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四日,陽光早早地灑在帝都理工大學的校園裏,爲這所充滿學術氣息的學府添上了一抹活潑與朝氣。
這兩天是新生報到的日子,校園裏處處洋溢着熱鬧的氛圍,彩旗飄揚,橫幅高掛,學長學姐們熱情地引導着新生和家長們辦理入學手續。
宮彧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作爲機械工程學院的常務副院長,參加迎新工作是他的工作之一。
這不僅是新生們踏入大學的第一步,也是他們對學校和學院的第一印象。
他今天又穿着那件海藍色的襯衫和灰色的西褲,唯二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個工牌和換了另一雙灰色的鞋子,戴着那副標志性的眼鏡,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陪着其他領導一起到學校各個地方視察。
宮彧站在機械工程學院的迎新棚下,額角很快沁出薄汗,淺藍色的短袖後背洇出一小片深色。
他時不時抬手抹把臉,鏡片被曬得有些發燙,看遠處的人影都帶着晃眼的光暈。
“宮老師,要不進帳篷歇會兒?”旁邊的輔導員遞過一瓶冰水,“這太陽太毒了。”
宮彧笑着擺擺手,擰開瓶蓋灌了兩口:“沒事,新生正多呢。”
話剛說完,卻忽然覺得周身的熱氣莫名散了,像有片無形的樹蔭罩在頭頂,連吹過的風都帶着點涼意。
他愣了愣,抬頭看了看——棚頂的遮陽布還是老樣子,周圍的老師同學照樣在擦汗,只有自己這邊涼快得反常。
“怪了”他喃喃自語,又低頭給新生登記信息,筆尖劃過紙面時,手心的汗意竟真的消了。
不遠處的香樟樹下,譚天弈隱着身形站在陰影裏。
指尖微動,一縷極淡的太初之力化作無形的屏障,將直射向宮彧的陽光折開些許,又引着流動的空氣在他周圍打轉。
他看着宮彧面對各個家長溫和的笑,看着他彎腰幫新生撿掉落的檔案袋,看着他被兩個調皮的男生圍着問專業問題時,抬手敲了敲對方的腦袋……
“我都沒被敲過呢,倒是被你倆搶先了。”譚天弈撇撇嘴。
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宮彧的發梢,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嘴角還帶着未散的笑意。
譚天弈站在樹後,看着那道微弱的屏障,忽然覺得這比當年在淵界站在最高時,更讓人心安。
“同學,你好,歡迎來到帝都理工大學機械工程學院!”宮彧看到一位新生正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圍的指示牌,便主動上前打招呼。
“老師,您好!我是來報到的,請問在哪裏辦理手續呀?”新生有些緊張地回答道。
“這邊,跟我來。”宮彧帶着新生來到辦理手續的桌子前,耐心地指導他填寫各種表格,同時介紹着學院的基本情況和專業課程設置。
在迎新過程中,宮彧還不時地與其他老師和院領導交流工作進展。
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喜悅。
這一批新生的到來,爲學院注入了新的活力。
“宮教授,你看那邊,那個新生好像遇到了什麼問題。”一位老師指了指不遠處,對宮彧說道。
宮彧順着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新生正和家長在行李堆放處爭論着什麼。
他連忙走過去了解情況。原來,新生想自己搬運行李,但家長擔心孩子太累,堅持要幫忙。
宮彧笑着勸解道:“這位家長,您放心,孩子已經長大了,進入大學就是一個新的開始,讓他自己嚐試一下吧,學校也安排了志願者,會在旁邊幫忙的。”
在宮彧的勸說下,家長終於同意讓孩子自己搬運行李。
新生感激地看了宮彧一眼,跟着志願者走向宿舍區。
整個迎新工作在忙碌而有序的節奏中進行着,宮彧從早上一直忙到了下午,雖然有些疲憊,但心裏卻很充實。
看着一張張充滿朝氣和期待的新面孔,他仿佛看到了未來機械領域的希望。
直到日頭偏西,迎新棚的人漸漸少了,宮彧收拾東西準備回辦公室,那股涼意才悄然散去。
他回頭望了望空蕩的路口,笑着搖了搖頭:“今天這……倒也奇了,系統,是不是你做的?”不過系統沒搭理他。
樹影裏,譚天弈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學樓拐角,才收回手。
掌心殘留着操控氣流的微麻感,像握住了一片被陽光曬暖又被清風拂過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