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嶼白突然道:“剛剛爲什麼阻止我,你心虛什麼?”
桑蘊初,“我只是怕你亂說。”
靳嶼白看着前面的路況和後視鏡,“說你暗戀我的事?”
“我知道了,暗戀嘛,說出來就不是暗戀而是明戀了。”
桑蘊初正色看着他,很是認真,“我那天瞎說的,你就把那天我說的話忘了行嗎?”
靳嶼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冷淡,“不行,敢做不敢認,你挺有種。”
桑蘊初無力躺在座椅上,擺爛式:“你說得都對。”
“想讓我別聲張也可以。”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桑蘊初:“什麼事?”
靳嶼白得逞的勾唇,“後天有個宴會,我正好缺女伴。”
桑蘊初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
在海城這類酒會她沒少去過。
在江州有時候還會跟着哥哥一起去什麼宴會玩,這對於她來說太小兒科了。
只是感到奇怪,爲什麼他會缺女伴?
身邊那麼多女孩子,他只需要張個嘴,一大把湊過來要當他女伴。
桑蘊初突然間想到靳書婉說的話。
‘靳嶼白居然會給女孩子好臉色看。’
他平時不挺會哄女孩子的?
桑蘊初眉眼舒展,她懂了。
此臉色非彼臉色,對其他女孩子又哄又寵,對我就是嘴又爛,壞心眼多。
看來她的造謠對他傷害不小。
以後還是少說話吧。
桑蘊初避免和他說話,幹脆拿出手機來。
西餐廳老板還沒回自己消息,她直皺眉,一連發過去好幾個消息。
姜溪一個小時前發了語音過來,她直接點了。
沒想到聲音這麼大。
“蘊蘊,我找了兩套很不錯的房子,在同一個小區,明天我們倆可以對比一下。”
姜溪的聲音在空蕩的車廂內尤爲清晰,每個字都聽得非常真切。
桑蘊初手忙腳亂的把語言按掉,尷尬的抿了抿唇,希望靳嶼白不介意。
等了半天,靳嶼白也沒說什麼,桑蘊初這才放鬆下來。
一路上靳嶼白都沒再開口,桑蘊初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冷冽疏離感來。
車子在校外的一家粉店停下,靳嶼白解開安全帶,“我送你回來,你請我吃頓飯怎麼樣?”
桑蘊初連連點頭,剛好她也餓了,原本打算回學校食堂吃的。
在這兒也一樣。
倆人下車,這個時候人比較少,倆人找了個位置,靳嶼白拿出紙巾在桌上擦了兩三遍還嫌不夠,臉上帶着嫌棄。
桑蘊初看不下去了,從包裏拿出溼紙巾,“我來。”
她拿出溼紙巾仔細的擦拭,心想這麼嫌棄怎麼還選這裏吃?
一碗香菇肉絲粉,一碗牛肉粉,一個中辣一個微辣,一個吃香菜不吃蔥,一個吃蔥不吃香菜。
桑蘊初是前者。
她早已飢腸轆轆,熱騰騰的香菇肉絲粉端上來,桑蘊初便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又給自己加了點醋才開動。
這麼冷的天,吃一碗熱乎乎的湯粉太舒服了。
靳嶼白夾起一根送進嘴裏,湯鮮美濃鬱,沒有奇奇怪怪的料理包的味道。
牛肉還行,就是有點老,畢竟這大少爺平日吃的牛肉都是進口牛排。
桑蘊初埋頭苦幹,完全沒注意對面的靳嶼白眼睛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
靳嶼白也學她那樣加了點醋,感覺更香了一點。
桑蘊初餓很久了,吃得又快,她喝了兩口湯,眼睛就往靳嶼白那碗看去。
她牛羊肉和牛奶都是輕微過敏,而她本人又酷愛喝奶茶和牛肉,嘴饞了就會先準備好過敏藥,然後嚐一點過過嘴癮。
她包裏常年備有過敏藥,想着要不要點一份小碗的牛肉粉嚐嚐鮮?
