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看着手機裏完美呈現的嬌美身姿,難受的輕嘶。
閉上眼睛將手機放下。
“乖寶貝~老公給你穿衣服。”
脫下好脫,穿就沒那麼好穿,秦宴能清晰的看見每一個地方被外物所帶來的變化,胸腔劇烈起伏着,額角滲出細密薄汗,每一秒都在考驗他。
爲什麼可以這麼美……
他心跳加速,極度飢渴。
——寶貝,第六次見面,你應該喜歡上我了對不對?畢竟我快要忍不住了。
——今天的你,美得讓人想*
秦宴強忍下一切,將人抱到沙發,昨天那個位置。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沒過多久,江挽眠猛地驚醒
意識回籠的瞬間,她坐起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眼前是熟悉的大平層客廳,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那條裙子,褶皺都和她昨晚睡着前的樣子別無二致,仿佛只是在沙發上淺淺小憩了片刻。
秦宴正坐在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本書,陽光落在他側臉,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仿佛昨晚那個在她熟睡時流露瘋狂的人從未存在過。
“醒了?”他抬眸看來,語氣自然得像相處多年的戀人,沒有絲毫異樣,只是眼神卻紅得像兔子,“昨晚看你在沙發上睡着了,沒好意思叫醒你,就給你蓋了條毯子。”
江挽眠驚慌一瞬,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毯子,又摸了摸裙子,布料熟悉的觸感讓她稍稍鬆了口氣。
可莫名其妙在一個男人家裏睡着,讓她的心慌亂不已,更是羞恥。
“我……我要回學校。”她聲音發顫,下意識地想逃離這個讓她不安的地方。
秦宴看着她驚慌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戾色,轉瞬即逝,“早餐在廚房溫着,吃點再走吧?”
“不用了,謝謝。”江挽眠想也沒想就拒絕,抓起沙發上的書包,幾乎是逃着沖出了公寓樓。
她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學校,一路上反復摩挲着裙子,試圖說服自己只是一場虛驚。可車子剛停在學校門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渾身冰涼。
校園裏的輿論,比昨天瘋狂了十倍。
到處貼着她被秦宴抱上車的模糊照片,下面用紅筆寫着“金主包養,不知廉恥”。
教學樓前的電子屏旁,圍滿了人,手機屏幕上全是論壇置頂的帖子,標題刺眼——《江挽眠實錘!夜宿金主豪宅,今早穿同款裙子返校,同居石錘》。
甚至有好事者打印了無數張她的照片,在校園裏四處散發,照片上被畫滿了侮辱性的塗鴉。
她剛走進校門,就被幾個男生攔住去路。
他們吹着口哨,手裏揮舞着印着她照片的傳單 了,目光赤裸邪惡的盯着她那清純又帶着嫵媚的臉蛋,“江挽眠,包養多少錢一晚啊?”“金主對你好不好?要不要換個人試試?”
江挽眠渾氣得身發抖,想繞開他們,卻被故意推搡了一把,差點摔倒,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用手機對着她拍照,有人在旁邊起哄,“看,這就是被包養的下場!”
江挽眠受不了那些鄙夷、嘲諷、厭惡,紅着眼跑開。
回到宿舍,門是虛掩着的,江挽眠推開門。
李薇正坐在書桌前對着鏡子塗限量款口紅,桌角擺着男友剛送的大牌香水,身上那件新款連衣裙的吊牌還沒拆。
看到江挽眠進來,她眼底立刻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既有鄙夷,更有藏不住的嫉妒,故意抬高聲音,“喲,我們的‘金主姐姐’回來了?昨晚住的豪宅,比我男友那小工作室氣派多了吧?”
蘇曉坐在對面的書桌前整理筆記,聽到動靜抬頭,一眼就看到江挽眠凌亂的頭發,蒼白的臉立刻放下筆站起身,“眠眠,你怎麼搞成這樣?是不是有人拿論壇上的破事欺負你了?”
