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閉只得再次躲開。
就這樣你來我往幾個回合。
直到巴閉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這才想起躲到茶樓石墩後面。
凱迪拉克終於停下。
阿鬼率先下車拉開車門。
西裝筆挺的陳文峻從容走出。
"神仙峻!"
巴閉咬牙切齒破口大罵:"操 ** 神仙峻,真想撞死老子?"
"哪有啊,跟你上次一樣玩玩而已!"
陳文峻攤手聳肩,瞥了眼那輛被 ** 打穿玻璃的奔馳,嘲諷道:"嘖嘖,戰損風格的車啊巴閉哥?沒錢換玻璃跟我說嘛,喊聲大哥,我免費給你換!"
"你..."
巴閉氣得臉色發青。
尤其看到陳文峻那輛嶄新座駕。
恨得牙癢癢:"神仙峻,別太囂張!"
俗話說:怕兄弟吃苦,更怕兄弟開路虎。
對如今負債累累的巴閉而言。
看到陳文峻春風得意,簡直心如刀絞!
人和人的悲歡確實不相通。
"我囂張是因爲有這資本!"
陳文峻斜睨着他:"不服來單挑啊!"
"媽的!"
巴閉暗想:"要不是打不過你,早揍扁你了,還用你提醒!"
這時一輛新款奔馳駛來。
下車的是馬王波。
"阿峻!"
"巴閉!"
他先跟兩人打招呼。
目光隨即被陳文峻身後的凱迪拉克吸引。
忍不住驚嘆:"嘉德利?這車真拉風!"
"嘉德利"是凱迪拉克在港島的叫法。
"一般般啦,聽說波哥家有輛老款銀刺才是真豪車,怎麼不開出來讓大家開開眼?"陳文峻笑着瞟向巴閉,陰陽怪氣道:"現在都流行復古風嘛,你看巴閉這輛戰損版奔馳,再過兩年直接能進博物館展覽了!"
"操!"
"小人得志!"
巴閉受不了這番奚落。
陰沉着臉徑直走進茶樓。
陳文峻和馬王波見狀哈哈大笑...
馬王波也是巴閉的死對頭。
原本他與陳文峻、巴閉關系親疏有別。
剛才故意聊車就是想 ** 巴閉。
沒想到陳文峻接梗如此精準。
一句"進博物館"直接把巴閉懟破防!
"那 ** 平時【陳文峻覺得這人確實深藏不露。
畢竟上回跟洪興談判那檔子事。
現在吹雞都快被捧成活菩薩了!
那聲勢簡直如日中天!
搞得陳文峻都在琢磨:"該不會有人在背後造勢吧?"
不過無論如何,吹雞鬧騰對他都有利。
他自然舉雙手贊成!
巴閉聽完卻沒馬上答應,反而擺出爲難相:"雞叔你也知道,我正忙着追那幾個大圈仔。
靚坤那邊催得緊,明天就要交數,這會議..."
誰說巴閉傻?這不挺會找機會敲竹杠嘛!
吹雞卻完全不接招,直接擺手:"那你別來了!"
可能是最近名聲太響,整個人都飄了。
再加上覺得已經搞定了足夠多元老,少個巴閉也無所謂,根本不想花錢收買他...
帶小弟去開會無非是撐場面。
他現在覺得自己夠分量!
缺個巴閉照樣玩得轉!
"操!"
巴閉只能陰沉着臉坐回去。
018 吹雞:我要連任,誰贊成誰反對?
第二天上午十點整。
陳文峻準時開車到了和記總堂。
就是深水埗九龍仔那座"和聯勝宗祠"...
倒不是社團舍不得換個更好的地方,實在是這祠堂意義重大——當年黑骨仁就是在這裏聯合26個堂口創立的"和"字頭。
這可是和記的發源地!
龍脈所在!
...
陳文峻跟着吹雞進了祠堂。
第一次來開會。
他看得格外仔細...
