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玄錚幾乎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須臾,他便被氣笑了。
“殿下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話落,也不等秦昭意說話,轉身便走。
秦昭意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眼底卻彌漫了一層淺淡的涼意。
這瀟浸月實在是沒有半分威嚴,竟被人這般輕賤。
也罷!既然如今這具身子是自己的,那麼,便走着瞧吧。
“瀟浸月!”蘇雲舟大步走了上來。
他俯身,一把就掐住了瀟浸月的脖子,“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麼作賤母親!”
端榕白了一張臉,雖然畏懼周身殺伐之氣濃鬱的蘇雲舟,可還是硬着頭皮上前試圖掰開他掐住秦昭意的手。
“駙馬爺!你這般對待公主就不怕傳到陛下耳中……”
“難怪殿下突然這般性情大變,原來是你這賤婢在一旁攛掇。”花若瑤拖着華麗的衣裙走了上來,“雲舟,殿下身邊留下這種賤婢始終是個禍害。”
蘇雲舟眸色緊了緊,那掐住秦昭意脖子的手微微緊了幾分,他眸色冷厲,“去給母親跪下道歉。”
秦昭意瞧着眼前的人,狹長的鳳眸深處蕩出一抹淺淺的涼意,叫人看不真確。
對上秦昭意的眸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有那麼一瞬間竟覺得這雙眼睛有些懾人,好似在什麼地方看過。
就在這愣神間,蘇雲舟掐着秦昭意的手便是一鬆。
他後退一步,寬綽衣袖底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他道:“這般看着我做什麼?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秦昭意雙腿隨意的交疊起來,端的是慵懶隨意。
蘇雲舟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坐姿,身爲公主竟這般沒有規矩,腿放下來了。”
“你還知道本宮是公主?”
蘇雲舟眼底溢滿了譏諷。
“公主又如何?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心胸狹隘、不懂禮數的,胸無點墨的草包罷了,連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
“我蘇雲舟從未想過會娶你這樣的女人,你進了我侯府,非但不能爲家族增光添彩,反而惹出這等禍事,你還有何顏面在這府中待下去!”
就在這時,花若瑤緩步上前輕輕挽住了蘇雲舟的手。
“雲舟,別與姐姐計較了,姐姐也是被身邊刁奴攛掇的。”
蘇雲舟聞言,這才掃了一眼端榕。
端榕臉色白了白,“駙馬,奴婢……”
“住口!”蘇雲舟厲嗤出聲,他最討厭旁人喚他駙馬。
“下次再讓我聽見這個稱呼我便廢了你。”
端榕一噎,她默默的看向秦昭意,見她只是懶懶的坐在那,也不說話。
端榕眼睛一紅。
果然,只要駙馬一回來,殿下心裏眼裏便都只有他了,爲了駙馬,她所有的委屈都能受着。
端榕嘆息一聲,連忙跪了下來,“奴婢一時失言,還請殿下恕罪。”
秦昭意蹙了蹙眉:“起來,你何罪之有?”
端榕一愣,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又站了起來。
蘇雲舟看着眼前的人,總覺得她好似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