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當鋪:神君現代典錄 · 重啓之卷》
萬界當鋪的二樓書房裏,周守一正在宣紙上寫下一行行金色的符文。這不是普通的墨跡,每一筆都融入了他的神力,在紙面下形成微型的能量回路。完成後,他將宣紙卷起,塞進一個特制的青瓷瓶中,蓋上塞子。
瓶身立刻浮現出淡淡的流光——這是一個傳遞信息的法器,只要打碎瓶子,裏面的信息就會以特殊頻率擴散出去,只有特定“頻率”的人能接收到。
“玄一。”周守一開口,“把瓶子的‘接收頻率’設定爲:心懷善念、有正念波動、且近期遭遇困境需要幫助的人。”
“明白。”電腦屏幕上數據流滾動,“已建立篩選模型。預計燕京範圍內符合條件的個體約三百人。是否現在發送?”
“發送。”
周守一將青瓷瓶輕輕一拋。瓶子在半空中碎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那些光點不是實體,而是一種信息的“種子”,會隨風飄散,在符合條件的人夢中或潛意識裏種下一個念頭:
“梧桐街九號,萬界當鋪,可典當善念換取所需。”
這是周守一的新策略。
既然要盡快恢復神格,就需要更多的因果之力。而因果之力的質量,取決於典當物的“純粹度”。正能量、善念、美好的情感,這些典當物產生的因果之力最精純,對修復神格最有利。
至於那些負面典當物——怨恨、貪婪、惡念,雖然也能產生因果之力,但雜質太多,會污染神格。上一次時間線裏,他急於恢復力量,來者不拒,導致神格修復過程中留下了細微的裂痕。這一次,他要走更穩妥的路。
消息發出後,周守一閉目感應。
他能感覺到,那些光點正在燕京的夜空中飄散,尋找着合適的目標。有人正在醫院陪護重病的親人,有人正在爲貧困學生籌集學費,有人正在調解鄰裏糾紛……這些人心中的善念和正能量,都是優質的典當物。
但就在他感應的時候,一股不和諧的波動突然闖入感知範圍。
那是一種……貪婪的、扭曲的、充滿欲望的能量頻率。它像是某種反向的信號,也在尋找目標,但目標是那些心懷惡念、走投無路、願意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欲望交易所,什麼都可以典當,無論善惡。只要你有欲望,我們就能滿足。”
同樣的信息傳遞方式,但內容截然相反。
周守一睜開眼睛,眼神冰冷。
重樓的動作真快。自己剛發出消息,對方就針鋒相對地推出“欲望交易所”,而且明擺着要跟自己打擂台——你只收正能量?我什麼都收,來者不拒。
這是要搶“客源”。
“玄一,追蹤這個信號的源頭。”
“正在追蹤……信號經過多層加密和跳轉,源頭無法定位。但可以確定,信號覆蓋範圍比我們廣三倍,且針對人群更廣泛——不篩選,全頻段廣播。”
周守一皺眉。全頻段廣播意味着能量消耗巨大,但重樓顯然不在乎。他在燕山深處找到了神核投影,哪怕只是投影,也能源源不斷提供能量支持這種奢侈的行爲。
這樣下去,萬界當鋪在“宣傳”上會完全處於下風。
“需要調整策略嗎?”玄一問。
“不。”周守一搖頭,“我們的原則不變,只收正能量典當物。但可以增加一些……‘增值服務’。”
他走到書架前,取下一本空白的線裝書。這本書看似普通,但內頁每一張都是特制的符紙。周守一翻開第一頁,用神血在上面寫下四個字:
“善有善報”
字成,書頁泛起柔和的金光。這本書現在成了一件法器——任何在萬界當鋪完成正能量典當的人,都會在書上留下印記。這些印記會互相共鳴,形成一個隱形的“善念網絡”。網絡中的人如果遇到危險或困難,會得到其他人的冥冥中的幫助。
雖然這種幫助很微弱,可能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一次本能的善意提醒,但對處於困境中的人來說,往往就是關鍵轉折點。
“把這本書放在當鋪最顯眼的位置。”周守一對玄一說,“告訴每一位客人它的作用。願意加入的,在書頁上按手印。”
“明白。”
安排完這些,樓下傳來門鈴聲。
第一批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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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萬界當鋪門庭若市。
消息傳播的效果遠超預期。第一天來了十七個人,第二天三十五個,第三天達到峰值——從早到晚,門口排起了隊。
這些人典當的東西五花八門:
一個退休老教師典當了“三十年教學經驗凝聚的育人之樂”,換取一筆錢給山區學校建圖書館。
一個消防員典當了“七次沖入火場救人的勇氣記憶”,換取重病妻子的手術費。
一個年輕女孩典當了“照顧流浪貓三年的溫柔時光”,換取走失多年的弟弟的下落線索。
甚至有一個小男孩,典當了“攢了一年的零花錢買給媽媽生日禮物的期待感”,換取媽媽早日從抑鬱症中康復。
每一個典當,周守一都認真對待。他仔細評估典當物的價值,給出公平的交換條件,並讓客人在“善有善報”書上留下印記。
每完成一樁交易,他就感覺到一股精純的因果之力匯入體內。雖然每一股都很微弱,但積少成多,三天下來,他眉心那道黯淡的金色紋路明顯亮了一些,體內神力也恢復了半成左右。
照這個速度,如果能持續一個月,他就能恢復到重生前三四成的實力——足夠應對大部分局面了。
但第三天下午,情況發生了變化。
一個穿着名牌西裝、但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走進當鋪。他叫李宏,是一家建築公司的老板,因爲資金鏈斷裂,公司瀕臨破產,欠了工人三個月工資。
“周老板,”李宏搓着手,“我想典當……我十年創業積累的‘商業直覺’,換一筆周轉資金,只要能撐過這個月,我就能翻身!”