祠堂結構很簡單。
前廳供奉着三聖。
古色古香,韻味十足。
繞過前廳是個 ** 院落。
院裏有風水樹和養金魚的大缸。
再往裏就是開會用的正堂。
裝修同樣考究。
"吹雞!"
"吹雞哥!"
剛進正堂。
元老們就紛紛打招呼。
吹雞滿面春風。
挨個寒暄。
還不忘給陳文峻介紹:"這位是串爆叔,當年提着把刀從鯉魚門砍到維港,威震江湖。
現在觀塘區話事人魚頭標就是他帶出來的!"
"月球爆嘛!"
陳文峻笑着問候:"爆叔好。”
串爆端着架子點點頭:"你就是神仙峻?"
"是我。”
"後生可畏啊!"
串爆推推眼鏡,瞥了眼吹雞才意味深長地說:"聽說你幹翻了細,給和記長臉了。
好好跟着你大佬混,吹雞最講義氣,絕不會虧待自己人!"
得,這口氣一聽就知道。
肯定被吹雞收買了!
陳文峻對吹雞徹底死心。
畢竟誰不知道月球爆看人從來沒準過!
"阿峻,這是龍根叔,他頭馬官仔森手下的小弟全港最靚..."
"這位是老鬼奀叔,頭馬大埔黑,最近有個叫東莞仔的很出位..."
吹雞挨個介紹,表面是提攜新人拓展人脈,實則借機套近乎探口風。
陳文峻心裏門清。
但畢竟是首次亮相。
也就配合着認人。
還特意跟各位元老換了聯系方式...
他真正的意圖是想拿到老鬼奀的電話號碼。
老鬼奀的馬仔大浦黑專門負責老和社的走私生意。
或許能通過他解決那些貪得無厭的洋鬼子!
元老們也很給吹雞面子。
紛紛對陳文峻客套恭維。
大堂裏的氛圍一時其樂融融。
直到鄧伯帶着大和阿樂走進來——
就像有人突然拔掉了音響插頭。
整個場面瞬間鴉雀無聲!
"人都到齊了?"
"那就開始吧!"
鄧伯半句廢話都沒有。
徑直走向他的專屬座位——
那把椅子多年來從未換過主人。
話事人像走馬燈一樣輪換。
但鄧伯的位置始終穩如泰山!
大和阿樂默默站在鄧伯身後。
以他們的資歷還沒資格發言。
只能用輕蔑的眼神盯着吹雞——
那目光 ** * 毫不掩飾!
原本因鄧伯出現而心虛的吹雞。
此刻怒火直沖腦門!
心想:"反正這老東西絕不會讓我連任,何必再跟他假客氣!"
他猛地拍案而起,凌厲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定格在鄧伯臉上,氣勢十足地開口:"各位叔伯,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個組織若沒有穩定的制度,遲早要完蛋!"
"社團也不例外!"
"這些年話事人換得太勤,導致事務交接頻繁,往往上一任還沒坐穩,下一屆選舉又開始了,這讓話事人怎麼帶領社團發展?"
"所以我以現任話事人身份提議,延長每屆坐館的任期!"
"這樣話事人有足夠時間管理社團,叔伯們也能更充分考察候選人,對社團有百利而無一害!"
吹雞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包裝着自己的私心。
見串爆等元老投來贊許的目光,他越說越亢奮,仿佛勝券在握,傲然環視全場:"我的話講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我反對!"
串爆突然起身表態。
019 吹雞你快回哥譚吧,蝙蝠俠答應不打你了!
這聲反對擲地有聲!
整個會議室瞬間死寂。
"串爆你......"
吹雞不可置信地瞪着對方。
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僅吹雞懵了。
連陳文峻都倒吸涼氣:"好家夥!"
"這是碟中諜啊!"
明顯是鄧伯和串爆聯手做局!
