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是如何?"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反正吾不會再上你的當..
"有一名佛者,非常需要汝的救治."吞佛童子拋出手中握緊的邪之刀,穩穩的插入身後的雪地中.
"佛者?"
"是.一名佛者."吞佛明白宵的懷疑,迷惑.只是有些話不能明白的說清楚,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也爲了計劃的順利進行.他只能揀有利的一面說.但並不是說他有意利用欺騙宵.畢竟在事實上來講一步蓮華也是襲滅天來半身,雖現在主體是襲滅天來,但一部分仍是佛者.所以他並沒有說謊.充其量也就是利用宵對佛者很有好感這點來達到目的.說他這是攻心之計,卻也不假.
"我能相信魔嗎?"宵很迷惑,但還是猶豫着垂下夜刀.
"心中若沒有好奇,汝也不會放下刀."吞佛身爲魔的敏銳把宵的每一分變化全收在眼底.冷靜地下出結論.
"吞佛童子,我就再聽你一次."也許宵也是有些期盼,他其實對吞佛童子不怎麼反感,反而覺得他勝於他見過的其他的很多人.他是個很直接的魔者.
"有興趣聽吾談真心話嗎?"吞佛童子自顧自背過手,往前走去.身後的宵亦跟上,只是隔上一段距離.是尊重也是赤祼的戒心..冰雪之渦的風雪很大,根本不適合居住.吞佛童子一直不明白,宵爲什麼會一直呆在這個地方,是當成家麼?當初夜重生把宵丟棄在這裏,宵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皚皚雪峰.但除了這裏,宵大概不適合在任何地方吧.一樣的白;一樣的單純無垢;一樣的冰冷;一樣的不懂世情.
不知兩人這樣一前一後走了多久,也不知什麼時候,兩人的位置做了調換.宵前吞後.這也是一種防備,吞佛童子的戒心即使對上如此單純的宵亦是如此.
靜謐的雪峰有着無限的魅惑,陽光照耀下,泛出晶瑩金燦的光澤.前面的宵腳步稍緩了一下,動作很小,不易察覺.但吞佛還是嗅到了.
“汝似乎有話想說.”
“不是你要講真心話麼.”爲什麼反倒是我開口提出來.
“說的也是.”如果可以,吞佛很想苦笑.也許他根本沒期望宵會聽他講什麼真心話.只是想,靜靜地走着,像曾經的劍雪一樣,只是靜靜地陪着.
“但你一路走來,只有沉默.”
“魔所講的話,汝聽了會相信嗎?”吞佛感覺到宵說話時突然加快的語速所表達的不悅.
“人的話我不信,魔的,我不知道.聽說魔比人更加惡質,不可相信.”
“邊句話是誰說的?”吞佛童子不動聲色地問.
“人類這麼說.”
“汝不相信人類,爲何又記住這句話?還是說佛者給了汝什麼影響?”天佛童子直覺地感受出雪原的那名佛者對宵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自己也曾受教一步蓮華,所以對佛者有些基本的好感.
“這是在試探我?你問這又是什麼意圖?”宵背轉過身,滿是戒備地質問吞佛.
“吾的真心話與佛者有關.”
“我只知道,佛.是不會騙人的.”
“魔與佛雖是相對,但魔就只會騙人嗎?”吞佛童子說到後面,聲調轉低.自己雖不屑騙人,但也確實騙過不少人.所以是有些心虛?運用心機,騙還是難免的.不管有意還是無意.
(墨:你就接着給自己的黑臉抹粉吧….TT..)
“這該問你.”
“魔,是不輕易說出真話.一旦出口,絕對貫徹到底.”
“我不懂的是,話就是話,爲什麼要分真與假呢.”
“種族不同,排外就強.魔的感情太強烈,而人類的心無情又自私.魔不想被看穿,其話就會蒙上虛幻.因爲真心話是最難背負的的話語..”
“是非黑白,爲什麼人類或魔物一定要弄的這麼復雜.”
“這些復雜只是爲了一個目的,保護自己,有時候必須玩弄心機.而人類爲它冠上很夢幻的內容:善意的謊言.”
吞佛童子用自己的經歷,自己的理解直接地回答着宵的問題.說來他也秉持了一貫的作風.無心的真話,透徹的分析.而且人的分析比一般人更爲客觀.達到一針見血的效果.也許這就是爲什麼吞佛童子會成爲心機魔的原因吧.
拋開立場問題,冷靜客觀地去看待一切問題,才不會有失偏彼,從而誤算.