周守一看着他,搖了搖頭:“李先生,你的‘商業直覺’裏摻雜了太多投機取巧、壓榨工人、偷稅漏稅的記憶。這些負能量太多,不符合本店的典當標準。”
“那……那怎麼辦?”李宏急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工人們等着發工資,供應商天天堵門,銀行也要起訴我……”
“你可以去‘欲望交易所’。”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衆人轉頭,看見一個穿黑色旗袍、妝容精致的女人倚在門框上。她三十歲左右,身姿曼妙,但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感。
“自我介紹一下,”女人走進當鋪,“欲望交易所燕京分部的負責人,柳如煙。李老板,我們交易所沒那麼多規矩。你的‘商業直覺’我們要,哪怕裏面全是負能量也沒關系。而且,我們開的價格,比萬界當鋪高三成。”
她說着,從手包裏取出一張黑色燙金的名片,遞給李宏。
李宏猶豫地看向周守一。
周守一平靜地說:“李老板,欲望交易所給出的條件看似優厚,但代價往往是你看不見的東西。負能量的典當,會反噬你的運勢,甚至影響你的健康、壽命。三思。”
“哼,危言聳聽。”柳如煙輕笑,“周老板,你這套說辭騙騙普通人還行。李老板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的是實在的利益。再說了……”
她環視當鋪裏排隊的客人,提高聲音:“欲望交易所的規矩很簡單——只要你有欲望,我們就能滿足。無論你想典當什麼,無論你想得到什麼,我們都能交易。不像某些地方,還要挑三揀四,搞什麼正能量篩選。虛僞!”
這話很有煽動性。排隊的人群裏,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一個滿臉愁容的大媽忍不住問:“那個……欲望交易所,真的什麼都收嗎?我丈夫癌症晚期,我想典當我的壽命換他多活幾年,可以嗎?”
“當然可以。”柳如煙微笑,“我們甚至可以根據你的需求定制交易方案——比如,典當你未來二十年的壽命,換取你丈夫五年健康。很公平,不是嗎?”
“那我呢?”一個年輕人擠上前,“我欠了網貸,被催債的逼得想自殺。我能典當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你可以典當‘良知’。”柳如煙看着他,眼神誘惑,“典當了良知,你就不會爲欠債感到愧疚,不會爲還不上錢感到焦慮。你甚至可以用更極端的方式弄到錢,而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怎麼樣,要交易嗎?”
年輕人眼神閃爍,明顯心動了。
周守一皺眉,正要開口,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典當良知?那和變成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王術從人群裏走出來。她今天穿了一身簡單的運動服,背着一個雙肩包,但眼神堅定,周身隱隱散發着純陰之體的微涼氣息——守印人血脈已經開始覺醒了。
“小妹妹,話不能這麼說。”柳如煙打量着王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有人願意用良知換生存,這是他們的自由。”
“自由不等於正確。”王術走到周守一身邊,看向那個年輕人,“如果你真的走投無路,可以尋求正規幫助。社會上有救助機構,有法律援助,甚至……周老板這裏也可以幫你,用正當的方式。”
“正當的方式?”年輕人苦笑,“我欠了五十萬,正規渠道誰會幫我?”
