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無倫次地解釋着,腰彎得極低,臉上堆滿了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哪還有半分剛才訓斥楚風時的威風。
“負責?”
蘇令儀冷哼一聲,往前逼近一步,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像敲在張明偉的心髒上,“我看你是負責過頭了!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對我的聯絡員頤指氣使,這就是你的負責?張明偉,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副縣長太好說話了?!”
“不敢...不敢!蘇縣長,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張明偉嚇得連連擺手,後背的襯衫瞬間被冷汗浸透,“是我嘴笨...是我不會說話,是我考慮不周。我錯了,我向您深刻檢討!”
他一邊說,一邊忙不迭地鞠躬,恨不得把腦袋低到塵埃裏去。
看着平日裏在縣府辦也算呼風喚雨的張明偉,此刻在自己面前嚇得像只瑟瑟發抖的鵪鶉,再瞥見旁邊楚風那滿臉敬畏(裝的)的神情,蘇令儀心中那股不快,瞬間被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和掌控感取代。
在帥氣的、需要她庇護的“小奶狗”面前,淋漓盡致地展現自己的權力和威嚴,這種感覺...無比美妙。
她冷冽的神色稍緩,但語氣依舊不容置疑:
“行了,收起你那一套,楚風是我的人,他的工作我自會安排,輪不到別人來教他‘規矩’。做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少操不該操的心。”
“是是是,蘇縣長您說的是,我一定謹記教誨!”
張明偉如蒙大赦,點頭如搗蒜,再不敢看楚風一眼。
蘇令儀這才將凌厲的目光轉向楚風,語氣瞬間溫和下來,帶着安撫:
“楚風,別緊張,明天早上八點,直接到我辦公室報到,該做什麼,我會告訴你。”
“是,蘇縣長,我一定準時到!”
楚風立刻挺直腰板,聲音洪亮,充滿了感激。
蘇令儀滿意地點點頭,那股在楚風面前展示權威後的爽快感讓她心情舒暢。
她最後冷冷掃了一眼還弓着腰、大氣不敢出的張明偉,轉身,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在走廊回蕩,留下一個氣場全開的背影。
直到蘇令儀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張明偉才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氣,眼神渙散,心有餘悸。
楚風站在一旁,低眉順眼,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嚇”中。
然而,在無人看見的角度,他的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蘇令儀越是維護他,越是彰顯對他的“所有權”,他打入核心圈子、靠近秘密的機會就越大。
張明偉的刁難?不過是個意外的小插曲,反倒成了推進劑。
他安靜地退出張明偉的辦公室,輕輕帶上門。
走廊的光線落在他身上,年輕的面孔上,是獵物終於踏入陷阱核心的冷靜與期待。
真正的較量,明天才正式開始。
方語嫣想要的“黑料”,他楚風,一定會親手挖出來。
晚上下班後,楚風撥通了方語嫣的電話。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方語嫣剛回家,看到屏幕上跳動的“楚風”二字,心猛地一揪,指尖劃過屏幕時竟有些發顫。
“喂?”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方局長,過來我家一趟。”
楚風的聲音簡潔、冰冷,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沒有任何多餘的寒暄,“現在。”
“楚風,我...我今天有點累...”
方語嫣試圖委婉拒絕,臉頰已經開始發燙,白天在局裏她是指點江山的局長,晚上卻要.....
“別讓我說第二遍。”
楚風打斷她,語氣裏的威脅如同實質,“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之前怎麼保證的了?”
方語嫣瞬間啞火,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心頭。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她掛斷電話,看着鏡中穿着真絲睡袍的自己,眼神復雜。
羞恥、憤怒,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唾棄的、隱秘的期待。
半小時後,方語嫣再次站在楚風那扇熟悉的防盜門前。她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門開了,楚風剛洗完澡,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溼漉漉的頭發滴着水,露出健碩的上半身和清晰的八塊腹肌。
他上下掃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側身讓開:
“進來,把門關好。”
方語嫣低着頭走進去,像做錯事的孩子。
“去洗個澡。”
楚風徑直走向臥室,頭也不回地命令,“洗快點。”
方語嫣咬了下唇,默默走進浴室。
水流沖刷着身體,也沖刷着她搖搖欲墜的自尊。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曾經被她踩在腳下的小科員,如今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她心跳加速,又惶恐不安。
等她裹着浴巾出來,楚風已經趴在了床上。
“愣着幹什麼?過來,按按。”
他拍了拍自己結實的後背,語氣不耐。
方語嫣走過去,跪坐在床邊,雙手遲疑地按上他的背肌,她確實不擅長伺候人,動作生澀又僵硬。
“嘖。”
楚風立刻不滿地哼出聲,“沒吃飯嗎?用點力!在局裏罵人的勁兒哪去了?”
“對...對不起...”
方語嫣趕緊加重力道。 “這兒!肩膀這兒酸死了,你是木頭嗎?不會揉?”
楚風繼續挑刺。
“是...是...”
方語嫣手忙腳亂地調整位置和手法,額頭滲出細汗。
“往下點!腰,你會不會按摩?笨手笨腳的。”
楚風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嫌棄和呵斥,“難道我們的方大局長平時就光會指揮人幹活?”
每一句呵斥都像鞭子抽在方語嫣的心上。
她堂堂一局之長,何曾被人如此呼來喝去、肆意貶低?強烈的屈辱感讓她眼眶發酸。
可就在這極致的羞恥中,一種奇異的感覺悄然滋生。
看着他充滿力量感的身體在自己手下,聽着他強勢的命令,感受着他毫不掩飾的掌控...一種扭曲的、被完全征服的快感竟油然而生,甚至隱隱壓過了屈辱。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但此刻,這個年輕、帥氣、充滿野性力量的楚風,確實讓她感到一種病態的興奮和臣服。
“好...好一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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