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啥,敏敏忘記了。
抓耳撓腮的想不起來,索性就說了二叔不願意要。
謝蓉蓉和王麗華對視彼此。
“娘,我哥肯定是不要蘇女,然後祖母就想着把蘇女給咱們家的東西還回去。”
“那是不是說,蘇女馬上就要從咱們家滾蛋了。”
王麗華瞪了她一眼。
“你蠢啊,蘇玉瑤帶了那麼多東西,她來咱們家三天,這三天咱們家吃的是啥?頓頓白米飯,頓頓有雞吃。”
“她要是走了,你就喝西北風去吧。”
謝蓉蓉撇嘴,說道,“娘,你真以爲蘇玉瑤會改嗎?我看她指定是有什麼陰險的目的。”
“娘,會不會是蘇玉瑤在京都出了什麼事兒,她逃到嶺南來,想找我哥保護她的?”
王麗華思忖了下。
心裏卻是想起了他們謝家還在京都等待下放之時那段時間。
那時的蘇玉瑤,已經離開了謝家回到了蘇家。
而且,很快就開始爲自己二婚找夫婿。
蘇玉瑤的父親是首輔,她母親娘家又是淮揚富商。
當年嫁到謝家的時候,那可是十裏紅妝,良田千畝。
即便是蘇玉瑤二婚,這等着被她挑選的男人,還是有不少的。
矜貴傲氣的看不上她,但那貧困的讀書郎,做夢都想着能被蘇玉瑤給選上。
王麗華在京都有認識幾個夫人。
雖說很多都是關系往來的利益者,但也有那麼一兩個真心實意對待的好友。
便是在王麗華跟前說起過,蘇玉瑤在京都城內,花名在外,玩的很奔放。
王麗華是被在嶺南的日子給窮怕了, 苦怕了。
只想着若是蘇玉瑤浪子回頭,她兒子謝如琢對她還有幾分情誼的話,那直接跟蘇玉瑤和好,對他們謝家來說,是極好不過的。
可這會兒聽到女兒的話,再想起蘇玉瑤,剛離開謝家就開始張揚擇婿。
難保不準是她懷了別人的子嗣,想要騙她兒子喜當爹的。
不行,蘇玉瑤這個兒媳婦,不可能再要了。
如此一想,王麗華覺着,這蘇玉瑤也不能要了。
在蘇玉瑤跟着方媽媽去了後院老夫人那邊,王麗華立刻讓謝蓉蓉去找謝如琢。
謝如琢這幾日故意避開蘇玉瑤,白天黑夜都在外面。
只有午飯和晚飯時間,才回家吃。
早飯就在署府外面吃份腸粉。
妹妹來喊的時候,謝如琢正要從署府出門。
從蘇玉瑤那邊弄來的藥材,對治療惠州中瘴氣的老百姓,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甚至有人還親自來署府,給他送柑橘和甘蔗。
謝如琢將那些柑橘和甘蔗分了些,他也真要帶回家一些給家人吃。
看到妹妹謝蓉蓉,他問,“你怎麼來署府了?”
謝蓉蓉看到大哥後,輕微喘息着說:
“娘讓我告訴你說,祖母喊了蘇女過去,也不知道祖母要跟蘇女說什麼。”
“但娘說了,她不許你再娶蘇女。讓你跟她斷絕關系,以後也不許蘇女住在咱們家。”
謝如琢皺眉問,“她又惹什麼事兒?”
謝蓉蓉微微搖頭。
“沒有,她最近挺安分的。”
“不過,哥,我覺着啊,她就是僞裝的,讓咱們家的人都覺着她變好了,等咱們都接納她了,她再次嫁給你,就會本性暴露的。”
謝如琢聽到妹妹對蘇玉瑤的偏見,心裏莫名不喜。
他覺着他可以說蘇玉瑤的不好,但外人,誰說也不行。
“少說旁人壞話,更不要腹誹議論。同爲女子,何故多爲難?”
謝蓉蓉傻眼的看着眼前人,這還是我親哥嗎?
我說那麼多做這些事情,還不都是爲了他嗎?
“哥,你是不是又被蘇玉瑤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
“娘說了,蘇玉瑤在京都指不定早有了別的男人,她着急上趕着找你,未必是好事兒,你要是要了她,回頭你頭上戴綠帽子。”
“謝蓉蓉,你再說一句試試,就算你是我妹妹,我照樣修理你。”
“亂說的話,都說到你哥頭上了?”
謝蓉蓉氣的跺腳離開。
負氣說道, “我再也不管你了,等以後蘇玉瑤欺負到你頭上,你也是活該,你自作自受。”
謝如琢腦袋發脹心煩意亂。
蘇玉瑤在京都有過別的男人?
那她那麼着急來嶺南找他,那麼迫切的想要跟他睡在一起。
到底是爲什麼?
真的像是妹妹謝蓉蓉說的。
蘇玉瑤在京都與別的男人有染,現在揣娃讓他戴綠帽?
謝如琢也不知在想什麼,頭腦渾噩的回到家裏門口。
他素來是冷靜的。
父親去世,祖父受傷,祖母昏迷,母親和妹妹整日哭。
那時的他,頭腦都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要做什麼。
但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蘇玉瑤。
她才來幾日,竟然折騰的他吃不好睡不好,頭腦混沌不清醒。
“謝大人回來了……。”
蘇玉瑤瞧着門口站着的謝如琢。
“回來了怎麼還不進家門?”
“你這是?”
謝如琢看着院子裏的東西,十幾個大箱子,全都抬了出來。
這些,應該是在謝家偏房空屋暫放的。
蘇玉瑤輕聲說道:“宅院收拾了出來,我現在就搬走。”
“這幾日叨擾了謝家清淨,我想謝家現在也不需要貴重的物品,便是留下一些糧食和布料,棉花也是去年新棉,你那衣裳過於破舊了,我若是給你做新,你定然不要。”
“謝如琢,回來住吧,我今日就搬走。”
瞧她與之前好像真的不太一樣了,先前的蘇玉瑤哪裏會說這種軟和暖人心的話。
謝如琢似是有千言萬語,終究只低聲嗯了下。
蘇玉瑤心裏不爽極了,她都示弱了,裝的都把自己給感動了,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忍住不盯着謝如琢看,蘇玉瑤指揮着喜桃把東西裝好,從外面找了人,幫忙把東西抬到走。
謝如琢當天晚上就回家來住了。
只是他曾經住的房間,被蘇玉瑤住過後,她收拾之後,顯然帶了幾分女性房間的溫暖。
床褥和被子都是嶄新的。
她是忘記帶走了?還是故意留下給他的?若是留下給他,那她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