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一向怕這個公公,趕緊擺手:“沒有,爸!我沒有任何意見,今天大嫂鬧出來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想法,和我們沒關系。”
方芝華暗罵王琴是蠢貨。
姜婉幾乎把台子都搭好了,她也不知道把握。
平時就知道在她面前罵陸家兩個老不死的偏心二房和三房,還偷摸往那邊送東西,現在明明有機會可以從老不死手裏扣好處,她卻就知道退縮。
如果王琴不說這樣的話,她也可以順勢就站在姜婉那邊。
他們三家聯合起來,就是公公再發火,也拿他們沒辦法。
畢竟法不責衆。
可現在王琴都這樣的表態了,她再站在姜婉那邊就不合適了。
讓公公看着,好像她和姜婉是一夥似的。
那可不行,姜婉今天憑一己之力得罪家裏所有人了,她肯定不能讓大家覺得她和她是一夥的。
她謹慎笑道,“爸,你也別怪大嫂!她可能就是一時想岔了。”
又看向姜婉,“大嫂,你快向爸道個歉,今天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陸衛國欣慰的看着她。
三個兒媳,他最滿意的就是方芝華。
做事有分寸,進退有度,很有長媳風範,可惜她不是長媳。
隨即他又厭惡的看向姜婉。
之前覺得這個長媳是個悶嘴葫蘆,除了長的好看點,其他根本拿不出手。
現在突然之間又變的像個炮仗脾氣,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
姜婉心裏鄙視,都這個時候了,女主還要裝好兒媳,不僅自己裝還非得踩自己一腳。
明明自己想分家到不行,卻不想自己說出來。
原書裏面,方芝華其實分家念頭很強烈。
她想做生意,但手裏錢不多,爲的就是分家後從陸衛國手裏分他攥着的錢。
按理說,陸衛國手裏應該是有些錢的。
陸硯當兵後,前六年是每個月雷打不動寄十塊回來,後面四年是每個月二十,這720+960就是1680。
家裏十多畝地種出來的糧食,加上喬慧英還養了十多只雞和十多只鴨,每年還喂兩頭豬。
偶爾,陸衛國還帶着兩個兒子出去打零工,一年下來,多多少少也能賺個小幾百塊錢。
這些東西換的錢,按照陸家的吃喝標準,是夠家裏吃用還有多的。
陸硯娶她,是陸硯自己花的錢。
陸明塵和陸志遠兩兄弟娶媳婦,彩禮是一百八,其他啥都沒有。
所以按照這樣計算,這麼多年下來,陸衛國手裏最起碼應該有兩千塊,只多不少。
女主也是這麼算的,按照四人份,她怎麼着也能分個五六百。
但書裏說,陸衛國手裏的錢也不過就是一千來塊。
方芝華要分家的時候,先是攛掇王琴鬧事,然後和原主又說了許多漂亮話,也讓原主站在她那邊。
所以她和陸衛國談判的時候,還挺有底氣。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陸衛國最後和她達成協議,家裏的一千來塊錢都給她當生意啓動資金,條件就是不分家。
姜婉梳理到現在才發現,尼瑪!
那這樣算來,女主的啓動資金不就是用的自家男人的錢麼?
所以這也是原主被男女主區別對待的原因嗎?
可其他消失的一千多塊錢呢?
姜婉內心後悔,早知道要穿過來,她應該好好把那本書看完的。
但按照這本書作者要捧男女主的尿性,這事情也不一定有交代。
不管怎麼樣,自己現在穿過來了,這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些錢是她丈夫寄過來的,她肯定得要一份。
姜婉也知道全要回來不現實,但屬於她的那一份,她肯定是要的。
“爸,我就明說了吧,你們這樣的管家方式我不同意。如果你們不說清楚這家到底怎麼當怎麼管的,我就要分家。”
陸衛國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聽到分家兩個字,立馬又起來了,而且比剛才還要生氣。
他站起來,一腳把椅子踢翻,“姜婉,你是不是昏頭了!分家這兩個字你也敢說出口?我們還沒死呢,你就想把這個家攪和散?”
陸老太又開始嚎叫:“你怎麼敢說這種話的!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哦!”
陸老頭也是冷着臉,“真是家門不幸!老大,你怎麼就幫我大孫子娶了這麼個攪家精!你看看你二弟和三弟家,多幸福,多和睦!誰敢說要分家,直接就亂棍打死!”
陸衛國被陸老頭的話說的臉頰上的肉都抖了起來。
他從小就最煩聽到爸媽說你看二弟和三弟怎麼樣的話。
他怒目猩紅的瞪着姜婉,但知道,自己動不了她。
姜婉也冷冷和陸衛國對視,她想着,如果陸衛國真的動手,她肯定要往外跑,然後鬧的整個榆錢村都知道。
她也知道,要想分家沒那麼容易,但可以先敗壞一下陸衛國最在乎的名聲。
哪知,陸衛國抬手就狠狠甩了站在一邊的喬慧英一個巴掌,又踹了她一腳,“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我告訴你,想分家,除非我死了!”
吼完這些話他就出了陸家門。
陸老頭和陸老太也狠狠瞪了喬慧英一眼,回房了。
陸志遠和王琴也扭身回了房間。
陸明塵看到自己媽被打,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很想過來看一下,但被方芝華拉住了。
“你去看媽就得罪了爸。等明天這事情平息了,你再去看。”
陸明塵覺得妻子說的也有道理,也轉身跟着方芝華回了房間。
姜婉雙眼含怒,趕緊和陸曼曼一起把被陸衛國踹倒在地的喬慧英扶了起來。
她想說對不起。
可總覺得這三個字過於輕飄飄,根本抵消不了婆婆受的痛苦。
對於被家暴的人來說,對不起三個字算什麼呢?
喬慧英被陸衛國用十成力氣打的巴掌臉都打偏了,嘴角也打出了血。
她摸着被踢的地方,咬牙不把疼痛感表現的很明顯。
她看的出來兒媳很愧疚,但這本來也和她沒關系。
比起村裏有些打老婆的男人,陸衛國其實算好的。
這麼多年,他打自己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