"吹雞這下完蛋了。”
陳文峻憐憫地看着吹雞。
他已經預見到接下來的場面。
果然——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吹雞的話就像發令槍。
龍根、老鬼奀、雙番東、冷佬等人接 ** 聲表明立場。
十大元老中已有九人明確表示反對。
唯有穩坐主位的鄧伯始終沉默不語。
那些先前表態支持吹雞的人,此刻全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吹雞只覺被全世界拋棄,整個人如墜冰窟。
陳文峻注意到,每有一位元老出聲反對,吹雞的脊背就佝僂一分。
他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在此起彼伏的"反對"聲中土崩瓦解。
當所有元老表態完畢重新落座時,孤零零站着的吹雞仿佛矮了半截。
元老團、大、阿樂、大浦黑、吉米仔等數十道目光齊刷刷投來,讓他活像個舞台 ** 的小醜。
在鄧伯與串爆精心設計的局中,他那些豪言壯語,特別是那句"誰贊成誰反對",如今都成了最可笑的笑柄。
"簡直荒謬至極!"陳文峻暗自思忖。
可以預見此事傳開後,吹雞必將淪爲全港笑談。
那些曾經吹捧他的人,定會極盡嘲諷之能事。
毫不誇張地說,吹雞的威信已然崩塌大半。
一場注定失敗的抗爭,竟直接毀掉一位社團話事人。
"這些老狐狸下手真狠。”陳文峻凝視着笑面佛般的鄧伯,暗自警醒:"要想連任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他可不想重蹈吹雞覆轍。
同時他對吹雞的表現大失所望:"你的能耐就這點?"
原以爲吹雞能與鄧伯周旋幾回合,沒想到一觸即潰。
更令人失望的是,他連起碼的血性都沒有。”連大都敢喊出'另立新和聯勝',你居然不敢跟鄧伯硬碰硬?"陳文峻恨鐵不成鋼地想着。
人有野心本無可厚非,但若空有野心卻無相匹配的能力與魄力,還貿然付諸行動,那就只能淪爲衆人笑柄。
"噗——"大突然笑出聲來。
見衆人投來目光,他漫不經心道:"不好意思,想起件趣事。
我家養了只虎皮犬,內子總喚它'小老虎',這畜生竟真以爲自己是百獸之王。
直到有天帶它去動物園......"他意味深長地瞥向吹雞,"見到真老虎時,這畜生當場嚇得屁滾尿流,這才明白自己終究是條狗。”
這番指桑罵槐引得滿堂哄笑,唯獨鄧伯微微蹙眉。
吹雞則氣得面色鐵青,半晌說不出話來。
此時陳文峻霍然起身:"雞叔,我撐你!灣仔幾千兄弟都撐你!"他先向吹雞點頭致意,繼而直視鄧伯:"晚輩見識淺薄,只懂得'和記最大'這個理。
社團興旺了,我們這些小的才能過上好日子。”
他姿態恭敬卻擲地有聲:"雖然不明白各位叔伯的考量,但我相信諸位都是爲了社團着想。”
“阿峻現在想問鄧伯和各位叔伯一句,既然延長坐館任期的投票沒通過,各位還認不認雞叔這個話事人?”
“認!”
鄧伯毫不猶豫地回應。
開什麼玩笑,要是連選出來的坐館都不認,他們這些靠選舉維持地位的元老還怎麼混?這可是他們的根基!
“既然叔伯們都認雞叔,”
陳文峻目光掃過衆人,語氣陡然轉冷,“那我倒要問問,雞叔還是和記的話事人,有什麼矛盾不能商量?爲什麼要羞辱雞叔?”
“你們知不知道,踩和記的話事人就是在踩整個和記!雞叔的顏面掃地,就是和記的招牌蒙羞!這對誰有好處?”
020 正面硬剛,踩着大立威!
這番話擲地有聲,震得在場衆人啞口無言。
陳文峻乘勝追擊,矛頭直指大——
“尤其是你這個 ** !”
“大,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