾個新派代表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知道金漾有心提拔宋雀川,大家原本也都猜到他專業素質不高。
——可以是半瓶水,但也沒必要這麼外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