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宋立業被宋枝芳戴了好幾年的綠帽子,還是不一樣的綠帽子。
肯定是宋立業知道後,發怒殺了宋枝芳。
還沒被警察抓去槍斃,是因爲沒找到證據。
村子裏的人說的更是過分,親戚朋友也都遠離了宋立業。
屠宰場的活也幹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將他當成了殺人犯來看待。
連宋立業早死的父母也要被拉出來說,是宋立業這個殺人犯克死的。
宋立業也相信過我們,甚至找到局裏來想讓我們幫忙出個證明。
可是沒用。
從那之後,他原本的生活都被毀了,對我們也有了排斥。
離開雲華縣時,他在警察局大罵了一早上,之後就再沒有回去過。”
聽完陳繼的話,江迷明白了,爲何他覺得陳繼對宋立業有愧。
設身處地的想想,若他是宋立業,想必也會排斥敵視他們吧。
也難怪宋立業會說出來,“被追着罵的殺人犯能有什麼朋友”這句話了。
陳繼的話也引起了江迷在內的所有人深思。
他們身爲人民警察,本不應讓人民害怕,敵視。
江迷更是明白了,爲什麼尋箏會在他每一次說出無根據的猜測時訓斥他。
自己不就是那個時候的陳繼嗎?
“隊長我錯了。”
江迷真心的對尋箏認錯,語氣中滿是後悔。
尋箏知道他爲什麼認錯,一邊開車往城東大橋趕,一邊道:“知錯能改也不算太差,以後記得在沒有證據前,一定不要認定誰是凶手。
若是我們都先保持不了中立和清醒,又如何讓人民信任,讓百姓放心?
目前來看宋立業的嫌疑暫時可以排除。
不過你們覺得,宋立業今天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尋箏開着車,心裏早有答案。
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在提問。
江迷就坐在副駕駛上,回憶了一番。
猶猶豫豫的回答:“宋立業好像有些太冷靜了?就好像,好像……
好像早知道我們會來一樣。”
江迷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只是將自己真正的想法說了出來。
尋箏操控着方向盤轉了個彎,輕“嗯”了一聲。
接着問,“還有呢?”
這句話再度引起江迷的思考,車上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等着江迷的回答。
他也沒有讓尋箏幾人失望,思考了一會兒就有了答案,“宋立業回答問題時幾乎沒有思考,甚至讓我覺得有些。
就好像我問題還沒說完,他就要回答了一樣。
搶答,對就是搶答。
不過這也只能說明,他對我們警察的審訊走訪流程十分熟悉。
剛剛陳叔不也說了麼。
宋立業之前就接受過警方數次審訊,熟悉點也算是正常。”
“或許是吧。”
尋箏接了一句。
江迷的答案都在點上,但還有一點,他沒有看出來。
更或者,車上的這幾個人裏只有尋箏看出來了。
宋立業雖敵視排斥陳繼和尋箏他們,可尋箏能看得出來,這些情緒有些刻意,太浮於表面了。
選擇江迷也並非真的是因爲厭惡陳繼,而是看出了江迷是個愣頭青。
這樣的愣頭青問問題必然不會問的太深。
這反倒加重了尋箏對他的懷疑。
只是這些話不能說出來,不僅是怕誤導了陳繼等人的判斷,更是不想打擊江迷。
警車越駛越近,已經能看到城東大橋了。
車上又安靜了下來。
城東大橋距離市區不遠,以前橋上經過的車不少,是從海河市去漢仁市的唯一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