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小廚房也正式開灶了,前院的人都不想跟阮星詞坐在一張桌子上,對此阮星詞格外高興。
那一家子虛僞的人,她看着容易沒有胃口。
雖然說自己要減肥,也沒想過要刻薄自己
小廚房的人是剛剛分配過來的,知道這兩天阮星詞的所作所爲,哪怕自己帶着任務,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一開始做的飯菜還不錯。
“小廚房的人,我需要好好摸一下底,凡是我這個院子的侍女,身契都應該捏在我們手裏,這是規矩。”阮星詞吃飯的時候說道。
南宮讓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如今他們院子之中的人數不多,除了侍衛們都不是賣身進來,漁樵和耕讀是他從小的陪讀,其他的侍從和侍女身契都捏在應梅手裏。
今日分配到小廚房的人,同樣也都是應梅那裏的人。
“我一會就跟母親說一聲。”南宮讓說道。
吃過飯之後,阮星詞又寫了幾味藥材,說是自己的嫁妝之中缺少,還是需要出門采買,南宮讓令漁樵接過來,親自去辦了。
“夫君快去快回,之後還要施針。”
阮星詞的話,明顯是催着南宮讓這就過去找應梅。
南宮讓心中想着她倒是講究效率,不過也沒有拒絕,帶着耕讀就去了正院。
應梅看到兒子過來,沒有見到那個礙眼的兒媳,心情還算是放鬆。
“你自己過來的?”她確認了一番。
“是。”
“那就好,讓兒,實在是委屈你了,讓你娶了這樣一個無德無才又無貌的女子。若是你身體好些,分明也能配的上郡主和公主的。若不是你父親執意要求你和親,只怕南平郡主未必不願意嫁給你……”
應梅心中始終不甘,明明有南平郡主這麼好的選擇,自己侯爺放棄了,結果娶來的竟然是阮星詞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悍婦,完全拿不出手。
這一次,只怕他們南宮家要成爲整個奉京的笑柄了。
“母親,孩兒並不委屈,夫人也是千裏迢迢從北國遠嫁,舉目無親,如今在府中能依靠的人也只有我們而已。”
南宮讓知道母親對阮星詞不滿意,盡量斡旋。
“不用替她說好話了,既然知道自己能依靠的不多,就該低調隱忍,才兩天就讓整個長春侯府雞飛狗跳,就連你父親都唉聲嘆氣,我看她不是依靠不多,倒是有恃無恐!”
應梅並沒有因爲昨日阮星詞討要嫁妝的時候順便幫自己說了一句話就感激,她想的還是兒子這樣的英俊面容娶了這麼醜的女子實在是太委屈。
南宮讓無奈,讓應梅平靜了一會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她剛嫁過來就想把手伸到庶務上了?”應梅有些應激。
南宮讓解釋:“母親,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自己捏着身契,夫人難道不能自己管理好自己院子的下人麼?”
應梅心裏更加不舒服了,之前一直都會讓着自己的兒子,這次竟然在幫阮星詞那個討厭的女人說話。
“我若是不給,你難道會記恨我?”應梅問了一句很沒用的話。
南宮讓否認:“不會,反正母親爲了父親的臉面,還有侯府所謂的平衡,總是讓兒子讓步,我已經習慣了。”
應梅臉色變了,這麼多年了,這是南宮讓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而且內容一聽就有些抱怨。
她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實在難受。
“是她這樣同你說的?”應梅還是懷疑阮星詞教唆了自己的兒子。
南宮讓語氣淡定:“母親覺得她剛剛來到府中兩日,能知道多少?”
應梅被問住了,反應了半天才尷尬的問道:“若是今日這個身契你拿不走,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母親依然是母親,兒子依然是兒子,母親何必要問這些?待會我讓人把那些人遣送回來就是。”
應梅聽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重重的嘆息:“你從來沒有這樣同我說話。”
南宮讓也知道,之前他看不到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懶得計較。
如今阮星詞給了他活下去的盼頭,他才有了釋放自己真實想法的欲望。
“罷了,既然你想要,就給你吧,不過你轉告阮星詞,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入了我們侯府的門,就要守我們侯府的規矩。”
南宮讓同樣嘆息,母親對阮星詞的偏見,似乎很強烈。
他想起昨夜阮星詞的話,若是府裏人知道她有辦法治療自己的病,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沒有直接告訴應梅這些,這些事還是讓阮星詞自己公開吧。
宮中旨意來的時候,南宮讓剛好帶着那幾個下人的身契回到院子。
傳旨的公公看到阮星詞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
這就是北國送來的貴女?
之前阮星詞住在驛館的時候,驛館的官員曾經跟皇上匯報過,北國貴女,貌若無鹽,不見誠意,可是皇上並沒有在意,反正這些年大周內亂,北國並沒有從中獲利,更沒有落井下石,始終保持中立,所以在和親人選上,大周只對北國沒有任何要求,因此也免了阮星詞先入宮覲見的程序。
公公跟在皇上身邊,也聽說阮星詞的相貌如何不堪入目,如今見到本人,再看看一旁面如冠玉的南宮讓,心中不禁惋惜。
唉,若是長春侯世子是個康健的,只怕長公主也不會反對南平郡主嫁給他了。
阮星詞知道公公在打量自己,也沒有心虛,而是大大方方的叩頭接旨。
“公公,還請慢走……”南宮沉送了公公一程,面帶笑容。
應梅轉身交代了一句:“阮星詞,如今你已經是南宮家的媳婦,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我們南宮家的臉面,明日入宮,不懂的事不要亂說,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小心禍從口出。早朝之上,百官都在,切勿丟臉。”
阮星詞對應梅的態度並不意外,很是鎮定的回答道:“放心吧婆母,明日入宮,我代表的就不僅是南宮家,更重要的是我們北國,畢竟要跟其他五國的貴女同時出席。再說明日早朝父親不是也在麼,若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父親從旁提點就是了。”
“最好如此。”應梅記掛着身契的事,心中不快。
阮星詞對南宮讓說了一句:“走吧夫君,將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