“你當初要我學會心機,是要我保護自己嗎?”是這樣嗎?那宵是不是還要感激他呢.
(墨:宵,你真是單純到極點的寶寶,他把你賣了,你還要無怨無悔地幫他數錢啊~~~TT)
“吾對之前的事,已經沒記憶了.汝還是自由心證吧.”吞佛童子似乎對宵特別心軟.既然宵認爲他當初是好心對他,他大可一口承認.他不肯這樣做,想必也是不想誤導宵.
“爲什麼對之前的事沒記憶.”宵語氣軟了軟.
“很多原因.”
“每個問題你都沒有直接回答,你很難溝通.”面對吞佛童子的閃爍其詞,宵又有些耐不住地煩躁起來.
“吾也從不認爲吾是,但吾能保證,以上所說都是真話.”
（真的很崩潰.對於宵,吞佛童子竟再次做出保證,保證自己說的話是真的.這足以讓苦境與魔界衆人瞠目結舌.）
(墨:唉…這是吞佛童子的作風麼,朱厭不在,作風也不在了麼?”)
“就算是真話,聽起來也不夠深入.”
夠了!夠了!夠了!吞佛童子對宵表現的不信任已經很慪火了.難得自己這麼誠實,宵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於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的,吞佛童子用極爲怨懟極爲不滿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宵,而宵則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很不解風情的飛快地問道:“邊種眼神是什麼意思?”
“很少人敢直接與吾這樣對談.”吞冷冷地眨着眼.
“但是我不喜歡猜的感覺.”
這樣的對話,不得不說……很詭異！
沉默的兩人,繼續往前走着.不知不覺間卻又回到原始的地方----邪之刀安好地插在雪地之上,泛着冷冷的玄冰之澤.
“汝要繼續停留在此嗎?”
“除去外界有好處嗎?人類很復雜.”
“汝這樣就驚了?”
“厭了.”
“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來,面對才是勇氣.”
“沒有意義.”
“一直停留在雪地,對汝未來沒有任何幫助.”
“你來找我,不是爲了要救人?”過分的關心讓宵有些眩暈,不想糾纏上面的話題,宵直接點出重點.
“汝願意嗎?”汝無意談,吾就順勢而下,畢竟這才是重點.
“你將他帶來,我就知道願不願意.”
“汝不是要求黑白分明嗎?答案應該是肯定或否定,而無中間.”
“這關乎魔是不是也會欺騙到底.”想拐我,現在也沒那麼容易.
“外相,不能代表一切.有智慧與思考的生命,都會懂得掩飾.”
“那麼就讓我這個非生命體,再一次看看真與假吧.”
“人的一念之間,就像佛與魔的一線之間,汝可以好好欣賞.”這一點上,接下來的事情吞佛童子想讓宵好自爲之.
“我會在這裏等你.”
“等待,要用享受的心情,請了.”吞佛童子轉身欲走.
“邪之刀,不帶走?”宵看向一旁威脅自己生命的兵器.
“那不是屬於吾的東西.”
“那你又爲何以它和我相搏?”眼神轉向吞佛.
“或許,吾只是想試試嗜血族至高無上的兵器,使起來和朱厭的高下.”
“是嗎?”濃濃的不相信.
“又或許.”吞佛停了一下.”吾只是想試試掌握夜重生與你的生命之物.哈---”這才是吞佛單子的性格,想掌握又不是很追求.
“令人難解的魔者,吞佛童子.”看着離去的火紅.宵如是感嘆.正是有了冰雪之渦這一行,吞佛童子也胡定造化之鑰在宵身上,方帶了化作一步蓮華的襲滅天來上傲峰找宵療傷.
無可置疑的,一步蓮華的到來,更是導致了宵問問題這一嗜好的無盡泛濫….
而後吞佛童子而對宵的’不恥誰都行’的問和化身一步蓮華的襲滅天來”神棍”特質的言拐教騙.只得安靜地坐遠一點..聽到宵說對魔界好奇,吞佛童子不顧襲滅天來在場.冷聲諷刺:”傻子,走入魔界可是萬劫不復.”
或許他在緊張宵?暗示效果就明說?
“大師,方才所說的魔界與魔道,有何不同?”宵不理會吞佛童子的告誡.仍是很執著地繼續與對面的一步蓮華討論魔界,魔道的問題.
“魔道,爲修行者內心衍生的魔障.色界欲界存在的梵魔波旬等魔王.蝕人心魂打落地獄.而魔界即是魔所存活的世界.比之魔道更爲險惡數十倍.”一步蓮華倒是很耐心地爲宵解釋.只是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