“我可以幫你。”周守一忽然開口,“但你需要付出的不是良知,而是‘吃苦的意志’。我會給你一份工作——在當鋪做雜役,包吃住,月薪五千。你需要幹滿一百個月,也就是八年四個月,才能還清五十萬本金。期間沒有任何娛樂,沒有休息日,只有工作和學習。你願意嗎?”
年輕人愣住了。
八年四個月,沒有休息日,月薪五千……這條件苛刻得近乎殘忍。但至少,是正當的,不用出賣良知。
“我……我願意!”年輕人咬牙,“總比被催債的逼死強!”
“很好。”周守一點頭,“明天早上六點來上工。”
他轉向柳如煙:“柳小姐,看到了嗎?這就是萬界當鋪的方式——不誘導人墮落,不放大人的惡念,而是給人一條雖然艱難、但堂堂正正的路。”
柳如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冷冷地看着周守一,又看看王術,最後目光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你會後悔的。”她說,“八年四個月,最寶貴的青春就耗在一間破當鋪裏。而在欲望交易所,你只需要籤個字,瞬間就能解脫。”
“我不會後悔。”年輕人說,“至少晚上能睡得着覺。”
柳如煙不再說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周守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周老板,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她走後,當鋪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周守一繼續接待剩下的客人,但能感覺到,有些人的心思已經動搖了。柳如煙的話像種子一樣埋在他們心裏——如果真的有更容易的路,爲什麼要選難的?
直到傍晚,最後一個客人離開,當鋪才安靜下來。
王術幫周守一收拾茶具,猶豫了一下,問:“周先生,那個欲望交易所……是重樓開的嗎?”
“是。”周守一沒有隱瞞,“重樓在收集負能量。負能量雖然雜質多,但數量龐大,而且更容易讓人上癮——一旦嚐過走捷徑的甜頭,就很難再回到正路上。所以他用這種方式,快速積累力量。”
“那我們要怎麼應對?”
“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周守一說,“你今天來找我,是做出決定了嗎?”
王術點頭,從包裏取出守印令和《守印錄》:“我想明白了。我是守印人,這是我的使命。而且姐姐……我需要救她。”
周守一接過守印令。玉牌在他手中微微震動,表面的星光流轉加快——這是守印令感應到了其他守印人的接近。
“趙明軒和陳墨明天到。”他說,“等他們來了,我們就開始行動。第一站,永安陵園。”
“我姐姐真的在那裏嗎?”
“她的命魂在那裏。”周守一看向窗外西邊的天空,“但這一次,我不會讓重樓得逞太久的。”
夜幕降臨。
當鋪二樓,周守一盤膝而坐,開始消化今天收集的因果之力。三百多樁正能量典當,產生的力量雖然每一股都很微弱,但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溫暖的、金色的能量流,緩緩滋養着他受損的神格。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恢復。雖然離全盛時期還很遠,但至少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了。
但就在他調息到最關鍵的時候,一股冰冷的惡意突然從遠方襲來!
那惡意如此濃烈,如此熟悉——是重樓!
周守一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西方。永安陵園的方向,夜空被一片詭異的暗紅色浸染,像是天空在流血。
重樓在加速抽取林晚照的命魂能量!
而且從這動靜看,他不是在慢慢抽取,而是在……強行掠奪!
照這個速度,不用等到中秋,可能三天之內,林晚照的命魂就會徹底消散!
“王術!”周守一沖下樓。
王術正在一樓整理今天的典當記錄,聽到喊聲抬起頭:“怎麼了?”
“你姐姐有危險。”周守一臉色凝重,“重樓在強行掠奪她的命魂能量。我們需要立刻行動,不能等趙明軒和陳墨了。”
“現在?可是我們兩個人——”
“不只是我們。”周守一從櫃台下取出一個木盒,打開,裏面是幾件簡單的法器——一串銅錢手鏈,一把桃木短劍,幾張金色的符紙。
“這些給你。”他把東西遞給王術,“銅錢手鏈能抵擋陰氣侵蝕,桃木劍能傷及靈體,符紙是‘護魂符’,關鍵時刻可以保護你姐姐的命魂不被徹底抽走。”
王術接過法器,觸手的瞬間,她能感覺到這些物品中蘊含的溫和但堅韌的力量。那是與守印令同源的氣息,是周守一用自己的神力加持過的。
“我們現在就去永安陵園?”
“不。”周守一搖頭,“直接去重樓的老巢——燕山深處,神核投影所在的位置。”
王術愣住:“爲什麼?不是應該先去救姐姐嗎?”
