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何在?”
候車時昭林突然發問。
“刺殺水蝗負傷,正在醫館將養。”
二月紅語氣平淡,師徒情分早已淡薄。
汽笛聲中,一列火車噴着白煙駛來。
昭林眯起眼睛,某節車廂窗口擠滿西北漢子。
彭三鞭?
穿貂裘的土財主?
他冷笑着摸向腰間的**......
昭林輕鬆來到彭三鞭的軟臥車廂前,卻被兩名凶神惡煞的壯漢攔住。
"滾開!這是彭三爺的地盤!"
"找死是吧?"昭林冷笑一聲,掏出消音 ** 連開兩槍。
兩名壯漢應聲倒地,昭林踹開他們的 ** ,粗暴地拉開大門。
"砰砰砰!"
槍聲在車廂內回蕩,昭林如死神般收割着彭三鞭手下的性命。
火車駛入隧道,燈光忽明忽暗。
守在門外的大漢剛察覺異樣,就被一槍 ** 。
昭林閒庭信步走到門前,聽到裏面傳來男女歡好的聲音。
"真會挑時候。”他冷笑着一腳踹開房門。
"哪個不長眼的?!"彭三鞭怒罵着回頭,卻對上一把銀色 ** 。
"你的人都在睡覺呢。”昭林懶洋洋地說。
彭三鞭臉色大變,連忙賠笑:"大哥饒命!這女人送您了..."
"就這貨色也配跟尹新月比?"昭林滿臉不屑。
"尹新月是我未婚妻!"彭三鞭暗中摸向鞭子。
"未婚妻?"昭林眼神一冷,扣動扳機。
鮮血噴濺中,昭林擦淨 ** ,從彭三鞭身上搜出純金邀請函和 ** 。
"暴發戶。”他輕蔑一笑,將戰利品收入囊中。
回到座位,二月紅急忙詢問:"順利嗎?"
"小事一樁。”昭林亮出邀請函。
齊鐵嘴驚嘆:"純金的?!"
"看來這次拍賣不簡單。”昭林皺眉道。
火車上很快亂成一團,乘警們開始全面搜查二十具 ** 的凶手。
彭三鞭在西北一帶勢力龐大,結拜兄弟更是當地軍閥頭目。
這樣的人物若在列車上遇害卻抓不到凶手,整趟列車的乘警都要倒大黴!
乘警們反復搜查了好幾遍,竟真揪出幾個日本 ** !這些老練的乘警二話不說就給 ** 們安上罪名。
列車終於恢復平靜,到站後,彭三鞭及其手下的 ** 被抬下列車。
那幾個日本 ** 也被押走。
次日清晨。
"各位旅客請注意,列車即將抵達北平!"
兼任廣播員的乘警扯着嗓子喊道。
昭林望向窗外,列車正緩緩減速進站。
他從系統空間取出貂皮大衣穿戴整齊——既然冒用彭三鞭的請柬,自然要扮得像模像樣。
整理衣冠時,昭林的目光落在月台上。
按照原劇情,尹新月就是在此等候彭三鞭,結果先下車的卻是張大佛爺。
這位大 ** 當場犯起花癡,從此對佛爺窮追不舍......
不知她見到自己會作何反應?昭林饒有興致地想着。
月台上,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正翹着二郎腿嗑瓜子。
白皙纖長的手指堪比閨秀,嬌小的身軀裹在西裝裏,寬檐帽和墨鏡遮住大半張臉。
身後五名綠衣侍女警惕環視,路人紛紛避讓。
"管你彭三鞭是方是圓,敢踏進北平城,本 ** 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爺"抖着腿吐出瓜子殼。
身後侍女勸道:"老爺親自定的親事,您這樣......"
"我爹老糊塗了!"尹新月一把扯下墨鏡,"我尹新月要嫁誰得自己說了算!等會兒見着人,直接給我打回去!"
"可彭家在西北......"
"天塌下來我頂着!"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們有他照片嗎?"
侍女們搖頭:"聽說西北漢子都五大三粗......"
"莽夫?"尹新月嫌棄地撇嘴,心裏暗罵: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汽笛聲驟然響起。
"來了來了!"侍女們緊張起來。
尹新月猛地起身,手心沁出細汗。
......
列車停穩後,昭林三人走出車廂。
爲避免暴露身份,二月紅先行前往新月飯店。
"大哥,新月飯店也太寒酸了?"齊鐵嘴四處張望,"連個接站的都沒有?"
昭林指向月台盡頭幾個白制服男子:"那不是麼?"
驗證過黃金請柬後,接站人員恭敬行禮:"彭先生請隨我來。”
此時廊柱後,尹新月正探出半個腦袋。
"不是說西北人嗎?怎麼......"侍女們竊竊私語。
晨光中的昭林身姿挺拔,輪廓分明的側臉讓尹新月瞬間瞪圓眼睛。
她無意識地摩挲着廊柱,臉頰泛起紅暈,哪還有半點方才的囂張氣焰。
"少、少爺,還趕人嗎?"
"趕什麼趕!"尹新月跺腳,"快去備車!"
“這怎麼回事?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們先準備着,我要親自給他們當司機,多接觸再決定。”
“況且彭三鞭又沒做錯事,千裏迢迢從西北趕來,就這樣趕人走像什麼話。”
尹新月雖在訓斥下人,目光卻總往昭林身上瞟,惹得下人們面面相覷——**這是動心了?
另一邊,確認過邀請函後,接站人員領着昭林一行離開車站。
齊鐵嘴跟在後面百思不得解:大哥怎會認出這些人是新月飯店的?明明對方什麼都沒透露!
