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州聞聲抬眸,恰見車簾微動,一只纖纖玉手撩開帷幔。南姝端坐車內,眉眼如畫,肌膚勝雪,陽光落在她鬢邊步搖上,折射出細碎金光,竟襯得她整個人如同籠罩在薄霧晨光中的謫仙。
沈硯州一瞬間呆住了,與南姝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渾身有股酥麻之意席卷全身。
從前他只是遠遠的見過南姝,知道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近距離面對時,才知道美這個字並不足以形容南姝的美貌。
這分明是仙子!
倘若他能夠將仙子娶回家中.......
單想到這一點,他便熱血沸騰。
南姝蹙眉,“公子?”
定睛看了沈硯州好幾眼,都沒認出他是誰。
至於南慕白,一而再的激怒挑釁她,也是時候給他點教訓。
沈硯州驟然回神,清了清嗓音,文質彬彬道:“南二小姐,在下名爲沈硯州,今日與二小姐相遇實屬緣分,不知二小姐可否賞臉,半月後共賞燈會?”
尾音微微顫抖,神色帶着緊張。
南姝定定看了他半晌,且不說容貌,世家子弟都不會差,可第一次見面就邀請她共賞燈會,這是有多冒昧。
“抱歉,沈公子,我對燈會沒有興趣。”她扯了扯唇,便放下了車帷。
馬車越行越遠,沈硯州站在原地,有些氣餒,但很快又被更大的興致包裹。
只是郎有情而妾無意,接下來他各種想要偶遇南姝,卻都沒有機會,隨着時日越來越長,他不禁自嘲,自己太自不量力了,京都早都傳遍南二小姐只喜歡貴族子弟,他一小小四品的次子,如何有資格上她餐桌?
可話是這般說,心卻不由自主受他們初次見面吸引,時常心不在焉。
就連陪着宋耀霖狩獵的時候也是如此。
“硯州,硯州!”
一道不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硯州猛的回神,就見宋耀霖沉着臉,滿臉不耐。
沈硯州心裏咯噔一下,趕忙低頭,解釋:“耀霖,我方才在想事情,實在對不住。”
宋耀霖冷哼。
同行的公子哥兒們紛紛打圓場:“耀哥,沈兄這是在想南二小姐呢,不然沒理由一直走神。”
“對對,耀哥你就別怪罪他,畢竟你們馬球賽那日可是打賭要將南二小姐拿下,不過話說,沈兄,情況如何了。”
“嘿,我可是聽說沈兄只與南二小姐見過一面,看來南二小姐對沈兄不感興趣啊!”
談及此事,宋耀霖的不悅消散幾分,目光玩味看向沈硯州。
迎着這道目光,沈硯州訕訕一笑,“最近幾日南二小姐一直未出府,我也沒法冒昧拜訪。”
宋耀霖輕嘖一聲。
果然如此,南姝定然是看不上沈硯州的身份,否則早就巴巴的貼上去了。
他拍了拍沈硯州的肩膀,“硯州,南姝那女人一向拜高踩低,這賭約要不然就算了。”
沈硯州動了動唇,有心想要答應,可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南姝那張臉,一個荒謬的想法在心底生根發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算沒有那套墨寶,他也想爭取一番。
不過這話他沒有宣之於口,而是笑着道:“耀哥,就這樣讓我認輸,莫非是看不起我?這才剛開始,兄弟我還沒有發揮實力呢。”
宋耀霖也不在意,總歸沈硯州不會成功的,他擺了擺手,“隨你。”
之後的日子裏,他繼續讓人注意着南姝的動向,每每都會偶遇,並溫和的打個招呼或者揮手,絕口不提邀約,好似最普通的朋友。
時間多了,墨畫驚訝的‘咦’了一聲:“小姐,外面那好像是之前那位沈公子。”
南姝挑了挑眉,想起來是誰。
“聽守門的小廝說,最近總有一輛馬車停在府門外,奴婢開始以爲是尋大小姐的,現在看來,該不會就是沈公子吧?”墨畫想不通,“小姐,他想做什麼?”
兩人只見過一面,在這之前她也明確未見過沈公子,怎麼好端端的就黏上來了。
“難不成他對小姐您有非分之想?”
這般想就通了,自家小姐容貌家世可是京都數一數二的。
“無關緊要的人,不值一提。”
南姝沒心思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比起這,她更期待一會兒見顧明遠時該怎麼表演。
等了這麼久,終於要迎來這個重要的劇情點了,也是時候該角色交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