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問她。
“唱得不錯。”
我被她說的這句話直接打擊到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說話怎麼這麼扎心,看破不說破。”
“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陪着你。”
“誰想讓你陪啊,我要自己一個人去浪。”
“真是個渣男。”
我有些無語,白了一眼,沒好氣回問道:“我一不騙小姑娘的感情二不騙小姑娘的金錢怎麼就渣男了?”
“你這句話就是渣男說的。”
我也不願意再跟她繼續爭執,只好敷衍的回道:“行吧行吧,你說我是渣男就是渣男吧。”
“真的笨,掛了。”
說完陳菲兒直接掛斷了電話,我腦海中也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實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她抽什麼風。放下吉他走到窗前抽了支煙,一想到幾小時後就要離開了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不知道那是我離開這裏解脫後的輕鬆還是對過去的不舍……
今晚我還是失眠了,在這個本該享受睡眠的夜晚我卻在床上輾轉了很久,大腦的亢奮讓我有些煩躁,但我還是眯着眼,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上的疲倦終於戰勝了精神的亢奮,我進入到了我那座破碎城池之中……
……
早上,我的淺度睡眠被早上汽車的鳴笛聲給破壞掉了。我睜開眼,長舒一口氣久久還是沒有起床。
可正當我準備繼續再眯一會兒的時候手機的電話聲音和外面的敲門聲開始刺入我的耳朵。我試着拿被子裹住腦袋繼續睡覺,可在電話的持續轟炸下我還是選擇了妥協去接了電話。
“喂?”我依舊眯着眼,也不知道是誰這大清早的給我打電話。
“都九點了,你還不起床?”
郭清宇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我緩緩睜開眼看了看時間猛的坐了起來,可又想到我是買的正午的票又躺了下去說道:“我正午的票怕什麼。”
“你先給我開了門再說。”
聽他這樣一說我倒是知道了早上的敲門聲是從哪來的了,所以雖然我還想再困一會兒但還是不情願的起床去給他開了門。
打開門,郭清宇提着一些吃的和一些紀念品站在門口,我看着他笑着說道:“怎麼還買些這些東西給我?”
郭清宇倒是不客氣的走了進來,邊把手中的東西放到茶幾上邊和我說:“你今天都要走了,依你的性子估計也只會帶一些自己的東西,我總不可能讓你空手回去吧,更何況我也很久沒見到叔叔阿姨了,所以你也可以幫我把這些東西給他們順便幫我問好一下。”
“我就連自己的東西都不好拿,你再給我這一些更不好拿了。”我翻了翻口袋裏面就看到了一些保健品和一些中老年人用的小玩意兒有些無奈的看着他說道:“你確定這些東西是給我的?我怎麼感覺全是給我爸媽的呢?”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把這些提着回去,到時候你的那些裝在袋子裏的那些先放在我的車裏,我到時候給你快遞寄回去。”
“那就這樣吧。”
..........
在搬好我的行李後我鎖上了這間小房子,走到小區門口看着這有些破舊的單元樓,在這一刻我徹底不屬於這裏了,而我這些年帶走的也就只有一身的疲憊與那些好的壞的回憶了。
我站在那愣神了許久,直到郭清宇開始催促着讓我上車了我才回過神走上了車去。但上了車我還是和剛才一樣,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直愣神,我不明白我明明並不喜歡這裏,可我真正要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卻又有些難受,總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什麼東西壓着。我嚐試問我自己心底到底是怎麼樣想的時候卻不知爲什麼卻也只得到了同樣的疑問。
我靠在窗戶上,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尖有些酸了,隨之而來的是眼睛有些腫脹的感覺。
我有些明白了.......
因爲陳菲兒的家離車站的距離還是有些距離,所以我又看了一會兒窗外還是眯了過去。在這期間郭清宇也沒和我說話,直到車子停下來才把我叫醒。我睜開眼看着那熟悉的店門口有些不解,轉過頭看着他問道:“不是送我去車站嗎,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時間還早,先去吃個早午飯吧。”說着我看着他就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去了索性我也跟着下了車,又伸了個懶腰說道:“行吧,但我不出錢的啊。”
“也沒指望你能給錢,進去了,這可能就是你最後一次來這個不正經的酒吧了。“
我沒有說話,因爲這一次還真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
........
在吃完飯之後,郭清宇並沒有着急走,反倒是做的有些正經了起來,我看着他知道他說有事情先跟我說,所以我就直接問道:“說吧,你是不是有事情想跟我說。”
被我這一問郭清宇倒是表現得有些緊張,無言了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是要走了麼?陳菲兒也走了,我就想着你把鑰匙給我,我有時間還能去給她的房子打掃一下衛生.......”
我在昨晚之前也是有這個想法,但是我實在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向我提出來這個問題,可我昨晚又已經答應了陳菲兒會幫她保管好這把鑰匙。所以我面對他的這個問題沉默了,我有些爲難的看着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郭清宇也看出來了我的爲難,只好換了個話題說道:“你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們就去車站吧。”
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我看着去結賬的郭清宇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覺得他有些奇怪,但又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些許遺憾。
一路上我和他再也沒了交流,直到他把我送到了火車站門口,他笑着和我說:“路上注意安全,在四川照顧好自己。”
我看着他,也笑着回道:“你也是,說不定我過段時間就又回來了呢?”
誰能想到在此刻的我輕描淡寫說的一句離別時候的話語會在不久後就實現了,也是在那天之後我的執念也徹底被那句簡短的“我願意”而敲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