他自然想不到,昭林早瞥見了躲在柱子後的尹新月。
出站後,一輛黑色轎車已候在路邊。”彭先生,司機會送各位去酒店。”
新月飯店的人說道。
昭林頷首不語,目光落在車旁女扮男裝的尹新月身上。
“兩位先生請上車!”
尹新月笑吟吟拉開車門。
“有意思,你這‘小夥子’的手倒像姑娘家的。”
昭林意味深長地說着跨入車廂。
尹新月慌忙把手藏到身後。
車子剛啓動,她又忍不住問道:“聽說西北風沙大,可兩位的皮膚怎這般細嫩?”
嬌柔的嗓音徹底暴露了性別,連齊鐵嘴都狐疑地打量她。
“我們少出門,自然保養得好。”
齊鐵嘴緊張地圓場。
“原來如此~”
尹新月不甘心地追問,“那彭先生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
齊鐵嘴瞬間瞪圓眼睛——開車這位該不會是個斷袖,看上大哥了吧?
“小姑娘,問這話是何意?”
昭林突然發問。
“小、小姑娘?!”
齊鐵嘴瞠目結舌,尹新月更是猛踩刹車。
“彭先生看錯了,我是男子!”
她急忙辯解。
昭林輕笑:“淡香襲人,耳洞未消,秀發藏於帽中。
若真是男子,莫非是陰陽同體?”
齊鐵嘴噗嗤笑出聲來,尹新月氣得雙頰鼓脹,索性摘下帽子:“哼!”
此後她徹底放開,一路喋喋不休地盤問昭林:
“年方幾何?”
“可有妾室?”
“令尊令堂性情如何?”
“會不會動手打人?”
活脫脫一場民國版相親會!
齊鐵嘴越聽越慌:問得這般詳細,莫非識破了彭三鞭被調包?實則尹新月早把昭林當作未來夫婿考察。
不多時,車輛停在一棟巴洛克建築前。
鎏金大門兩側蹲着威風凜凜的石獅,這般氣派在當年堪稱頂級。
“兩位,新月飯店到了。”
新月飯店門前早已列隊迎賓。
“請彭先生出示邀請函。”
綠衣侍女含笑上前,顯然早得了消息。
昭林遞過邀請函,對方恭敬道:“房間已備好,二樓娛樂區專供貴賓消遣。
拍賣會前半小時會有人通知。”
踏入大廳時,所有賓客與服務生的目光齊刷刷射來。
“大哥真受歡迎!這世道果然看臉。”
齊鐵嘴小聲嘀咕。
昭林未答話,隨侍女登上樓梯。
即便知曉劇情,新月飯店的奢華仍令他震撼——縱是前世頂級酒店也不過如此。
“此處便是二位的客房,拍賣會前請安心休息。”
侍女欠身退出後,齊鐵嘴立刻栓上門:“大哥,那司機問東問西的,該不會起疑了吧?”
“若真穿幫,我們連大門都進不來。”
昭林慵懶陷進真皮沙發,“二月紅到哪兒了?”
“約莫快到了,待會兒下去接應便是。”
昭林忽然勾起嘴角:“歇會兒去三樓轉轉。”
他記得原著裏,正是在三樓刺探拍賣情報時,“偶遇”
了更衣歸來的尹新月。
這段邂逅才是真正俘獲千金芳心的關鍵。
如今既換了主角,這出好戲自然要重演一遍。
新月飯店和尹新月,昭林志在必得。
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驚喜~~~
“大哥,咱們上三樓幹啥?”
狗蛋滿臉疑惑。
昭林懶得細說,隨口應付:“給你討個老婆,滿意了吧!”
“大哥,你又拿我開玩笑。”
齊鐵嘴撓着頭嘟囔。
一小時後。
兩人精神稍振,走出房間來到二樓。
此刻二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齊鐵嘴打量着來往賓客,驚嘆道:“大哥,新月飯店請的可都是大人物啊!那位道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還有穿軍裝的,一看就是外地軍閥。”
“嘿,那個摟着女伴的,我聽說過,是帝都長河錢莊的大少爺!”
這些賓客多是報紙上的常客,齊鐵嘴略有耳聞。
相比之下,昭林二人顯得面生,無人上前搭訕。
這也難怪——老九門的勾當可不會見報。
在這消息閉塞的年代,自然沒人認得他們。
不過若提起常沙老九門,倒是無人不曉。
“這些算什麼?真正的豪客都在包廂裏等拍賣呢。”
昭林低聲道。
齊鐵嘴點頭附和,隨昭林步入二樓大廳。
只見廳內金碧輝煌,巨型水晶燈將整個空間照得通明。
在場賓客非富即貴。
** 戲台上名角獻藝,引得台下掌聲雷動。
齊鐵嘴認出都是名角,可惜二月紅不在,否則定會引發轟動!
要知道二月紅的戲可是紅遍大江南北。
整個九門裏,就他上過報紙!
昭林聽了會兒戲,覺得無趣,便四下觀察環境。
只見戲台左側有個小賭廳,旁邊還有座閣樓,但入口被持棍壯漢把守。
每名棍奴身旁還站着綠衣女子。
“大哥,聽說新月飯店的棍奴和聽奴配合起來很厲害。”
“怎麼沒見着?”
齊鐵嘴東張西望地問道。
“喏,應該就是他們。”
昭林指了指閣樓邊的守衛。
“看見那綠衣女子沒?注意她的耳朵。”
“明顯是自幼練就的聽力。”
話音剛落,那女子突然轉頭盯向昭林,似乎已聽見他們的對話。
“好家夥,千裏耳啊!”
齊鐵嘴壓低聲音,“大哥,會說常沙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