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斬斷三屍,就會被它動搖道心。
“以後你就叫天蜈金杖吧。”態元輕輕摩挲着竹子,低聲說道。
話音剛落,“天蜈金杖”四個字化作符文烙印在竹子上。這名字是態元結合六翅天蟬、多目蜈蚣和紫雷金竹取的。
有了這件成道至寶,態元以後用先天至寶的機會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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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態元在青都山逍遙快活的時候,洪荒大地上卻殺得天昏地暗。
從南方的火山到北冥之海,從東方的海外到西方的須彌山,到處都是妖族的身影。
巫族人數雖少,但打起來絲毫不慫。
十二祖巫和妖帝、妖皇對峙,雙方大軍蓄勢待發。
天地間煞氣彌漫,無數因果等待了結。
態元在青都山施展水幕神通,對戰場的情況一清二楚。
即便在場都是巫妖二族的大能修士,只要修爲不及態元這般境界,便無人察覺自己正被人暗中窺探。
"那兩只扁毛畜生,還不速速跪地求饒?若你祝融爺爺心情好,念在你們修行不易的份上,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定要打得你們形神俱滅,讓億萬年的苦修化爲泡影。"
說話之人正是祝融,只見他須發赤紅如火,周身隱約跳動着祝融神火。
帝俊與太一從容立於陣前,身後十大妖神各率部衆嚴陣以待。
帝俊冷聲道:"爾等巫族不通天數,不明大道。我妖族承天地氣運而生,今日必滅你巫族!"
遠在青都山的態元聽聞此言,萬年不變的淡漠神色險些破功。要說這洪荒殺孽,誰能比得過妖族?如今妖族雖勢大,可日後"妖"字絕非善稱。
論起口舌之爭,巫族從不示弱。
"我巫族承盤古氣運,方是這天地正統。爾等溼生卵化之輩,也配與我巫族相提並論?"
雖在規模上不及妖族,但巫族頂尖戰力更勝一籌。此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帝江豈會放過帝俊太一齊聚的良機。
"弟兄們,先斬帝俊太一!"帝江振臂高呼。
其餘妖神自有大巫應對。話音未落,性情最烈的祝融已化作滔天烈焰撲向妖群,他並未直取帝俊太一,而是率先在妖軍中大開殺戒。
巫妖大戰瞬間爆發,恐怖的能量震蕩整個洪荒。虛空黑霧翻涌,無數空間崩碎,大地龜裂,恍如末日降臨。
兩族廝殺攪動天地煞氣,引得四方煞氣向戰場匯聚。殺紅眼的巫妖二族無暇顧及,但戰場外的大能們無不悚然。
態元透過水幕看得分明,那煞氣中暗藏劫運。隨着煞氣翻騰,不知多少因果被牽動。原本閉關的修士紛紛驚醒——巫妖大戰已攪亂天機,連神遊太虛都成奢望。更有甚者竟生出入劫之念。
須知殺劫既起,鬼神皆泣。一旦卷入劫中,鮮有全身而退者。根基淺薄、業障纏身之輩,注定要在這殺劫中灰飛煙滅。
天地間的殺伐對修道之人固然殘酷,卻也是衆生輪回的慈悲。
天道貴生不殺,這般血染山河,終究要遭天地厭棄。態元望着各派修士紛紛入劫,只能黯然長嘆。不明天數,不悟因果,終究難逃這場劫數。
戰場上,巫族雖寡,祖巫卻衆。在諸位祖巫帶領下,妖族如螻蟻般成片倒下。當祖巫現出真身,帝俊、太一也化作三足金烏,口吐太陽真火,炙烤大地。
烈焰焚天,地裂山崩。
十二祖巫分作兩路,六位纏住帝俊太一,餘下六位率巫族大軍在妖群中沖殺。巫族肉身強橫,更能駕馭天地偉力,妖族豈是對手?祖巫更有元神在身,驅使法寶如臂使指,帝俊太一想要取勝談何容易。
"祖巫肉身竟如此強悍!"太一越戰越驚。三位祖巫合圍之下,縱有東皇鍾與日月金輪護體,仍覺力不從心。
原本該伴生態元的混沌鍾,如今易主。天道冥冥,自有定數。雖失混沌鍾,卻得東皇鍾與日月金輪兩件至寶,讓太一得以在三位祖巫夾擊下勉力支撐。
帝俊處境更爲凶險。實力稍遜的他被三位祖巫逼得節節敗退,只能以河圖洛書布下混元河洛大陣自保。此陣包羅萬象,演化洪荒山水,雖能暫保無虞,卻難挽妖族頹勢。
眼見族人接連倒下,帝俊雙目赤紅:"太一,撤!"
太一聞言,東皇鍾震退敵手,當即率衆撤離。
這場仗打得稀裏糊塗就結束了,把洪荒那些大佬們都看傻了眼。
到底是巫族太厲害,還是妖族根本不行?
整個洪荒的生靈都在心裏打起了問號。
這場仗在外人看來雷聲大雨點小,可對妖族來說卻是元氣大傷。
帝俊和太一帶出去的妖族折損了一半,雖然妖神沒死但也傷得不輕,沒個千八百年根本恢復不過來。
剛回到太陽宮,太一就氣得在大殿裏亂砸東西。
太窩囊了!
