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鍾依娜微愣,顯然沒懂。
“是的!”陳越死死地舌抵上齶,讓自己的表情繃住。
眼神一動不動,
就特別的醫者仁心!直言不諱!
“你是說?”鍾依娜一臉懷疑自己聽錯的表情,她想到了是什麼。
“是的。”陳越用力點頭。
“呵……我……”鍾依娜握拳懟了懟自己的額頭,有點想罵人!
更爲自己聽信這小男生感到好笑!
這不就是瞎胡鬧嘛!
以爲長得帥就能得自己青睞,傍上她這個富婆?
搞笑!
一開始,她其實沒想過要停車。
可看這小男生死追不放,那麼信心滿滿,
也不知怎麼的,
她心裏竟然生出一點希望。
失眠症折磨她很久很久了!
苦不堪言!
褪黑素、安眠藥都有吃過。
推拿,針灸也試過。
西醫早就看過多次。
不但去國外看了腦神經專家,
還看過不少心理醫生。
可就是無法根除。
家裏甚至找過道士!
沒用!
她最近站着都會頭暈,平時還頭痛。
明明很困,
可一閉眼睛就睡不着。
心率也開始出問題了。
京城人民JFJ總醫院的專家已經警告過她。
不是身體,是心理出了問題。
讓她停用安眠藥!
並且放棄所有工作,全年休假!
這哪行!
安眠藥倒是可以停了。
她不停也不行,明天召開股東會。
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如果吃了安眠藥,副作用是明天會更加犯困!
所以,她才對這個小男生抱了一絲期待。
萬一呢……
可如今!
真是見了鬼了!
居然是爲了跟她發生點什麼!
她一肚子火,感覺體溫都升高了。
正打算罵人,
就聽小男生又開口了:
“鍾總!我不是您想的那樣!
如果不見效,隨您怎麼處置!
而且,您的保鏢在這,她們看着,可以嗎?”
鍾依娜即將爆炸的火氣頓了一下,
是啊,都在呢。
他這樣說……意思是……真能行?
鍾依娜不由得再次生出一線希望。
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她默然了會,幾乎是咬着腮幫子問道:
“你有多大把握?”
“80%”陳越臉上寫滿自信。
把心底裏那點擔憂死命地壓住。
希望上一世的總結有效吧。
如果沒用,那就麻煩了。
“有80%?”鍾依娜帶着點不信,醫生都沒這麼說過。
脫了就能80%治她的失眠?
有這個原理?
“是!”陳越點頭。
自從說出脫字,他的眼神就充滿了正氣。
“是嗎?”鍾依娜依舊將信將疑。
探出手從沙發邊緣的地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突然,沙發上響起蘋果的手機鈴聲。
她摸了摸身下,拿出來按了接聽。
片刻後,
“噗!”
一口水霧噴出老遠,灑到陳越褲子上。
陳越面色不變,往後退了退。
“不好意思,對不起!”鍾依娜擺手致歉。
她翻身坐起來,
那根不聽話的肩帶完全落下來,她也不管。
皺着眉頭對手機道:
“高抬貴手?我沒聽明白,張秘書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沒有人攔過我的車……我也沒讓保鏢打人……是的……子虛烏有……”
“我要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
“好的,再見張秘書。”
掛了電話,鍾依娜目光古怪的打量面前的男孩,
有些好笑地道:
“你家還挺有本事,市委張秘書都來電話爲你說情。
我倒是對你多了幾分信心。”
“鍾總,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陳越故作訝然。
他腦子轉得快,
心裏已經有所猜測。
大概是那兩只狗子傳播自己的什麼事。
然後被趙老師知道了,找了秋媽媽。
唯有秋爸爸才有這個人情。
不然哪來的什麼“高抬貴手”。
“你的同學看見你攔我的車,就四處說你被我打了,送進了派出所。”
鍾依娜嘴角微微一扯,算是笑了,嘲諷道:
“你在學校的人緣好像不太好。”
“也不是啊,只是極個別人不做人而已。”陳越也微笑了下。
鍾依娜沒有說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待那邊接通後,她冷冷說道:
“報個警……等他們出來……別的不打……打嘴……”
陳越聽了差點笑出聲。
他不覺得面前的女人在開玩笑。
那兩只狗子估計要難受了。
再次掛斷電話後,鍾依娜漫不經心問道:
“你要多少錢?”
“如果能讓您睡着五個小時,我只要五千塊!”陳越伸出一只手撮起來。
“哼!你倒是很自信!”鍾依娜面上不屑,
口中卻贊賞道:
“不過,你用量化的方式我很欣賞。”
“如果能睡夠八小時,我要五萬!”陳越大言不慚,撮起的五指一張一合。
“然後呢?”鍾依娜有了點興趣。
“超過十小時,我要……二十萬!”陳越目光一凝,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目標。
一錘子買賣,當然能多要就多要。
如果真有效,懂了原理的客戶肯定自己找人治療,
哪裏還會找他。
卻見女人搖了搖頭。
陳越只以爲嫌多,正要開口爭取,
“你要是真能讓我睡夠十小時……”鍾依娜嗤笑着,也撮起五指,
“我給你……五十萬!”
她看病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了。
哪裏在乎區區五十萬。
陳越怔住,不是假話吧?
“但是!”鍾依娜臉一沉,冷哼一聲。
“如果你欺騙我!我會真的打你一頓!
如果你趁機亂伸爪子,你會在三秒內從25樓到達一樓!
你聽懂了嗎?”
“明白!”陳越表情認真地點頭。
對方這樣說,他反而信了。
一想到能爭取五十萬,他心裏也有些激動。
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鍾依娜起身就往臥室區走,腳步虛浮。
“過來。”
“好的。”陳越跟上。
兩名女保鏢始終不出聲,看樣子是以老板說話爲準。
臥室區沒有門。
但客廳區是看不到床的。
鍾依娜回頭問道:
“坐着還是躺着?”
“躺着。”陳越道。
他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又找到牆上的開關,關掉大燈。
弱光環境適合入睡。
一會還要做一些手臂上的穴位推拿,
問一些問題,
但這不是手段,只是放鬆過程。
真正的手段……有點考驗人心……
等他回過頭,頓時被那畫面嚇了一激靈。
冰粉睡衣不見了!
他以爲“客戶”會糾結一下,調整心情。
同時聽聽他治療的原理。
然後再開始配合。
但他料錯了。
這位美女控股人比他想的爽快太多。
一種很久沒有過的青春少男的羞澀感,忽然襲上心頭。
臉上都發燙。
他居然害臊了!
“開始吧小弟弟,記住我說過的話。”鍾依娜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