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微愣,“曲總認識她?”
曲心悠道:“你應該知道我的經歷,她就是當初那個搶占了我二十年人生的假千金。”
“這種人,館長確定要留着?”
館長不語。
曲心悠皺眉,“館長真打算留着了?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敢留下溫青檸,就是跟整個曲家作對!”
“成美說破天了也不過是個展覽館,就算你背後有天成集團投資,但你還不知道吧?天成集團國內分公司總裁就是我的大學同學。”
“我們感情很好,只要我跟他說一句,他分分鍾就能讓成美關門!”
話落,門口傳來男人輕蔑的冷呵。
曲心悠渾身一怔,抬眸望去。
正是顧時霖!
“我們感情好?”男人聲音冷冽,滿是壓迫,“我怎麼不知道?”
曲心悠嚇得一口氣就這麼噎住了。
始料未及顧時霖會來,也算準了館長不會因爲一個小員工就去跟顧時霖對峙,所以她才敢把話說得這麼大。
誰料被當場拆穿了。
她擠出一抹尷尬的笑,“時霖……”
剛開口,就被顧時霖嘲諷,“你倒是自來熟。”
曲心悠一梗,只好改口,“顧總,我說這話也是爲了讓館長盡快把溫青檸開了,你也不想看她在成美這樣好的公司工作吧?”
顧時霖雙眸冷若寒刀,“誰說我不想?”
曲心悠被他的眼神震懾,心裏止不住害怕,但聽到他這話,又是一驚,“顧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希望溫青檸過得好?”
“你別忘了,當年是她逼着你跟她交往,得知自己是個假貨後,又二話不說把你甩了,消失六年都沒聯系你!”
“這樣的人,你爲什麼還要喜歡她?”
顧時霖聲音始終冷漠,“我跟她之間的事,和你有關系嗎?”
語氣中透出的旁人無法插足的親密感,讓曲心悠又氣又惱的咬緊了後槽牙。
她初見顧時霖,是溫青檸離開曲家那天。
顧時霖找來曲家,是她開的門。
氣質清冷,五官精致的男生大口喘着氣,可見是急匆匆跑來的。
額間冒着細汗,抬眸間,眼中滿是擔憂,問她曲青檸在不在家。
就是那一眼對視,讓她對他一見鍾情。
後來入學同班,她才了解到這就是溫青檸強求來的男朋友。
起初她跟同學們一樣,以爲顧時霖對溫青檸沒感情,是迫於奶奶的醫藥費才跟溫青檸交往的,直到她不止一次看見他找來曲家,詢問溫青檸的下落。
那會兒的顧時霖還是個窮學生,沒錢沒人脈,這是他唯一獲得溫青檸消息的方式。
其實那會兒她就在暗中掌握着溫青檸的動向,阻礙她找工作。
但她沒有跟顧時霖透露半點溫青檸的事情,當然也從未跟溫青檸說過顧時霖一直在找她。
她就要讓溫青檸錯過他,就要讓顧時霖以爲溫青檸消失得心狠,對他沒有留念,甚至從未對他動過情。
這樣他才會對溫青檸死心,轉而來喜歡自己。
直到大學畢業,顧時霖也沒找到溫青檸,同年他就出國了。
她以爲他這是徹底放下她了。
卻不曾想,時至今日,他還愛着她!
曲心悠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卻到底沒多說什麼,只是深吸一口氣,道:“好,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管,就單說溫青檸的事兒。”
“她是作爲翻譯部員工入職展覽館的,而她之所以能學會那麼多語言,是因爲曲家當年給她找了很好的老師。”
“這是曲家給她的能力,也是原本應該屬於我的能力!她憑什麼恬不知恥的用這些去爲她自己賺錢?”
顧時霖聽到這兒,譏諷一笑,“她10歲開始學習語言,六年時間學會了八國語言,你呢?”
“回到曲家的時候你也20歲了吧?智力能比10歲小孩差哪兒去?怎麼六年過去,同等家庭條件下,原本屬於你的能力一點都沒回到你身上?”
曲心悠一噎,臉色瞬間漲得又黑又紅。
顧時霖又道:“她能學有所成,自身努力占很大比例。”
“當然,曲家在她身上的付出我也並不否認。”
“你回去跟曲家算一算,養育她的二十年裏,曲家在她身上開支多少,這筆錢我來還,還完以後,曲家跟你都別再來幹擾她的事兒。”
曲心悠身子都氣得發抖。
顧時霖越是想護着溫青檸,她就越不允許!
“還?”她抬眸,笑問:“顧總,你以什麼身份替她還?男朋友?她親口承認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