本來以爲穩贏的仗,結果讓妖族成了笑話。
這一敗,不知道有多少妖族要淪爲巫族的盤中餐。
"夠了,太一!"
帝俊一聲厲喝。
被大哥這麼一吼,太一才停下手。
臉上怒氣未消,但礙於長兄威嚴還是強忍住了。
"巫族比我們想的還要強,要不是靠着混元河洛大陣,這次想脫身都難。"
"億萬年來積累的威信,這一仗全毀了。現在妖族內部暗流涌動,不少大妖都想着脫離。"
帝俊把妖族的困境一一道破。
說到底,都是戰敗惹的禍。
"大哥,要不我帶人去盯着?誰敢叛逃就直接......"
太一聽完急了。要是大批妖族出走,氣運必定大跌。
帝俊擺擺手讓他冷靜:"混元河洛大陣還有缺陷,這仗打完我有了新感悟。等大陣完善,定能對抗巫族。"
"之前在洪荒星空悟道時,我曾窺得星辰之道的玄機,本想推演成陣。可惜妖族事務繁雜,一直沒空鑽研。"
"如今巫族勢大,咱們短期內不宜硬拼。不如先收縮勢力,韜光養晦。等收編更多力量再與巫族決戰。"
太一眼睛一亮:"大哥是說......北冥的鯤鵬?"
那鯤鵬在妖族聲望極高,獨創的妖文更讓他地位超然。
就算帝俊這個妖帝,論威望也未必壓得過他。
正因如此,帝俊才心心念念要收服鯤鵬。
若能成功,在女媧伏羲不問世事的年代,他帝俊就是妖族當之無愧的霸主。
帝俊點頭道:"若能降伏鯤鵬,不僅能得到這位頂尖高手,還能收編北冥衆多妖族。這對壯大我族實力大有裨益。"
"大哥,此事交給我去辦。你專心研究陣法,好對付巫族。"太一主動請纓。
帝俊略作思索便應允了。太一身懷重寶,實力超群,對付鯤鵬不在話下。至於北冥妖族,派幾位妖神隨行即可,大軍壓境自有對策。
妖族的動向引來各方大能關注。剛經歷敗績就再起波瀾,着實令人側目。而巫族對妖族進犯北冥卻按兵不動。新占的地盤已夠消化許久,祖巫們明白擴張已到極限。
兩族形成微妙平衡:妖族在天界養精蓄銳,巫族在人間鞏固疆域。一場浩劫就此平息。
天機明朗,煞氣盡散,修士們重獲清修之機。劫難中隕落者,除少數道行高深或氣運未絕者可入輪回,餘者皆形神俱滅。這再次印證量劫之威——任你神通廣大,氣數一盡,大羅金仙也難逃厄運。
正當衆生慶幸劫波渡盡時,洪荒各地異象頻現。雖不及當年態元證道時的壯觀景象,卻也非同凡響。
昆侖山中,三清不愧爲盤古元神所化。太清老子悟性冠絕三清,參透開天奧義後率先成就混元道果。元始、通天緊隨其後相繼突破。盤古正宗終究先人一步。
西方須彌山上,接引顯蓮花法相,準提現菩提真身,雙雙證得混元。向來冷清的西方頓時門庭若市。
鳳棲山女媧參悟造化玄機,成就混元道果,隱隱顯出萬靈之母的尊貴氣象。其餘修士則因根基不足或氣運欠缺,仍在漫漫求道路上艱難前行。
還有那玄妙莫測的悟性,實在難以用言語描述。
最初態元成就混元金仙時,整個洪荒都爲之震動。隨着三清等人相繼證得混元道果,洪荒格局已然天翻地覆。
巫妖二族對洪荒的掌控力急劇衰退。雖然這些混元金仙並未直接幹預洪荒事務,但其影響力卻真實存在。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太一信心十足前往北冥收服鯤鵬,卻铩羽而歸。雙方交手後,太一雖占上風,卻始終無法降服鯤鵬,最終只能悻悻而返。
鯤鵬之所以敢對抗以帝俊、太一爲首的妖族,正是因爲看到接連有人證道混元,妖族勢力日漸式微。否則,他怎敢與帝俊、太一抗衡?
這讓洪荒衆多大能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如今洪荒,未入混元金仙者,已難稱頂尖強者。
真正的洪荒大時代,由此正式開啓。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
自態元證得混元金仙後,便一直隱居青都山。平日或修煉打坐,或煉丹煉器,閒暇時便在彌羅宮開壇講道。
久而久之,青都山已成爲洪荒修士心目中的聖地。前來聽道者不計其數,既有真心求道之人,也有爲避禍而來者。
態元對此並不在意,只要不擾亂秩序,便任由他們聽道。待講道結束,再令其離去。
這日,態元如常修煉,忽有所感望向西方,面露喜色。
"不周山葫蘆藤上的靈葫已然成熟,其中一枚與貧道有緣,當去走一遭。"
寶物通靈,自有感應。即便遠隔萬裏,態元仍能感知天機。
囑咐童子幾句後,態元便乘白牛前往不周山。須臾即至,正是受天機指引而來。
當年態元曾尋訪此藤未果,只因時機未到。如今機緣已至,自然顯現。
抵達時,女媧、伏羲已在等候。他們居於不周山餘脈鳳棲山,距離較近,故先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