“救你姐姐的關鍵,不在陵園,而在神核投影。”周守一說,“重樓用你姐姐的命魂作爲‘引子’,在喂養神核投影。只要切斷這個聯系,命魂的掠奪就會停止。而切斷聯系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摧毀投影的載體。”
他頓了頓:“但這很危險。燕山是重樓的地盤,陣法重重,守衛森嚴。我們兩個人去,等於自投羅網。”
“那爲什麼還要去?”
“因爲要爭取時間。”周守一看向窗外,夜色中,一輛出租車正朝當鋪駛來,“我們的援兵到了。”
車子停在當鋪門口。車門打開,下來兩個人——正是趙明軒和陳墨!
兩人風塵仆仆,趙明軒提着一個大行李箱,裏面顯然裝了不少寶貝;陳墨背着劍匣,一身道袍,神色肅穆。
“神君!”陳墨看到周守一,恭敬行禮。
趙明軒也連忙躬身:“抱歉來晚了,路上遇到點麻煩。”
“什麼麻煩?”周守一問。
“欲望交易所的人。”趙明軒臉色難看,“我們在高鐵站被盯上了。有個穿黑旗袍的女人帶人想‘請’我們去做客,說是要談什麼合作。我們費了好大勁才脫身。”
柳如煙。
周守一心中了然。重樓果然在監控所有守印人的動向。趙明軒和陳墨這麼重要的人物,他怎麼可能放過。
“先進來。”周守一讓兩人進店,“情況有變,計劃提前。我們現在就去燕山。”
“現在?”陳墨一驚,“就我們四個?”
“不。”周守一搖頭,“是五個。”
他看向門外。夜色中,又一個身影從出租車上下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短發,穿着幹練的皮夾克和工裝褲,背上背着一個長條形的布包。
她走進當鋪,對周守一點頭:“周老板,我叫蘇半夏。三天前我典當了‘在山區支教兩年的快樂記憶’,換我重病學生的醫療費。今天早上,我在‘善有善報’書上按了手印。”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正是周守一放在書裏的那張。此刻符紙正在微微發熱,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剛才這張符紙突然發燙,我腦子裏出現一個念頭:來梧桐街九號,有人需要幫助。”蘇半夏看着周守一,“所以我就來了。需要我做什麼?”
周守一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蘇半夏不簡單。她身上的氣息很特殊——不是修行者,但有一種罕見的“赤子之心”,心思純粹,意志堅定。這種人往往在某些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賦。
“你背的是什麼?”他問。
蘇半夏解開布包,露出一把……獵槍?
不,不是獵槍。槍身是木質的,刻滿了奇怪的花紋,槍管是某種黑色的金屬,槍口位置鑲嵌着一顆暗紅色的寶石。
“祖傳的‘鎮邪銃’。”蘇半夏說,“我爺爺是獵戶,也是民間法師。這把槍傳了三代,專打邪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對付的是什麼,但如果是壞東西,我應該能幫上忙。”
周守一感應了一下那把槍。確實,槍身蘊含着一種古老而純粹的正氣,是代代相傳的“守護意志”凝聚而成。這種力量對負能量和邪祟有天然的克制。
“歡迎加入。”周守一說,“但此行凶險,可能會死。”
“我見過死亡。”蘇半夏平靜地說,“在山區,我的一個學生病死在我懷裏。那時候我就發誓,只要有能力,就要阻止不必要的死亡。所以,帶我去。”
五個人,在當鋪裏聚齊。
周守一看着他們:王術、趙明軒、陳墨、蘇半夏。雖然人少,但每個人都有必須戰鬥的理由。
“好。”他點頭,“那就出發。”
“怎麼去?”趙明軒問,“燕山離這裏一百多公裏,現在這個時間——”
周守一走到那面全身鏡前,抬手在鏡面上一劃。
鏡面如水波蕩漾,映出的不再是當鋪景象,而是一片漆黑的、隱約有山巒輪廓的畫面。
“界門,空間傳送。”周守一說,“可以直達燕山深處,但只能維持三分鍾。三分鍾內所有人都要過去,而且過去後,界門會關閉,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他看向衆人:“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沒有人動。
“那就走吧。”周守一率先踏進鏡中。
王術緊隨其後,然後是陳墨、趙明軒,最後是蘇半夏。
鏡面在他們全部進入後恢復平靜,重新映出當鋪的景象。
而此時的燕山深處,暗紅色的天空下,重樓站在神核投影前,忽然心有所感,轉頭看向東方。
“終於來了……”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我的老友,這一次,你會怎麼選呢?”
他身後,七殺血傀從陰影中浮現,雙眼泛着嗜血的紅光。
決戰,提前開始了。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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