她伸手就想拉江挽眠到自己身邊,卻被李薇打斷,“蘇曉,你別碰她~”
李薇對着鏡子抿了抿口紅,嘴角勾起一抹尖酸的笑,“誰知道她跟那個大人物混了一夜,身上帶了什麼?再說了,人家現在可是能靠金主穿名牌、住豪宅的人,哪用得着你瞎操心?”
李微伸手摩挲着自己的包包,語氣帶着酸溜溜的,“我跟我男友那是正經談戀愛,他疼我才送我這些,跟某些人靠不明關系換來的可不一樣。”
蘇曉皺了皺眉,轉頭瞪了李薇一眼,“你別亂說話!論壇上的話能信嗎?都是別人瞎編的!眠眠才不是那種人!”
可她說完,看着江挽眠低着頭不辯解的樣子,又想起論壇上那些實錘照片,語氣不自覺地弱了下去。
“瞎編?”
李薇嗤笑一聲,拿起桌上的傳單甩到江挽眠面前,紙張“啪”地打在她胳膊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夜,穿的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牌子,你當大家眼瞎?”
她的目光在江挽眠的裙子上打轉,嫉妒得眼睛發紅,“我們跟着小老板吃點好的穿點新的,都是光明正大的,哪像某些人,偷偷摸摸靠金主撐腰,連名聲都不要了,連那麼難拿的‘創傷生態’項目都能到手,說沒走後門誰信?”
江挽臉色漲紅眠攥緊衣角,指甲幾乎嵌進肉裏,“不是的,這條裙子是……”
“是什麼?是金主隨手送的小禮物?”李薇打斷她的話。
江挽眠面色蒼白,唇瓣蠕動。
蘇曉急得直跺腳,拉着江挽眠的胳膊追問,“眠眠,到底怎麼回事?”
“蘇曉,你腦子不正常還問?事實都擺在那?就算讓江挽眠現編也得給她一個時間吧,昨天晚上伺候金主不累?”說完,李微“噗嗤”一聲笑出來。
江挽眠聽着污言穢語徹底待不下去狼狽逃離。
剛走出宿舍樓,輔導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嚴肅得嚇人:“江挽眠,你現在立刻來一趟教務處!”
“老師,怎麼了?”江挽眠的心猛地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校園裏關於你輿論鬧得太凶了,不少學生和家長都在投訴,說你‘影響校園風氣’。”
輔導員的聲音透着深深的無奈,“還有人匿名舉報你那個‘創傷生態’項目申請存在違規操作,學校壓力很大,已經在討論對你做停課處理了,你趕緊過來一趟,把事情說清楚!”
“停課?”江挽眠渾身血液逆流,聲音帶着顫抖和無助“老師,我不能停課,那個項目我有在好好做的我……”
“是不是違規,你到教務處當面跟領導解釋。”輔導員的語氣不容置喙,“現在事情已經壓不住了,你盡快過來。”
電話被掛斷,江挽眠站在原地,渾身冰涼。
怎麼辦她要被停課了……
她這個年紀不上課還能去做什麼……
她不能被停課的……
巨大的恐慌之下,江挽眠又本能的給周嶼哥打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人接聽,她只能給人發消息。
“周嶼哥,求你接個電話……”
“學校要停我的課,項目也要沒了,我不能沒有它……”
“那些都是謠言,我沒有違規,求你幫我跟學校說句話,哪怕只是聽聽我的解釋……”
“周嶼哥,你別不理我……”
消息像石沉大海,沒有一絲回應。
江挽眠急得眼淚直掉只能先去教務處。
在教務處,她沒有一絲說話的機會,直接被訓斥,被宣布死刑。
她如行屍走肉般出來,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江挽眠才有絲絲反應。
想起周嶼哥之前提過最近公司很忙,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她跑出校園想去公司找人。
到了周嶼公司樓下,雨勢已經大得睜不開眼,天地間一片灰蒙蒙的。
江挽眠沒有傘,只能抱着胳膊縮在寫字樓正門的屋檐下,任由飛濺的雨水打溼她的衣服和頭發,渾身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