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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昭然說完之後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沈向聿直接摔門離開,連續好幾日都沒回家。
喬昭然被禁足在家裏,門外還多了幾個保鏢看守。
兩個人誰也不肯先低頭給對方發消息。
喬昭然躺在床上,拿起手機買了一張前往港城的票。
她父親從港城只身一人來到京城,她也該讓父親死後歸鄉。
退出界面的時候,卻發現裏面多了幾條沒有署名的消息。
【喬小姐,向聿這幾天在我這裏過的很舒服,你不用掛心。】
【他給我買了不少禮物,還跟仆人們說要把我當沈太太伺候,我想等了這麼多年,也該我過上好日子了。】
......
鄧安音還發了很多照片。
有她和沈向聿一起做飯,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生疏地握着刀,切的十指傷痕累累。
有他們依偎在一起,睡在床上的照片。
喬昭然掃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幸好,再看見這些東西,心裏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被禁足的第三天,沈父的人來了一趟別墅。
“喬小姐,老爺希望今天離婚證發下來後,您能立刻離開京城。”
“今天我來接您前往老宅一聚,處理最後的交接手續。”
喬昭然點點頭,跟着上了車。
一下車,就看見沈向聿也站在門口。
他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弧度。
“喬昭然,你的臉還挺大。”
“不先低頭跟我認錯就算,還能使喚的了老爺子。”
喬昭然沒有說話,擦過他的肩頭徑直走進大廳。
只要過了今天,她就自由了。
想到這件事,她的腳步也快了幾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去。
一人在左,一人在右,顯得生分之極,倒不像恩愛了五年的夫妻。
老爺子坐在主位,雖然面色蒼老,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
“沈向聿,你玩夠了,也就該收心了。”
“當初你爲了求娶昭然進門,可是在我跟前跪了三天三夜說非她不可,現在又是鬧什麼?知不知道因爲你的事情給沈氏帶來多大的影響?”
沈向聿交疊雙腿坐着,神色淡然,手裏還夾着一根煙。
他先是掃了喬昭然一眼,輕笑一聲。
“那不是她活該?”
“我給了她想要的一切,她還跟我鬧脾氣,哪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道理?”
“爸,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替她講話?我可記得以前你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喬昭然沒有說話,捏着茶杯的手暗自用力了幾分。
忽然間沈向聿兜裏的手機響起。
是一個很可愛的鈴聲。
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備注,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幾分。
“怎麼了寶寶?慢點說。”
“做噩夢了一個人在家害怕?等我幾分鍾,我現在回來陪你。”
沈向聿掛斷電話,輕佻的眉眼多了幾分嘲弄。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鬧來鬧去,無非就是嫌給的不夠多,十個億劃你卡裏,下次別再鬧,我的時間很寶貴。”
“你要是肯先低頭來求我,我自然會多回來陪你,畢竟夫妻一場,誰也越不過你。”
沈向聿大手一伸,直接撈起衣服往外走。
等房門徹底關上,沈父才緩緩開口:
“沈向聿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可以拋棄你一次,也會有第二次。”
今天他故意做一場戲,就是爲了斷了喬昭然再回頭的想法。
“老爺子,您放心,我還不至於無恥到這種地步,今日離開後,絕不會再回頭打擾。”
她接過秘書抵來的離婚證和父親的骨灰盒,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
沈宅的客廳燈光昏暗,喬昭然被黑暗籠罩,抬頭看着前方。
唯有剩下的那點光,似乎都在被那個快步往外走的身影帶去。
在路邊等去機場的出租車時,她看見江特助。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很多時候他的態度,就代表沈向聿的態度。
沈向聿說不出口的話,就由他來說。
“喬小姐,先生喝醉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喬昭然笑了笑,當着他的面掰斷自己的電話卡。
“不是有沈太太陪在他身邊嗎?何必需要我去照顧。”
“你幫我回沈總一句,我衷心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恩愛到老。”
隨後她頭也不回地坐上計程車。
朝着那沉沉暮色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