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和系統的聯絡,相當於被這個世界的神明徹底拋棄。
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天不遂人願,造化弄人。
之後的每一天,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在偷偷喜歡的人面前一點點失去血色,越來越虛弱,最後像一只小螞蟻一樣,在無人關注的角落裏獨自死去。
阮佳期獨自站在原地,纖薄的肩膀在夜風中重重塌下去,胸腔裏翻涌着劇烈而酸楚的情緒。
她忍不住低着頭小聲啜泣起來,眼淚珠串子似的往下掉。
下一秒。
看不見的虛無中,忽然響起了一道電力滿滿的萌萌小奶音。
【怎~麼~不~叫~人~家~邪~祟~啦~?】
華宴和華瑤就像兩只蔫頭耷腦的小鵪鶉,一路垂頭喪氣地跟在華灃身後回到別墅。
兩扇厚重的金絲楠書房門密不透風。
華灃將脫下的西服隨意撂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一顆襯衫紐扣,冰冷的眼風掃向華瑤。
“去面壁。”
嗓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壓。
華瑤噘着嘴,磨磨蹭蹭賴在原地不肯動,一邊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心裏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
大哥臉上好像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那應該,罰站的事情還是可以商量一下的叭?
華瑤眼珠子滴溜溜轉着,正琢磨着撒嬌大法蒙混過關的第一步。
再一抬眼,餘光突然瞥見大哥摘了手表,又在慢條斯理地解着象牙袖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燈光下泛着冷光。
明明優雅至極,卻讓她後背一涼。
這是一個帶有某種象征含義的動作......
華瑤一個激靈,趕緊夾着尾巴麻溜滾去牆角站得筆直。
差點忘了,大哥面無表情時,才是最可怕的。
別人家裏的哥哥對弟弟妹妹頂多只是言語上敲打敲打,他們家這位可是能直接動手敲敲打打、絕不多說一句廢話的主。
好在她是女孩子,從小到大,華灃對她最重的體罰頂多就是罰站,又或者是斷了零花錢、停掉信用卡等一系列經濟制裁。
二哥可就慘多了。
高中時,有次華宴爲了爭一個女孩子而跟人打架,一拳把對方的鼻梁和門牙都給幹斷了。
對方父母鬧到了校領導面前,貴族私立的每位學生家長都是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學校是一個也惹不起。
最後實在沒辦法,校長扛不住壓力,只好打電話通知了大哥的助理,畢竟雖說是打架,實則是對方倒黴蛋單方面挨揍。
當天大哥直接撂下正在召開的董事會議,親自去學校提人。
然後就是二哥被揍得半個月屁股不敢挨凳子,連睡覺都得趴着,場面相當之慘烈。
……
華瑤縮了縮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下一秒,身後傳來了大哥凍死人不償命的嗓音。
“皮帶。”
空氣瞬間凝固。
完啦完啦。
華瑤閉了閉眼,默默在心裏給二哥點了根蠟。
華宴一窒,猛地抬起頭,瞳孔劇顫,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錯愕,
“哥!我都多大了,你怎麼能還像從前一樣打我!”
華灃不緊不慢將袖口挽到小臂處,露出一截精悍有力的手腕,眼神銳利。
“難爲你還知道丟人,大庭廣衆,對一個女人動手,還是你們名義上的大嫂,你們兩個小畜生還真是給我長臉。”
“小畜生”之一·[牆角裝死版]的華瑤突然被點到名,恨不得把自己嵌進牆裏,只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往這邊瞟,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