對面靳嶼白看都沒看就知道她什麼想法。
“別想了,你敢點我就告訴你哥。”
桑蘊初嘴角弧度下壓,這人怎麼這樣?而且他怎麼知道我牛肉也過敏的?
如果是上次牛奶過敏是湊巧讓他知道的,那這次……
桑蘊初甕聲甕氣道:“我沒那個想法,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吃牛肉?”
靳嶼白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他用餐時很優雅,矜貴的教養讓他再餓,也不會出現像桑蘊初狼吞虎咽的模樣。
“還不是你那好哥哥,整天在我們耳邊念叨你,”他語氣嫌棄至極,仿佛覺得這是一件麻煩事。
桑蘊初神色了然,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有個地方空落落的,有點失落的感覺。
靳嶼白又點了份小籠包讓老板打包。
丟給她,“拿好。”
桑蘊初連忙接住,“給我?”
靳嶼白淡淡掃她一眼,她唇瓣被辣椒辣得微微紅腫,看起來像果凍一樣有彈性。
他移開眼睛,“不是沒吃飽嗎?”
桑蘊初不好意思的低頭,發現他還挺細心的。
但靳嶼白這人挺矛盾的,且鋒芒也不是對準任何人,讓桑蘊初都看不清他這人底色是什麼樣的。
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面對許天昱又是凶狠冷漠。
但至少她可以確定,靳嶼白對她沒有任何敵意。
回到宿舍洗完澡發現西餐廳老板還沒回她。
桑蘊初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誰啊?”
桑蘊初:“老板是我,我的工資你還沒發。”
“小桑啊,我看看啊,可能是忙忘了,喲還真是。”
桑蘊初直接道:“要不你直接發我微信吧,這樣比較快,你也知道我一個學生要用錢的地方很多。”
“小桑啊剩下的錢,我都存在了銀行,你看你也不早說,這樣等過兩天下面店有錢了我第一時間給你。”
桑蘊初皺眉,“就一千二,我不信你身上連一千二都沒有。”
“不是,這就是你不懂事了,我又不是不給你,真是。”
桑蘊初還想說什麼,對面直接掛了,再打過去也不接。
桑蘊初氣得想罵人。
她打算第二天直接去店裏。
桑蘊初煩得不行,但得先把作業完成了。
寫完作業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她拿着手機上床,回復了幾個消息。
季知景發來了微信。
是語音。
“蘊初明天出來玩啊。”
桑蘊初發了一個牛馬的表情包,【我明天有事呢,知景哥你們玩吧】
季知景:“你該不會還要去兼職吧?你可別累壞了,有什麼事和我們說說唄。”
桑蘊初知道他們好心,對她很關照,所以她才會瞞着哥哥和其他人,她不想接受別人的扶持。
有什麼東西她想要會自己得到。
季知景發來了party的地址和時間。
“晚上八點開始,你兼職什麼時候結束?”
【我家教兼職晚上六點結束,但是結束後我還要去一趟西餐廳要工資。】
她發去一個哭泣的表情包,【你們玩吧,玩得開心哦。】
季知景身子坐直,身旁喂他吃水果的女人靠近,聲音柔媚酥骨:“季少~”
季知景推開她,“先別鬧。”
會所包間裏美女環繞,每個人身邊都坐了一個或者兩個美女。
酒味香甜濃鬱,桌上酒瓶和杯子倒了幾個,台球廳那邊傳來歡呼聲,幾個貴公子享受美女的追捧,一臉的從容驕傲。
只有單人沙發那處安靜冷然,沙發上的男人身高腿長,一雙長腿交疊搭在桌上,靠着後面微微仰頭,神色意興闌珊,什麼也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他眉眼有些迷離和冷淡,喝了點酒,困倦襲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只是坐在那裏什麼也不幹,就讓不少女生心動雀躍,躊躇不前。
突然,包間進來一女生,氣質優越,拎着價值不菲的包包,目標很明確的往靳嶼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