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靜姝下意識轉身,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堵堅實的胸膛,手裏的手機在驚懼中應聲落地,心髒也跳到了嗓子眼。
“···”
她茫然抬頭,一不小心撞上了對方危險又迷人的深眸。
眸底似翻涌着濃濃鬱色,壓迫感撲面而來。
馮靜姝嫩白的小臉一緊,慌亂之中險些暴露自己眼睛能看到的秘密。
對方卻一臉正色,“抱歉,不小心撞到了你,手機···”
他垂眸朝地上看了一眼。
瞧見被他故意撞掉的手機屏幕上蜿蜒着網狀裂痕,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一下。
緊接着俯身將手機撿起,認真看了看,很是惋惜的說道:“手機摔壞了,我賠你個新的。”
“不用。”馮靜姝覺得是自己轉身不小心撞上了他,手機摔地上她也有一定的責任,更何況她也不缺手機。
“我有備用機。”
“那你找出來,我幫你把手機卡換上去。”蔣峪淡然開腔,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任何異樣。
馮靜姝自然也就沒多想,摸索到放置在一側的盲杖,“我去樓上找一下。”
蔣峪淡淡揚唇,“好。”
凝着她上樓的背影,滿腔的醋意化成了眼底洶涌的暗潮。
轉身,將取出的手機卡拋進了面前的茶杯裏,緩緩澆上了沸騰的熱水。
等馮靜姝找到手機從樓上下來,他早已完成了破壞工作,沒事人一樣擺弄着買回來的藍牙耳機,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找到了?”
馮靜姝將手機遞給他。
他在她面前不急不緩的安裝了起來。
安好,開機,顯示無服務。
掩藏很好的興奮還是從眼底深處溢了出來。
不過很快轉瞬即逝。
轉身,面向她,聲音如常平緩低沉,“手機卡好像也壞掉了,沒有信號。”
馮靜姝看到了。
屏幕上顯示着無服務。
可她偏偏還裝作看不到的樣子,摸索着拿過手機,使着撥了撥號碼。
嚐試過後,得出結論:“確實壞掉了。”
蔣峪不動聲色,“改天我帶你去補辦一張。”
馮靜姝不想麻煩他,果斷拒絕:“不用,等我閨蜜哪天過來讓她陪我去就行。”
反正她還有備用卡,不差這一個。
剛好還不用被莫懷遠騷擾了,她求之不得。
想到莫懷遠,她隨口跟蔣峪提了一嘴,“莫懷遠那邊,你就跟他說我手機摔壞了。”
蔣峪斂眸,平靜的聲音裏藏着詭異的暗喜,“好。”
緊接着又道:“要不要試試新耳機?有問題的話還可以調換。”
“行。”馮靜姝說着,掌心朝上跟他索要耳機。
沒辦法,她眼睛‘看不見,’不能主動伸手拿。
蔣峪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抬手將握在手上的耳朵放在了她手心裏。
這個過程中,兩人的手難免會有觸碰。
馮靜姝平日裏沒覺得自己手心有多怕癢。
可當被他灼燙的指尖輕輕觸碰,好似熱油濺落,激的她那只手明顯一哆嗦。
緊接着,掌心開始微微浮上了一層熱汗。
她忙拿起耳機,往耳朵上佩戴。
表現出很忙的樣子。
卻半天都沒有戴好。
不過是被碰了下掌心而已,竟慌成這樣。
沒出息!
她一邊暗罵自己,一邊繼續佩戴。
可越着急想要戴好,越是容易出岔子。
可能是看她忙活半天還沒成功,站在她面前的人終於忍不住輕聲開口了,“我來幫你吧。”
馮靜姝紅唇微動,剛要拒絕,他已經上手了。
他的大手猝不及防的貼上了她的手背,半包裹着,掌心的溫度瞬間傳遞過來。
馮靜姝呆住。
這下不僅是掌心猶如被熱油濺落,整個手背更是猶如被烈火灼燒,燙的她不知所措。
“我,我自己來就好。”面色酡紅,呼吸紊亂,她下意識想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裏抽離出來。
奈何她一動,小巧的耳機落入了他的手中。
“······”
緊接着動作輕柔的嚐試幫她佩戴。
馮靜姝心頭一悸,下意識歪頭躲避。
“別動!”低啞嗓音透着強勢。
馮靜姝心髒狠狠一跳,僵住了。
對方順勢俯身,躬腰,靠得更近了一些,偏頭看向她的耳朵。
距離太近,他鼻端的溫熱呼吸盡數落在她的耳畔,好似燙人的流火,燒的她臉紅心跳,渾身血液也跟着沸騰了起來。
而他給她佩戴的過程中,指尖難免會碰到她的耳朵。
一刮,一蹭···
馮靜姝的身體再度繃緊,整個後背僵的好似一塊鋼板。
她的耳朵,也在這個過程中,被他磨得又紅又燙。
一種難言的氣氛,彌漫在她們兩人中間。
不知過了多久。
馮靜姝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終於在她耳邊響起。
“戴好了。”
馮靜姝偷偷鬆口氣,剛準備開口跟他說謝謝,就聽他又道:“那邊。”
“······”
這邊耳朵上的熱度還未散去,另外一邊又開始了。
還未放回肚子裏的心又一次吊了起來,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生怕對他造成幹擾。
可他仿佛帶着火苗的指尖,若有似無的觸碰着她的耳朵,哪怕她裝的再淡定,也根本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唇角繃直,顫抖,喉嚨無聲滾動。
就連她隨意可以操控的空洞雙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只要她一抬眸,視線就恰好落在他性感誘人的鎖骨上。
他真的很白。
藏在衣領裏的鎖骨也白的發光,如雪嶺之脊,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輕輕覆蓋,蜿蜒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蓄着欲說還羞的張力。
襯得他脖子上佩戴的那條細軟的蛇骨鏈都高級精致了不少。
喉嚨莫名有點發幹發緊,馮靜姝不敢在借着‘眼瞎’這麼明目張膽的盯着看了,吞了吞口水,趕緊移開了視線。
嘶啞撩人,還隱隱有幾分克制的嗓音卻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是戴着不舒服嗎?”
馮靜姝故作淡定,“沒。”
蔣峪靠近,拖長的語調似多了幾分玩味,“那你耳朵···怎麼那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